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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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簡單把自己收拾了一下,就起身往店裏去。
    今天巫鹹要做法去除掉那頂遼代鳳冠上的降頭,我拿了巫鹹的工資,肯定要老老實實幹事,把這一切過程都記錄下來。
    隻不過昨天晚上做了那樣的夢,我從心裏本能地有些抵觸再看到那頂遼代鳳冠,隻要一想起來,我的心裏就會泛起一股死到臨頭的恐懼感。就連胸口也是隱隱作痛。
    我心思太重,自從遇到歐陽俊之後,心神一直都放鬆不下來,坐在沒幾個人的早班公交車上,忽然覺得無比地心累。
    可自己內心也知道,這時候不能再逃避了。就算再抵觸,該做的事情,也還是要做。
    下了車之後,我從路邊買了兩個包子,提著碗粥,遠遠地就看到了緊閉著的門前直挺挺地站著一個青衣男子。
    李秋存的辨識度太高了,他就像是一柄劍一樣,身上有毫不掩飾的銳氣,在清晨出來的人寥寥無幾的時候在店門口突兀地站著,離大老遠我就一眼看見了他。
    我搖了搖頭,把兩個袋子放到一隻手中,騰出來一隻手來摸鑰匙開門,李秋存默默地看著我,並沒有說話。
    我一邊兒開門一邊兒忍不住問李秋存:“你來這麽早幹什麽啊?不是會道術麽,直接穿牆過去不就行了,還在這兒等著人來開門。你也真不嫌冷,我要是再晚來一會兒你被凍感冒了,你可別叫你師兄找我麻煩啊。”
    李秋存默默地站著,看我開了門,才低低地說了一聲:“不會。”
    我琢磨了一下,這家夥的意思是他不會穿牆的道術,還是不會凍感冒,還是不會跟巫鹹告狀呢?
    又高冷又言簡意賅,我要不是念在他接了我的任務並且後台強大的份上,早就一個白眼甩過去了。
    更何況我今天身體不太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天晚上做的那個怪夢的原因,我一直都覺得胸口隱隱作痛,揉一揉也沒有好到哪裏去,難道是我最心事太多的緣故?
    拉開門,總算遠離了十一月清晨的寒風了。我抱著粥暖手,李秋存進來之後,直接坐到了他昨天坐著的那張藤椅上,好像在等什麽的樣子。
    我環視了一圈,沒發現什麽異常,博古架上跟巫鹹的工作台上都沒有多出什麽東西來,就開口奇怪地問李秋存:“遼代鳳冠呢?我昨天走得早,那個安寧不是說昨天晚上就能送到了嗎?”
    怎麽沒見著它的影兒啊?難道巫鹹已經搞定了,我不用摻和了?
    還沒等我開心個五秒鍾呢,李秋存就淡淡地開口說:“那頂遼代鳳冠上陰氣和煞氣太重,巫師兄不放心放在店裏,就直接自己帶回去了。”
    我“嘶”了一聲。
    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國寶級的東西,巫鹹說帶就帶走了,安寧和文物局的人也是心大,萬一巫鹹跑路了怎麽辦?吐槽了一番之後,我抬手按了按脹痛的心口,心不在焉地啃著包子,等著巫鹹帶那頂鳳冠過來,腦海裏麵卻又開始想昨天晚上那個怪夢,總覺得特別奇怪。
    沒多久,巫鹹就一馬當先地拎著個黑色的保險箱進來了,我剛把最後一口粥喝完,就看見巫鹹身後閃出安寧的身影來,這個女人還是一副昨天的裝扮,好像連衣服也沒換?
    安寧跟巫鹹一起過來,難道……
    我的眼神從巫鹹身上落到他手中拎著的保險箱上,又滑倒了臉色如常的安寧身上,衝他們笑了笑,先叫了一聲老板,又很客氣地衝安寧打了聲招呼:“安小姐來的早,吃飯了沒?”
    安寧點了點頭,抬起手指撩了撩耳邊的頭發,說:“劉小姐來的也很早——昨天怎麽突然就走了?事情解決了嗎?”
    我愣了愣,才想起來我昨天在歐陽俊逼迫下給巫鹹發的短信,托詞是家裏有點事兒……
    沒想到安寧今天翻出來說了。
    我收了臉上的笑,做出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來,說:“沒什麽大礙,家裏老人身體不大好,叫我回去看看。”
    “沒事就好。”安寧對我笑了笑,歎息了一聲說:“家裏有人就好,身體還是最重要的。我已經好幾年沒回來了,家裏也沒什麽人叫我操心了……”
    看來她也有傷心事,隻不過我跟她交情不深,這時候也不想扯這些有的沒的——我心虛的緊,畢竟我爸我媽現在都活蹦亂跳的,我爸的身體已經恢複了,其實沒什麽好叫我擔心的。
    這時候,巫鹹也開口叫我們過去,預備開保險箱了。
    我跟李秋存都湊到了旁邊,安寧站在巫鹹身邊,三個人看著巫鹹慢慢地打開了保險箱。
    巫鹹小心翼翼地戴著手套把那頂鳳冠取出來的同時,我忽然感覺到了一陣極為強烈的心悸。
    幾乎在一瞬間,我心跳如擂,大腦忽然一陣眩暈,整個人都一歪,差點連站都沒站穩。李秋存伸手扶住了我,安寧皺了皺眉,問我:“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勉強地笑了笑,說:“我沒站穩。”
    這時候,巫鹹已經取出了那頂遼代鳳冠。千年的時光,遼代鳳冠並沒有經受什麽風霜——它一直安靜沉默地跟它的主人一起,躺在吐爾基山下的大墓中,金色的璀璨,似乎也並沒有流失分毫,一樣金光流轉、攝人心魄……
    也跟我在夢裏看到的一樣,被托在手上,又好像是什麽宣告死刑的宣判一樣……
    “光輝的神啊,你的神女將至,請帶走她,去無限光輝的神土……”
    是幻聽嗎?
    我的耳邊,竟然似乎又傳來了古怪而又低沉的吟哦……
    可我胸口的那陣疼痛,忽然越來越劇烈。
    就像是百爪撓心一般,無數根針,密密麻麻地朝我的心口紮去,我咬著嘴唇,臉色蒼白,一隻手死死地按著桌子,這時候巫鹹他們的注意力都在那頂遼代鳳冠上,我的精神卻已經開始恍惚了……
    怎麽會那麽疼……
    我的耳邊隱隱約約傳來安寧的驚叫聲,緊接著,忽然覺得肩膀上一重,模模糊糊中,我好像聽到巫鹹又快又急地說了句“快解開她的衣服”。???
    我到底怎麽了?
    好像有一隻渾身熱烈的鮮紅的鳳凰,從我的眼前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