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年6月。

    盛和國際正式在香江上市。

    並同時在紐腰、倫蹲掛牌，接受國際玩家的投資。

    婁曉娥的目標又前進了一步。

    同月，謝供銷正式控製紅星供銷社，開始將它與盛和集團嫁接。

    盛和紅星破土欲出。

    至此，李喬早年設計的“盛和國際”與“盛和紅星”初具雛形。

    當然，目前來說，盛和國際遙遙領先，多走了幾步。

    這是它依托香江寬鬆的商業環境形成的優勢。

    而盛和紅星好像落後了不少。

    這也是由內陸的商業環境所決定的。

    改開才剛剛開始，急也急不得。

    有些事，也不是個人所能決定的。

    但隨著時間推移，“盛和紅星”肯定會大步追趕。

    特別是到了九十年代，將是“盛和紅星”閃耀光芒的時機。

    那時候，才是李喬的“雙子星”設想真正實現的時刻。

    ……

    盛和國際上市後。

    李喬給婁曉娥發去賀電，並邀請她和家人來四九城遊玩。

    畢竟，她的目標已經前進一大步，可以休息一下了。

    而且，她已經十多年沒回來過了，也該來看看。

    婁曉娥很猶豫，不知道要不要回來。

    蕭正豪和蕭靈素力勸她回來，並答應陪她一起。

    這樣，婁曉娥正式決定回京。

    不過，她事業繁忙，掌控一個大集團不是那麽容易脫身的。

    具體的回京時間無法確定。

    李喬也不急，一切交由她自行決定。

    至於通關之類的，根本不用操心。

    實際上，以她盛和國際總裁的身份，走到哪裏都是一路綠燈。

    特別是在內陸急需投資的當下，她要回來，簡直是求之不得。

    ……

    李喬安心在四九城大學讀書。

    平時跟宋青染、小當一起在校園裏玩。

    她們對棒梗的死沒什麽感覺。

    雖說從血緣上是親兄妹，但棒梗對兩個妹妹也沒照顧到哪兒去。

    反而賣了一個妹妹。

    這是她們無法原諒的。

    ……

    小當請李喬幫忙，想要改姓。

    她不想姓賈了。

    就像當初槐花大聲強調“我叫宋青染”一樣。

    她也厭惡了自己的姓氏，以及關於賈家的一切。

    如今，她已年滿十八，可以自行決定，所以立馬就求李喬幫忙改姓。

    這個年代，戶籍管理不像後世那麽嚴格，改姓是可以辦到的。

    李喬通過大龍、小龍的關係，很快就搞定了手續。

    小當由“賈”改“甄”。

    從此，“賈小當”變成了“甄小當”。

    一假一真之間，小當終於尋獲自我。

    ……

    7月。

    四九城大學放暑假了。

    這年夏天非常熱。

    李喬決定回四合院避暑。

    ……

    四合院蒼老了。

    斑駁的牆麵，雜草叢生的屋頂，以及破爛的門窗，都顯示它不複往日的輝煌。

    軋鋼廠的效率非常低下，已經逐漸到了被淘汰的邊緣。

    工廠負擔極重，像個垂垂老矣的病人。

    工人工資都很難及時下發，更不要說維護家屬院了。

    所以，四合院的衰落也在情理之中。

    院裏住著的，大多是老一輩。

    年輕一點的，都紛紛逃離。

    ……

    棒梗死後。

    秦淮茹大受打擊。

    她的目光暗澹了，發間也出現點點白霜。

    賈張氏更是一病不起，徹底癱在床上，嘴歪眼斜，連話也說不了。

    每日就知道“嗚嗚”的哭，含混的喊著“乖孫乖孫”。

    秦淮茹照顧她已經照顧得夠夠的了，每日端屎端尿，都快累死了。

    再加上廠裏效益不好，工資不及時，秦淮茹也是無計可施。

    好在傻柱憑借手藝在外麵飯店裏闖出了名堂。

    閻解成、閻解礦聯手開了一家飯館，請傻柱掌廚。

    由於生意火爆。

    傻柱的工資漲到了五百。

    秦淮茹就把傻柱看得更緊了，生怕他丟下她不管。

    按說棒梗已死，秦淮茹可以給傻柱生個孩子了。

    傻柱也對此滿懷希望。

    然而，秦淮茹居然不聲不響地去做了結紮。

    這讓傻柱要孩子的願望徹底破滅了。

    傻柱這輩子，注定要斷子絕孫。

    ……

    一二三大爺都還活著。

    但年紀大了，基本上不管院裏的事。

    三大爺還是帶著三大媽出去撿破爛，補貼家用。

    雖然兩個兒子已經開飯店了，但他們老兩口並沒有沾到光。

    相反，每天吃飯還要給兒媳婦交錢。

    不交錢就沒飯吃。

    這是二大爺年輕時候定下的規矩，現在用到他們自個身上了。

    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

    要說院裏混得好的。

    除了閻家兄弟，就屬許大茂了。

    許大茂頭腦機靈，又碰上這個好時代，正是乘風而起的時候。

    他多次前往南方，大包小包倒騰東西。

    手下也有了好幾個拎包馬仔。

    正是“春風得意馬蹄疾”。

    當然，他也有苦惱。

    那就是後代問題。

    秦京茹嫁給他十幾年了，肚子一直不見動靜，這讓他非常沮喪。

    他有些懷疑是自己的問題，但不敢承認。

    秦京茹進入更年期後，徹底變成母老虎，時不時跟他撕抓一場，把他撓成大花臉，不敢見人。

    “唉，沒有個好老婆，錢再多有什麽用啊！”

    許大茂隻能在深夜裏暗自流淚。

    每當這時，他就會想起婁曉娥。

    那個溫柔、善良、賢惠的女人，被他弄丟了。

    ……

    李喬回到四合院後。

    去軋鋼廠看了看。

    曾經數萬人的大廠，如今也變得人丁稀落了。

    食堂裏也沒了曾經熱鬧的場麵。

    隻有孤零零的幾個人就餐。

    牛小偉已經坐上了軋鋼廠常務副廠長的位置。

    隻差一步就可以登頂。

    不過，看到軋鋼廠如今的局麵，他也有所動搖，一直想辭職去盛和總部。

    是李喬摁住他，要他堅守。

    “軋鋼廠會倒，但不會死。倒是為了卸掉負擔，未來肯定有浴火重生的一天。”

    李喬勸解道。

    未來的四九城，肯定沒有軋鋼廠的立錐之地，但隻要換個地方，甩掉現在的累贅，它還可以站起來。

    

    ……

    李喬和牛小偉在廠區漫步。

    正好看到一個人拄著拐杖慢慢走過。

    二人不禁同時瞪大眼睛：“人熊？”

    那人正是曾經欺負過他們的熊勇。

    此時的熊勇，渾身浮腫，嘴角歪斜，眼神呆滯，手裏提著個黃黃的尿袋。

    他已經不認識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