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家裏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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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陽俊忽然開口說:“你走吧。”
    “啊?”我條件反射地疑惑了一聲,卻看見歐陽俊已經轉過了身,冷冷地說:“既然拿到了城隍真氣,你一時半會也死不了。你先回家吧,我之前說過,我還有事情要做。”
    我有點兒瞠目結舌地看著他,心裏沒來由地生出一股惱怒的情緒出來,咬著牙問他:“你有事情做,那你還為什麽去找歐陽思柔麻煩?”
    歐陽俊的身影卻已經消失了,他本來就穿著一身黑,在夜色中格外隱蔽,在我脫口而出話的一瞬間,歐陽俊就已經憑空在黑暗中消失了身影。
    他竟然直接就這樣走了。
    我心裏沒來由地一陣邪火,可歐陽俊的身影已經消失了,我隻能將這股忽然生出的怒氣憋在心裏。
    我平靜了一下心緒,就坐車回了家。
    我回到家的時候,我媽叫住了我。
    “小琳,你大舅打電話回來,說你姥姥生了重病,你工作的地方能請假嗎?能請假的話,你就跟你老板說一聲,說我們要去你大舅家看你姥姥。九十多歲的人了,也不知道這一關能不能熬過去,唉……”
    我嚇了一大跳,趕緊說我馬上就去問巫鹹。
    我家是有親戚的,隻不過因為距離離得太遠,不怎麽經常來往。但親情還在,我小的時候,姥姥身體好,還喜歡走動。姥姥心疼我媽帶著小孩子不方便,就自己坐幾十個小時的火車來看我們,這我也都記得。
    我媽的老家就是寧城的,但之前鬧運動的時候,我姥姥因為是地主家的小姐,階級成分不好,直接跟姥爺一起發配去了內蒙古,在那裏生了我大舅幾個,我媽是老小,排行老四,我上頭還有三個舅舅,我媽是我姥姥唯一的閨女,還是到了五十歲的時候才有的,那時候我大舅都三十歲了,我媽這個最小的當然最得寵。
    後來我媽讀書的時候認識了我爸,一門心思非要嫁過來。我姥姥一開始不同意,到後來想想畢竟是老家,總得留一個根兒在,也就沒再反對了。所以我三個舅舅都留在內蒙古,隻有我媽遠嫁,回了寧城。
    這回就是我姥姥病重了,身邊三個兒子伺候著,可到底心裏念著小閨女和外孫,就給我媽打電話,想最後再見見我們。
    這也就是今天下午剛打打來的電話,我媽剛掛了電話沒多久,我就回家了。
    我給巫鹹打了個電話,說我要請幾天假,正好這幾天他們在忙著解開鳳凰圖騰的降頭,我幹等死也不是事兒。
    再說了,我姥姥年紀這麽大了,這次隔著這麽遠也要見我們一麵,可能是真的不太好了……
    巫鹹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問我要去哪。
    我印象裏,姥姥是住在我大舅舅家,大舅舅今年也七十歲了,他家好像是在草原上,我記得小時候姥姥來的時候,還給我捎了牧場上的奶葡萄和犛牛奶粉。可好吃了,那個奶味我到現在有時候還念念不忘。
    我媽在旁邊聽著,說:“你大舅家在內蒙古呢,內蒙古通遼。”
    我趕緊跟巫鹹說了,巫鹹又沉默了一會兒,直到我心驚膽戰地以為他不準我過去的時候,巫鹹忽然吐了一口氣,徐徐地說:“去吧,你們家三口人去,是嗎?”
    我丈二摸不著頭腦,說了聲是。
    就聽巫鹹在電話那頭淡淡地說:“明天早上七點半,有最早的一班寧城去通遼的飛機,我訂六張票。你們明早直接到機場。”
    “六張票?”我愣了愣,有點不敢置信,遲疑地問巫鹹:“老板,我們家隻有三口人啊?”
    巫鹹說:“誰說隻有你們去通遼了?我們研究有個問題,明天一早,我跟李秋存和安寧,我們三個人跟你們家一起去通遼。”
    我感覺今天的一切,包括跟歐陽思柔鬥智鬥勇、後來進城隍廟什麽的,已經用光了我今天的智商預算,所以我停頓了一下才想起來——那頂遼代鳳冠不就是出土呀內蒙古通遼科爾沁吐爾基山的麽?
    怪不得巫鹹他們也要去,原來我忘記了還有這層原因在。這就沒什麽問題了,畢竟這時候人命要緊。
    巫鹹對降頭的研究出了什麽問題,對我也不是什麽好事,我本著能活多久活多久的念頭,他當然是研究的越好我越放心,越能活的時間久一些。
    電話裏,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含含糊糊地告訴巫鹹,我媽那邊找了個先生,指點我去城隍廟借了城隍真氣,來壓製那個鳳凰圖騰。
    巫鹹有點意外,卻也還說,他沒有想到這一層,用引渡亡魂的城隍廟的城隍真氣來鎮住人身上的降頭,確實是個辦法。
    他馬上就去城隍廟找人,先給陳多海教授和館長用著,能多爭取一分時間,就多爭取一分活下去的機會。
    所謂我媽請來的先生,其實也都是我瞎編亂造來的。我可不敢跟巫鹹說是歐陽俊提醒我這麽做的,還帶我去了城隍廟,用算是“偷”的法子,強行帶了三縷城隍真氣出來。
    至於巫鹹,我雖然不知道他能不能拿到城隍真氣,但城隍廟也是道家的廟宇,跟道觀差距也不是很大,屬於同一個體係。
    巫鹹用救人的正當理由去找那個老頭要城隍真氣,應該是比我要方便的多的。
    隻不過,我畢竟是用了不光彩的手段,我想了想,還是跟巫鹹說,我去城隍廟的時候態度不是很好,而且用了手段,可能惹到了看守城隍廟大門的那個老頭,叫巫鹹小心一些。
    巫鹹卻沒有再回我了。
    我等了一會兒,覺得以巫鹹的身份和能力,六縷城隍真氣應該對他來說不是什麽問題,就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我媽得了我的信兒之後,就開始邊歎氣抹眼淚邊收拾行李。
    現在都十一月份了,寧城在中原,就已經夠冷的了,更別提北邊天寒地凍的內蒙古了。我媽翻箱倒櫃地找了幾件大羽絨服出來,叫我們明天一早穿上。
    我跟她說了明天可能額外多幾個人一起過去,但既然公務跟私事是分開的,我媽也就沒有說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