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又迎來了一場大雪。

    許大茂和婁曉娥的婚姻也走到了盡頭。

    二大爺越來越得勢，在院裏經常能壓一大爺一頭。

    許大茂作為二大爺的左膀右臂，自然也跟著雞犬升天。

    二大爺勸許大茂主動與婁曉娥離婚。

    一則，婁曉娥的家庭成分不好，對許大茂是拖累。

    二則，婁曉娥沒能給許大茂生兒育女，對不起老許家。

    許大茂之前一直不願意跟婁曉娥離婚。

    因為像婁曉娥這樣的好女人，真不多見。

    可是現在，耐不住二大爺不停勸說，他終於下定決心要離婚。

    另一方麵，也是因為他跟秦京茹的事情瞞不住了。

    秦京茹前一陣子回了趟老家，再回來之後就說自己懷孕了，是他的種。

    秦淮茹也跟著逼他，要他離婚，娶秦京茹。

    如此一來，許大茂這婚，是非離不可了。

    ……

    院裏發生的事，李喬並不知情。

    他隻是感覺，最近很少見到婁曉娥。

    他每天依舊在工廠、店鋪、農莊三處忙碌。

    盛和老店、一店、二店、古玩店、京郊煤廠，五間店鋪每天能給他帶來不下五千元的收入。

    他數錢都來不及，哪有功夫再管院裏的事。

    農莊的產量節節攀升，最近快逼近單次五萬斤的大關了。

    隻要單次達到五萬斤，他就可以將農莊升級為特大空間，擁有500000平方米的土地！

    到時候，他的收入必然再上一層樓。

    當然，要想實現，現在就必須做好準備。

    為此，他給謝供銷寫信，請求他繼續幫忙物色其他分店。

    謝供銷自然是有求必應，畢竟信裏還夾著厚厚一遝錢呢！

    ……

    這天。

    晚上八點多。

    李喬在盛和店忙完，就騎著自行車朝四合院行去。

    天上下著鵝毛大雪。

    地上結著一層薄冰。

    天氣冷極了。

    李喬頂風冒雪，回到四合院。

    到後院的時候，發現許大茂家裏亂糟糟的。

    好多鄰居都圍在許家門口向裏張望。

    “難道他們兩口子又打架了？”

    李喬十分納悶。

    他趕緊停好車，朝許家走去。

    到門口一看，頓時震驚了。

    隻見許家被翻得亂七八糟。

    許大茂麻木的站在堂屋中央，不發一言。

    二大爺則是一臉自得。

    婁曉娥癱坐在堂屋的地上，正在號啕大哭。

    一大爺、三大爺站在外麵，暗暗歎息。

    聾老太太站在自家屋簷下，關注著這邊的情況，表情複雜。

    人群裏，傻柱似乎蠢蠢欲動，幾次想衝進去，但都被秦淮茹用眼神給製止了。

    李喬沒搞清這是怎麽回事。

    這時。

    二大爺開口道：“許大茂、婁曉娥，這是你們的離婚證明，拿去！”

    說著，把兩張紙塞在許大茂和婁曉娥手裏。

    許大茂還是一臉麻木，默默收起離婚證明。

    婁曉娥則哭得更大聲了，十分傷心。

    二大爺：“這可是我求著居委會的人加急辦理的，你們應該感謝我才是！”

    許大茂：“謝謝二大爺。”

    二大爺：“反正你們也過不下去了，早離早解脫，你說是不是啊許大茂？”

    許大茂沉默點頭。

    二大爺轉向眾人：“大家也都看到了，許大茂和婁曉娥已經正式離婚，你們都是見證人。”

    眾人都不說話。

    二大爺：“既然離婚了，婁曉娥就不再是咱們院裏的人了。她這個成分的人，留在咱們院裏是麻煩。許大茂，怎麽處理，你知道吧？”

    許大茂囁嚅道：“知道。”

    二大爺滿意的點點頭，站在一旁等著。

    許大茂走向婁曉娥，把她從地上拽起來，道：“這裏不是你的家，你走！”

    說著，就把她往外推。

    婁曉娥滿臉是淚，回頭看了一眼許大茂。

    許大茂再次用力一推，道：“快滾！你別拖累我！”

    婁曉娥被推得一個趔趄向前躥去。

    許大茂再次把她拽起來，拖著她朝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說：“永遠不要再回來了！”

    說話間，許大茂把婁曉娥拖到了門外，朝雪地裏一扔。

    婁曉娥撲在雪地裏。

    “砰！”

    房門被狠狠關上。

    婁曉娥被關在外麵。

    至此，這兩口子情斷義絕。

    婁曉娥回頭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兩行眼淚無聲落下。

    她站在雪地裏，神情是那麽的淒涼、無助。

    手中，那張離婚證明在微微顫抖。

    圍觀的人群裏，有人不忍，有人難過，卻也有人竊喜。

    秦京茹就是竊喜者之一。

    她朝姐姐秦淮茹投去感激的目光。

    要不是姐姐讓她用假懷孕去逼許大茂，許大茂興許還不會跟婁曉娥離婚。

    現在好了，許大茂一離婚，她秦京茹就可以名正言順地上位了，從此嫁入城市，脫離苦逼的農村。

    傻柱是另一個心中竊喜的人。

    因為他一直對婁曉娥頗有好感。

    如今婁曉娥離婚，他自覺機會來了。

    可惜，秦淮茹把他看得死死的，他想衝出去英雄救美都沒機會。

    秦淮茹狠瞪傻柱，把他心裏的念頭徹底殺死。

    她一向把傻柱當成私產，怎麽可能容忍婁曉娥來爭搶。

    二大爺：“婁曉娥，許大茂已經把你趕出家門了！咱們四合院也不能留你，你趕緊去別處！”

    說著，就把婁曉娥朝院外趕。

    大雪紛飛。

    婁曉娥一步一步走向院外。

    鄰居們雖有不忍，卻也不敢說什麽。

    李喬看著婁曉娥的背影，心中卻有一種為她感到解脫的輕鬆。

    他並未阻止許大茂和二大爺驅逐婁曉娥。

    相反，他甚至覺得挺高興。

    因為婁曉娥的人生不在於此。

    她的舞台是香江！

    之前，李喬就希望婁曉娥盡快前往，可惜婁曉娥一直下不了離婚的決心。

    現在，她在這裏的一切都破滅了！

    破滅，正是重生的開始！

    ……

    李喬推出自行車。

    默默跟在婁曉娥身後。

    大雪紛飛的街道上，行人稀少。

    婁曉娥一步一步、漫無目的的走著。

    她的眼淚已經流幹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停下來，看著前方的什刹海默默發呆。

    李喬推著車子站在她旁邊，默默把一件軍大衣披在她身上。

    許久。

    婁曉娥吐出一口白氣，喃喃道：“人生，真有希望嗎？”

    李喬看著白茫茫的天地，露出一絲笑容，道：“會有的，曉娥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