41.高梁子山白雲道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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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高梁子山上下來的一群約十三四個人,湧抬著一口黑色棺材,默默的從上麵走下來。
全是清一色的三十歲左右的男人,十幾個人,卻沒有任何人發出聲音。我坐在那邊岩石上,他們經過的時候,也根本沒有看過我一眼,就當我是不存在的一樣。
我隻聽說過抬棺材上山的,沒聽說過抬棺材下山的,再加上他們那死氣沉沉的樣子,讓我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就那麽呆呆的看著他們向山下走去。
這是這裏的風俗嗎?我想到。
再休息了一會之後,我又提著行李慢悠悠的上山。
半個小時後,我終於來到了半山腰的道觀。
紅柱灰瓦,大紅鐵門,門口兩邊的石台上有兩隻石獅,上麵長了些青苔。鐵門上方的陳舊的門牌上,“白雲道觀”幾個大字倒是金鉤銀劃,格外的有氣勢。
“有人嗎?”我站在道館外麵大聲的喊到,“請問徐鶴道長在嗎?我是王楠。”
道觀裏一片安靜,我等了一會也不見有人出來,就走上台階,來到鐵門前。
鐵門上有著獅頭的銅環,我伸手就要去敲銅環,門裏突然傳來了“噠、噠、噠”的聲音,像是腳步聲,又像是拐杖點地的聲音。
我聽到聲音,趕緊又喊了一嗓子,門裏傳出來一句蒼老的聲音:“聽到了,不要三番五次的喊,震得我耳朵疼。”
門從裏麵拉開,一個半眯著眼的白發老頭看了看我,“王楠?”
“是,我是王楠。”我趕緊說到。
“進來吧。”話說完他轉身就向裏麵走去,我趕緊跟了上去。
走進去之後,身後的門“吱嘎”幾聲自動關了起來。我一邊打量著老頭,一邊向四周看去。
道觀不大,前麵一個院子,後麵一間房子,房子是瓦房,是那種很古老的木製房,屋簷一角伸出來的地方還是那種龍頭,就像是古代的那種房子一樣。
“你是徐鶴道長吧?楊先生他讓我過來跟著你學習修行,那個……”
老頭頭也不回的說到:“那個老妖怪,就喜歡把麻煩的事情推給我。事情在他給我的信裏說了,你想跟著我修行是可以,但是你必須拜我為師,我說什麽你都必須聽話。”
我連連點頭,說到:“這是肯定的。”
徐鶴道長帶著我來到一個房間,讓我把行李放在裏麵。
我一路上把整個道觀幾乎都看了一遍,有些疑惑的問到:“道長,這裏就你一個人嗎?”
徐鶴道長看了看我,眉頭皺了皺:“你既然要拜我為師,就應該叫我師父,這點禮節都不懂?”
我趕緊道叫了他一聲師父,他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說到:“我這隻是一個小道觀,再就是現在這個時代,想當道士的人是很少的,隻有我一個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我和他稍微的聊了一會,了解了這附近的環境情況,就把話題轉到了剛才那些抬棺下山的人身上。
徐鶴道長告訴我那些人是附近村裏的抬棺匠,剛才那口棺材裏麵是沒有死人的,是空的。
我有些納悶,他們沒事抬口空棺材幹啥?不嫌滲的慌嗎?還是說就是這裏的風俗啥的?
徐鶴道長說到:“不是那回事。最近的人們收入變高了,家裏有錢了,就喜歡整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出來。”
他告訴我,那其實是附近一家有錢人家裏的老人年齡大了,感覺自己活不長了,想要體驗一下葬禮的感覺,於是家裏後輩就給她辦了場假葬禮。我看到的那口空棺材就是假葬禮的時候抬到山上的,埋到了土裏,過了幾天又抬回去。
徐鶴道長說著這事,眉頭一直緊皺著:“老祖宗幾千年的規矩都被他們拿來亂搞,總有一天會招報應的!”
他開始絮絮叨叨的給我抱怨著,一會說現在人辦葬禮都很少來找他了,都是去找和尚,現在那群資本主義的禿子除了會一個勁破戒律還會做啥雲雲;一會又說他下山去幫人算命,總被人說是騙子什麽什麽的……
我有些傻眼,這人怎麽和我想象中仙風道骨的道士不一樣,一股子怨婦的感覺。而且還被人當騙子……楊先生不會是在忽悠我吧?
我有些不放心起來。
不過,都跑了一千多公裏來到這了,現在想打退堂鼓也晚了。都說人不能看表麵,總之先待幾天看看情況再說吧。我想。
…
…
我在白雲道觀住了下來,兩天時間很快的就過去了。
在這兩天的時間內,我逐漸的發現了一些問題。
首先,徐鶴道長似乎沒有要教我修行的意思,一直都是讓我打掃道觀、做飯、洗衣之類的雜事,而且這裏就我們兩人,這點事情一下子就做完了,接下來的時間就閑的要命。
然後,白雲道觀真心的是門可羅雀,兩天的時間,就沒有一個人來過。明明從道觀這裏半山腰看下去,田地裏有很多人在勞作,但就是沒有一個人來道觀。
最後,徐鶴道長老是一不注意就不見人影了,一不見就是大半天,回來的時候總是背著個背篼,背篼裏裝滿滿的藥材以及一些野兔野雞或者蛇之類的獵物。
我提出和要他一起去找藥材,他就說山裏很危險,我需要先適應一段時間這裏的生活才能跟著他去。
總之,總結一下,徐鶴道長完全沒有把我當徒弟,而是把我當一個暫時寄居在這裏的人看待了。
這樣下去很明顯是不行的,但是我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才好,如果不注意得罪了他就不好了,畢竟是楊先生介紹我過來的,即使呆不下去,我也應該不留下麻煩的離開才行。
就這樣又拖了兩天,徐鶴道長依然沒有改變做法,我有些忍不住了,打算和他好好的說一下。
第五天早上,我起來後就要去找徐鶴道長,道觀大門外突然有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道長,道長在嗎?”
我過去開門,門外是一男一女,兩人都是三四十歲的樣子,一臉的恐慌與著急。
“道長,請您一定救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