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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盡早做決定。”男人衝她擺擺手，示意她出去。想來是對她的態度有些失望吧。
    她其實很想念在實驗室的時光，什麽都不用想，腦子裏隻有一個目標，就是要把自己手裏的玻璃瓶，變成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香水。
    “晚上煮點粥吧。”
    “好……”她就知道自己逃脫不了這個命運。
    她站在嶄新的冰箱前，無奈的閉上了眼睛，家裏什麽材料都沒有，用空氣煮粥嗎？
    “傅司瀚！”在廚房裏探出頭來的女人急切的呼喚。
    “怎麽了？”
    “你的晚飯，可能要泡湯了。”
    單純的歐陽真怎麽會能想到，這個惡魔會選擇在深夜出來采購呢！
    “就知道壓榨唯一的勞動力！”披著衣服的女人哆哆嗦嗦的跟在傅司瀚後麵。
    “就這裏吧。”男人愉快的回頭。
    商場裏燈火通明，已經沒有顧客的店裏，服務員勉強撐起微笑，看著兩個人大搖大擺的走進來。
    “要買什麽？”推著購物車的男人像個好奇寶寶，用手撥弄著貨架上的玩偶。
    “蔬菜在裏麵。”歐陽真有氣無力，他是第一次來超市嗎？
    “我們不是要買米嗎？”
    “……”哪那麽多廢話！歐陽真拉起他就往裏麵走，男人也不反抗，任由女人隨意擺弄。
    “這麽晚還沒有做飯啊！”賣菜的阿姨顯然錯把他們認成一家人了。
    “是啊！”歐陽真笑眯眯的回答，她實在沒有多餘的力氣解釋那麽多了。
    “啊你老公想吃什麽？”阿姨說話聲音很獨特，像是台灣那邊的口音。
    “就米粥而已。”
    歐陽真把根本不知道她在幹什麽的寶寶安置在一邊，專心致誌的挑起了蔬菜。
    “這些都不用的啦！米粥裏麵放些蝦仁就好了啦！”，這個時候的蔬菜大多已經不新鮮了，阿姨顯然不想讓她買太多。
    “不是的阿姨，主要他白天沒有什麽時間。”歐陽真還在往籃子裏塞著必要的青菜，反正買回家也是放冰箱，什麽時候買都是一樣的。
    “你丈夫很貼心啦！居然肯陪你出來買菜！”
    歐陽真笑了笑，沒有說話。她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這個根本不可能成為現實的讚美。
    還在挑選蔬菜的女人沒有注意到額前散落的頭發，她不知道她現在這個樣子，在對麵那個看起來漫不經心的男人眼裏，有多麽迷人。
    “你幹嘛？”男人的突然靠近讓歐陽慌了神。
    “你頭發亂了。”
    手指滑過她細嫩的臉頰，他收起細碎的頭發，向她的耳朵邊挽去。
    “好啦！這樣好別扭！”女人有些不好意思，這樣的姿勢曖昧到讓人心顫。
    “哎喲！多好啊！”阿姨嗔怪的看著她。
    歐陽真提上籃子就逃走了，她有點兒受不了這個場麵。
    “這個是什麽？”跟在身後的男人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歐陽真回頭，看著男人手裏拿的東西，十分懷疑他其實什麽都知道，隻是在裝傻而已。
    “整理廚房用的。”
    “適合你。”男人滿意的點點頭，把手裏包裝精美的盒子扔進了購物車裏。
    “……”他是上天派來折磨她的吧！
    “傅司瀚！我想吃這個！”
    “這是什麽？”
    歐陽真徹底無語了，芝士條他都不認識嗎？難道他都不看電視的嗎？現在炒的多麽火熱啊！大街上幾乎人手一包好嗎！
    “反正我想吃！”她打算無賴到底，反正他都這麽對她了，她不介意再多坑他一些。
    “好吧。”男人無奈的點點頭。
    “謔！”正在等候區玩手機的女人看著滿滿一箱的零食，驚訝的嘴都合不攏了。怎麽回事？他不是很不樂意買這些嗎？
    坐在車上的歐陽真心情格外愉快，她已經好多年沒有感受過擁有零食的滿足感了，以前嘴饞的時候，頂多會買一袋飽飽口福，根本沒有奢侈到直接搬一大箱回家，不是沒有錢，而是覺得自己這個年齡，實在沒有必要這麽做。
    “很開心？”
    “當然！”跟著音樂搖頭晃腦的女人用力點頭。
    “奇怪。”
    “怎麽了？”她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說，大包的零食環繞著自己，難道不是每個女孩子的夢想嗎？
    “沒什麽。”男人專心致誌的開車，不再和這個瘋女人搭話。
    淩勳坐在床上，回想著那個倔強到讓人心疼的姑娘。他把手放在自己的後腦勺，輕笑自己傻，都這個年紀了，怎麽可能再會像一個少年那般衝動任性。
    嗡——手機提示音響起。
    “怎麽了？”
    “你說今天要帶人家出去的！人家等你到現！”
    淩勳果斷按下“掛斷”，把手機扔在了一邊。沒有過兩秒鍾，手機再詞震動，男人不耐煩的翻了個身，直接將號碼拉近了黑名單。
    但凡是做這一行的，都有絕對的自知之明，沒有再聯係你，就證明你可以滾蛋了，像這個女人這麽不懂事的情況，淩勳還是第一次見。
    “喂？”電話那邊冷漠的聲音響起。
    “是我。”男人語氣輕快。“明天有時間嗎？”
    “沒有。”
    “那後天呢？”
    “也沒有。”
    “那你什麽時候有時間？”淩勳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他知道，照這個問法下去，她就是到過新年，還是沒時間。
    “什麽時候都沒時間。”女孩子冰冷的聲音和她的長相倒是很配。
    “那我怎麽見到你？”
    電話那頭歐的忙音，讓淩勳深刻的體會到了什麽叫做“風水輪流轉”。
    就這麽討厭他嗎？男人翻了個白眼，那她白天的時候跟他講那麽多做什麽？還是說，這是一種新的“釣魚”手段？先吊足你的胃口，然後一點一點的給你希望，最後再將你一網打盡？
    如果是這樣，這個小女孩的心機也太深了吧？
    木質的舊床板“咯吱咯吱”作響，甄瞳輾轉難眠。她的手到現在還在顫抖，她根本不記得那個男人問了她什麽，也忘記了自己是怎麽回答他的。
    她根本就沒有想到，他會打電話給自己，她以為他隻是說說而已。心髒的猛然的跳動讓這個十七歲的少女徹夜難眠。
    但是他好像，把自己當成了和那個在酒店和他上床的那類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