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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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總有自私的一麵,我也不例外,我在心裏不斷的祈求死的人一定要是這三個中的一個,因為隻要他們之間有一個人死了,那麽警方就有了頭緒,而我也能確定曲婷婷沒有死,而且這案子和五年前的案子又是那麽相像,說不準還能從中找到突破口。
我的想法有點偏了,直到張玉的父親把門敲響之後,我的思緒才被他拉了回來,幹咳了一聲,衝著前麵望了過去。
隨著他敲門,從屋子裏走出來幾個人,各個肥膘橫肉的,而張玉父親則顯得有些瘦弱不堪了。
其中一個胖男人,臉色鐵青的說道:“你怎麽又來了?不是跟你說了嗎?你家孩子的失蹤跟我家少爺沒關係?你們這窮酸相還能攀得起我家少爺?嗬,滾吧,別待會兒讓我們打你啊。”
我挑了挑眉頭,這人就是狗眼看人低,張玉父親顯然惹不起對方,在那個胖男人把話說完之後,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
我看不去過了就朝著胖男人說道:“我說,兄弟,你是這家的什麽人?主子?不是吧?你要是這家的主子又怎麽叫你家的公子哥少爺呢?切,你也不過是個打工的,怎麽給有錢人打工,你就變成狗了?”
“你他媽的是誰?”聽到我的謾罵,那個胖男人臉色格外的鐵青,上前一把拽住了我的衣領子,又說道:“我告訴你,我不想搭理你,別以為這慫貨帶個年輕人來,就能把老子嚇到,去尼瑪的!”
他說完上手就要打,但是我卻沒有還手,並不是我害怕,本來我是想動手的,但是無意間看到了他身後的男孩,就沒動。
他應該就是王一新了,長得還不錯,確實有大家公子哥的風範,眼看著那個胖子的拳頭就要打在我的腦門上了,王一新就開口說道:“等一下,怎麽回事?”
到底是條狗,給王一新這麽一喊,臉上原本那種凶神惡煞的表情全都沒了,忙畏畏縮縮的說:“那個……少爺,那一家又來惹事兒了,我也實在是氣不過,所以才。”
王一新雖然沒有看上去那麽霸道,但是很顯然他也很煩躁,而且我能他年少的眼神中看到一絲厭惡很凶狠,當然他們這種 有錢人家裏的孩子即便是特別凶狠,表麵上也會表現得特別和善,這可惜,他的一舉一動逃脫不掉我的眼睛。
他衝著幾個保鏢擺了擺手:“伯父請進吧。”
這簡直就是羞辱,可是為了自己的孩子,天下的父母就算是讓他們拿自己的命去換,就算是為了救自己的孩子有人逼著他們吃屎,他們也會照做,我可能說的有些過了,但事實就是這樣。
我為張玉的父親感到悲哀,他的女兒喜歡上了一個惡魔,但是看這個小孩子,不過是十多歲的樣子,要他在五年前殺人顯然是不可能的,或許是他的父親,也或許是他的祖輩。
我的腦子裏特別亂,有時候總會有些很特別的想法,不過至於為什麽我會有這種想法,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使勁的抹了一把臉,腦子也清醒了不少,我把那些雜七雜八的想法排除腦外,重新朝著他們看了過去。
我跟著他們一起走了進去,好像這王一新的父母不在,他讓我們坐下:“伯父,我說了,小玉的失蹤真的和我沒有關係,我那個時候確實喜歡她,可是您一個勁的阻攔,那天喝完酒,我們就分開了,我承認我們是吵了架,因為我不想分手,但是……”
他似乎是說到了傷心處,重重的歎了口氣,卻不再往下說了。
但是我曾經做法醫的時候,就對人的心理也有過研究,他眼神中的冷漠,加上張玉失蹤後她的表現讓我覺得更加的奇怪,這個男孩有問題,這絕對不是因為一個家庭的富裕和貧窮造成的,他的心理有創傷的時候,才會導致他變成這個樣子。
本來我還是想要再要問一些問題的,但是我已經意識到了,這個男孩不會說漏嘴,但是他絕對的奇怪。
我又含糊的問了幾個不痛不癢的問題,和我想的一樣,他的答複就是一問三不知,可以說,什麽有價值的線索都沒有給我們提供。
我在心裏暗罵了幾句,輕輕的拉起了張玉的父親就要往外麵走。
然而,我剛剛走到門口,那個男孩就又衝著我喊了一句:“請等一下。”
我扭過頭來看著他:“不知道王大公子還有什麽事兒,該問的我們都問了,你的答複永遠都是那幾句話,你不會是想告訴我,等我們有了張玉的消息再通知你吧?”
“那倒不是,畢竟我和她已經撇清關係了,她是生是死和我沒有多大的關係,但是我對你很感興趣,你不是普通人吧?也不是張玉的哥哥?是麽?”
我訕訕一笑:“我是又不是沒什麽,反正你對我們張玉也不感興趣了。”
我說完拉著張玉的父親就一起走了出去。
我跟他們交代了幾句話,就急匆匆的給徐浩發了個信息,說是在老地方見麵。
我覺得沒有必要再找其他的幾個女孩子,凶手怕是和他家一定有關係,人性如此冷漠的人,要麽是殺手,要麽是心裏有疾病,更何況,人和人都是有感情的,但是剛剛那個孩子臉上的冷漠,卻讓我的靈魂為之一振。
徐浩依舊照常沒有回我的信息,不過他確實出現在了那個地方。“
他背對著我,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
我冷笑著:“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在這裏跟我耍酷?咱們正常一點,說說情況。”
徐浩慢慢的把頭扭過來,笑眯眯的看著我:“好啊,不知道你有什麽發現了?”
我把張玉的那份兒文件丟給了徐浩:“我今天去了張玉家,沒想到我第一時間就有了發現!”
“哦?什麽發現?”徐浩一副玩味的看著我,和這件案子發生之後和我見麵的那種表情不一樣,甚至聽他的語氣之中帶著嘲諷的意思。
我一時間忍不住怒火,上前拽住了他的衣領子:“你是在嘲諷我?”
徐浩一把甩開我的手:“你怎麽回事?”
他的表情在一瞬間就變得特別嚴肅,他拍了拍自己的衣領子, 一臉不耐煩的看著我:“我現在在很嚴肅的問你這是怎麽回事,你居然揪我衣領子?”
人的情緒不會變化的如此的快,我頭一陣疼,連忙晃了晃腦袋。
徐浩看到我這個樣子,歎了口氣:“看你是瘋病還沒有好吧?”
我最討厭有人跟我提起過去我的樣子了,我臉色一變:“你說什麽?我警告你,我當初也沒瘋掉,嗬嗬……沒想到案子過去了這麽久,你們還是想要瞞天過海。”
我一時間氣不過,就跟徐浩說了這些話。
徐浩微微一愣,隨之搖了搖頭:“算了,我也懶的跟你說沒用的話,咱們直接說正事兒。”
我也不想跟他計較那麽多,幹脆就吸了一口氣,把我當時去找這個叫王一新的小孩的情況都跟他說了一遍。
聽我這麽說,徐浩沉默了一會兒,隨後說道:“我幫你查查王一新哪邊兒的線索,有消息的話我就告訴你。”
我恩了一聲,還想跟他說一下接下來要走的程序,徐浩卻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看你今天也累壞了,早點回去休息吧,你有什麽話都等明天再說吧,反正咱們有的是時間。”
徐浩說完就走了。
我也回了家。
我媽又在燉雞湯。
我挑了挑眉頭:“媽,咱家都這樣了,你怎麽老是燉雞湯?”
“哎……媽看你呀,這幾天又睡不好了,每天晚上都……”
我媽的話沒說完,我就打斷了我媽的話:“我這幾天晚上休息的挺好啊,不用補的。”
她張了張嘴,隨後露出一副笑容說道:“你沒事兒就好,好了,趕緊洗漱一下吃飯吧!”
我不知道為什麽這兩天白天我總是有點頭昏腦漲的,困得要死,就朝著我媽說道:“媽,我困了,等我醒來再吃吧。”
說完,我回了屋,倒頭就睡下了。
然而在我睡下沒有多長時間,我又夢到之前做的那個恐怖的夢,我夢見自己滿手都是血,我旁邊還有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我啊的尖叫了一聲,把自己給嚇醒了過來,從床上攢起來一看,原來是做了一場噩夢,可是冷汗再次將我的衣衫全都濕透了。
我使勁的抹了一把臉,隻是一場噩夢嗎?為什麽我總會做這樣的噩夢?
我不知道,但是我的喊聲卻把我媽給嚇到了,她火急火燎的朝著我這邊兒跑了過來,看到我滿頭都是汗珠子,我媽連忙朝著我問道:“你不是又做噩夢了?”
我訕訕一笑:“沒事兒,就是這兩天可因為婷婷的事兒,老是……”
我媽坐在我床邊,苦口婆心的勸道:“孩子啊,我看你是壓力太大了,不行,去相親吧,有個女人在自己身邊陪著,你也不至於這個樣子了,媽看到你這個樣子,心裏真是難受啊!”我媽說著說著就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