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陽氣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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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所學校離得有點偏,新建的校區在市郊。但是我們市就隻有這一所大門開放的大學了,我原來上的那個專科學校雖然也在那一片,還隻是個專科,但是三流學校都喜歡抓學風,管的比哪裏都嚴,還要學生證才能進門去,看大門的老頭也查的嚴。我都畢業快一年了,肯定是進不去的了。
我以前也到這所大學裏溜達過,知道裏麵的自習室是二十四小時開放的,就打算先買本雜誌什麽的,帶過去在自習室看,熬過了今晚十二點,先把這一劫逃過去再看看情況。
幸好我雖然沒拿錢包,這件外套的口袋裏還有一些零錢。我走到旁邊的書報亭,沒有什麽看書的欲望,心不在焉地挑了兩本薄薄的雜誌,丟給老板十塊錢。又換了兩塊錢零錢,就坐上了開往大學城的公交。
可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是覺得像是有人在暗中盯著我一樣,總覺得後背涼颼颼的。我心裏一直發毛,攥著手機的手心也出了一層黏膩的冷汗。快走到大學城門口的時候,王恒又給我發了一條短信,問我到地方了沒有。
我給王恒回了過去,說我已經快走到大學城的門口了,王恒好像才鬆了一口氣的樣子。我心裏對王恒其實有愧疚,有自責,但是也有許多疑問。王恒死之後為什麽沒有去投胎?而是成了鬼,而且還像是突然知道了許多東西的樣子,一直在暗中指點著我。
但是王恒也隻說了讓我到陽氣重的地方躲過今晚十二點的一劫。那麽今晚之後呢?我還能怎麽辦?難道一輩子都要被這個凶宅裏頭的鬼糾纏不休?我知道是我不應該貪圖六百塊錢的便宜去賺這個錢,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王恒死了,我爸被鬼遮了眼,我媽也在家裏出不來。這一切除了躲避,難道就沒有一個解決辦法了嗎?
我咬著嘴唇,按照記憶裏的路線跟著一批中午下課來來往往的人流進了大學的校門。還好以前我到學校裏來過,知道這裏的自習室是二十四小時免費開放的,而且我手裏還拿著兩本卷起來的書,裝作是學生也沒有人發現什麽破綻。
我在自習室找了個位子,翻開了剛才在書報亭裏麵買的雜誌。這些小報雜誌為了吸引人眼球,總是講一些奇聞詭事。我翻開第一頁,上頭寫著大大的四個字,“凶宅揭秘”。
我的心一跳,往日我就喜歡看這些靈異古怪的東西,才會被那條招牌凶宅試睡員的票圈吸引了過去。我現在看著手裏的雜誌,居然感覺隱隱有些看不下去了。
哪怕是到了人來人往、陽氣極重的學校裏,那種芒刺在背的感覺依舊沒有消失。我總覺得我被什麽髒東西盯上了,一直用不懷好意的目光看著我……
我吐了一口濁氣,強壓住心裏的詭異感覺,看了下去。
小冊子裏說,凶宅顧名思義,就是死過人的地方。但是天底下死過人的地方多了去了,卻並不是每一處地方都成了凶地、每一間房子都成了凶宅。隻有發生過特別惡劣慘重的死亡事件的地方,死人的怨氣得不到平息,不願意去轉世投胎,才成了在世間遊蕩的厲鬼,才有了凶宅這一講。
而凶宅裏頭的鬼,怨氣極大,是萬萬不能打擾的。一旦驚擾了凶宅之中的厲鬼,就會被厲鬼纏身,麻煩無窮……不但會害自己,還會害死自己身邊的人。
我的手冰涼冰涼的,這說的不就是我現在遇到的情況嗎?
王恒有很大的可能性是因為我的緣故而死。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明明是那個招聘試睡員的男人!
明明是凶宅,為什麽還要招人進去?甚至於,在這一切事情發生之前,我對那間房間一無所知,還以為凶宅隻是那男人編出來的東西。畢竟新化小區都多少年沒有發生過殺人事件了?我本來以為就是個試膽量的活,仗著自己膽大心細想賺一賺這白來的錢,可不是想把我自己也給搭進去!
我又往下看,不知道這本雜誌上有沒有寫住了凶宅有沒有什麽化解的辦法,但這一本書都是在說凶宅有多麽恐怖、惹上了住在凶宅裏頭的厲鬼的人下場有多麽淒慘。最後隻是提了一嘴,除非有高人出來布法陣消掉厲鬼身上的怨氣,叫厲鬼去投胎,不然根本就沒有什麽化解的辦法!
我的手指顫抖的幾乎連書都拿不穩了,從我旁邊經過的一個女生可能是看我的臉色太過蒼白,額頭上還冒著冷汗,輕輕拍了我一下,問我:“你沒事吧?”
我回過神來,丟了書,合上了封麵,有些虛脫地衝她笑了笑,說:“我沒事……”
女生往我的桌子上看了一眼,露出了一個了然的表情,說:“這種鬼故事呀,是越看越嚇人的。你膽量真大,看這麽恐怖的東西。不過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都是編出來自己嚇自己的東西。”
我苦笑了一下,這個世界上哪裏沒有鬼?要是真沒有的話,一直纏著我的又會是什麽東西……
我現在是有些杯弓蛇影了,就算知道這個女生是好意,但是一想到我現在被厲鬼纏身,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禍害到身邊的人,趕緊說:“我沒事的,同學你去忙吧。”
女生這才又笑了笑,她正準備走的時候,忽然被前麵衝過來的一個男生絆了一跤,“哎呀”一聲沒站穩,撞到了我的桌子,從她的懷裏掉下來兩本她抱著的書。我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幫她把書撿了起來。
隱隱約約看見這女生寫在封皮上的名字叫唐琪。但是我們素昧平生,我也不喜歡到處搭訕,女生顯然也有些不好意思。接過書之後衝我說了聲謝謝就臉紅紅地走了,連找那個冒冒失失的男生的麻煩都沒有。
我扭頭看了看那個衝進來之後就一言不發地坐在了我後麵幾排座位上的男生。他的臉色很慘白,感覺整個人都在抖著一樣,像是根本沒有發現我的目光,眼神裏滿滿地都是恐懼。
怎麽了?我皺了皺眉頭,但我現在自己都自顧不暇,也沒有時間和精力去管別人的事情了,就沒有在意那麽多。
一下午過的挺快的,王恒說他在想辦法,我一邊看書打發時間,一邊等著王恒的消息。自習室來來往往不少人,好像在談論學校後山最近在動什麽工程,好像是要挖一個池塘什麽的,天天從早施工到晚,她們離得近一些的連睡覺學習都安穩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