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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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發完婆婆後,我迅速地離開了家,仿佛再和婆婆多呆一秒,我都會傳染上她身上的市儈氣。鍾臨南在那邊嘟囔著什麽,我走得快了些,沒有怎麽聽清楚,不外乎是一些道歉的話,
    在之前,我自然是能夠理解他,他的職位比我高,事情也肯定多一些。我一向能夠體諒他,為此有時候他深夜喝醉,意識不清,我也能夠為他提供解酒湯,讓他有一個可以休息的港灣。
    而現在他的解釋隻會讓我覺得惶恐不安,他又沒有做錯什麽,以往也總有事耽擱不能回家,為什麽這次他這麽勤於解釋呢?還有那個微信陌生人發來的圖片,不得不讓我很在意。
    我沒有辦法再像以前一樣,什麽都不追究,什麽也不追問,我想要知道他昨晚跟誰在一起,做了什麽事情。我著急地想要否認些什麽,又想要知道些什麽,矛盾的想法在我心裏徘徊。
    一方在說,你要相信鍾臨南,那是你的丈夫啊,把你從孤獨的深淵中解救出來的人啊,他給了你一個還算溫馨的家,雖然婆婆總是看不慣你,但如果你有了孩子,或許婆婆就會有不同的看法呢?
    而另一方在說,怎麽去相信他?那張照片模模糊糊就是鍾臨南,縱使不是,你身為妻子問一下丈夫行蹤怎麽了?你結婚,不就是要求雙方彼此坦誠嗎?問問他,昨晚到底跟誰在一起?又不礙事。
    於是,我說:“臨南,你昨天晚上沒有回來,去了哪裏啊?”
    電話一頭的鍾臨南沉默了一會,不自在地說:“我能去哪?我不就在辦公室加班嗎?你知道的,我職位比你高些,每天總有很事情要忙的。你問這個做什麽?懷疑我嗎?”
    對啊,我懷疑鍾臨南嗎?
    我忙搖了搖頭,又想起電話他是看不見的,說:“不是,我隻是昨天晚上想你了。”
    電話那頭鍾臨南笑了笑,“這樣啊。”仿佛鬆了一口氣一般。
    “老婆,我知道你最好了,最體貼了,我也想你啊,可是工作這麽忙我不也沒有辦法嘛,等我今天回去,給你帶你最愛吃的抹茶味小蛋糕好不好,我向你賠罪,我讓老婆獨守空房了,是我不對。”
    聽到鍾臨南調皮的語氣,仿佛又回到了剛談戀愛那會,他總是對我這麽溫柔,不論什麽事都攬在自己身上,很寵著我。
    我笑了笑,對鍾臨南說:“好的,老公,我等你的小蛋糕。對了,今天是要去醫院檢查身體的日子,你能陪我一起……”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鍾臨南就著急掛了電話,我似乎聽見那邊有女人的聲音,但鍾臨南說是合作夥伴叫他過去敬酒,許是我聽錯了吧。
    我有些失望地掛了電話,又打開微信,一臉複雜地看著這個陌生的微信號,一會想著方才鍾臨南的寵溺和溫柔,一會想起他迅速掛斷的電話,一時之間竟不知道到底是該相信還是不相信。
    原以為打完電話,就能得到一個完美的答卷,沒有想到,還是一團模糊。
    我自己打車去了醫院,找到當時為我推薦做受孕的那個醫生,在沒有做人工受孕之前,一直都是這位戴醫生替我檢查的。
    最開始和鍾臨南結婚的時候,在新婚夜裏我們並不愉快。鍾臨南知道我不是處女的事情,臉色很不好,試探地問了問我怎麽回事,而我卻有些排斥地躲開了他,想起以前不太好的回憶,沉默著沒有說話。
    鍾臨南看我的樣子,也很體貼地沒有再問下去。他緩緩的愛撫著我,挑起我的欲望,而後在我還沒有察覺開始的時候,結束了。
    我一臉驚呆地看著他,他被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甚至有些愧疚,像個被嫌棄的狗狗。
    我抱了抱他,告訴他沒事的,我不在乎。
    或許正是因為這樣,我之後想讓他去治療,他卻覺得不好意思進男科醫院,反過來一臉委屈地問我是不是嫌棄他?
    我隻能安慰他說沒有。但新婚很久後,我都沒有能懷上孩子,我有些奇怪,就央求著鍾臨南來做個檢查。當時接待我們的就是戴醫生。
    戴醫生指出並不是我的問題,而是鍾臨南的精子成活率太低,所以能難能使人受孕。
    這件事對鍾臨南的打擊很大,甚至在床事上,都有些不上心。
    雖然他上不上心對我來說都沒差。
    為了照顧他的感受,我們約定好在外麵隻當是我身體不行,受孕率低。
    在這之後,戴醫生建議我們可以人工受孕,並幫我們聯係了做人工受孕的機構。
    今天我來戴醫生這裏,是個例行檢查,我和鍾臨南已經做過很多次了。第一次的時候,兩人還是滿心歡喜地過來以為很快就能懷上小寶寶。
    但每一次都是失望而歸。
    久而久之,我們兩個都有些排斥檢查。我跟戴醫生說了我的想法,戴醫生勸我不要有太大壓力,人工受孕本來也就需要時間,沒有什麽是可以一次就中的。
    如果你有太大壓力的話,反而給身體帶來負擔,對受孕都阻礙。
    我倒是還好,壓力主要還是來自婆婆的嘮叨和不時的冷嘲熱諷。鍾臨南總是很焦躁,想早點看到我懷上寶寶。
    如果這次能懷上就好了,鍾臨南也不必皺眉頭,覺得不開心了。
    我這樣想著推開了戴醫生的門,向戴醫生打著招呼。戴醫生看我自己一個人進來,疑惑地看了看我,問道:“你丈夫是覺得不好意思嘛?你跟他說這種事情急不來,說句不中聽的話,這是要看老天爺的。”
    戴醫生以為鍾臨南是在為自己的隱疾憂愁所以不來,我搖了搖頭打斷戴醫生的話:“他今天公司裏麵應酬著呢,一時間脫不開身,所以我自己來了。”
    戴醫生好心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沒事的,你告訴你老公,這些都是小問題,中國好多人有這問題呢,還是要及早就醫比較好,別覺得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戴醫生還是誤會了,以為我是在給鍾臨南打掩護,反而一臉看透的表情,很嚴肅地跟我說這件事情。
    我無奈地扶額,跟著戴醫生進去身體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