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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太太看著李嫂這一驚一乍的模樣，當即皺眉不解。
    “你這一驚一乍的，做什麽呢？”
    李嫂心都快跳出來了，看著大太太，想說又不敢說。
    “沒、沒什麽……”
    李嫂轉身，嘭——直接撞在門框上。
    “誒，李嫂……”大太太忍不住伸手拉，卻沒拿住她，她輕歎一聲：“李嫂，你這是怎麽了？”
    李嫂捂著頭，暈頭轉向的說 ：“我進廚房去看看，馬上開飯了吧？”
    大太太看著冒冒失失的李嫂，心底驚疑。
    但知道兒子回來了，也就沒多管李嫂，自己去叫兒子出來用飯。
    夜裏寒霜降下來，整座城市瞬間下降了好幾度。
    大院這邊已經熄燈一片，準備休息了。
    李嫂站在外麵，心裏還惴惴不安的，不知道該不該把心裏的事兒告訴大太太。
    不說吧，自己這心裏憋得實在難受，她就是個憋不住事情的人。一說吧，那她是不是故意把宋家攪合得天翻地覆啊？
    “李嫂？”
    屋裏有人喊她，李嫂忙關了外麵的燈，然後進屋去。
    大太太房間還亮著，今天老爺又沒回來，可能大太太又會很晚才睡。
    “太太？”李嫂進屋去喊了聲。
    大太太在看一家人的照片，都是些成年老照片了，李嫂走進去的時候，大太太眼眶通紅。
    “什麽事？”大太太沒合上相集，而是繼續在翻看。
    李嫂看了眼，全都是大少爺和小姐小時候的照片啊，由衷的讚了句：“小姐小時候好可愛啊，現在長大了，可愛少了但標誌了很多。”
    “是啊，浮若那丫頭，小時候很可愛，誰都喜歡她。”大太太感慨著：“小時候那麽聽話路的丫頭，可現在……”
    李嫂忍不住道：“太太，沒個人成長都有叛逆期，您就別擔心多了。”
    大太太輕聲歎氣：“希望她以後順利一點，早點婚嫁，這樣我就不用那麽操心了。”
    李嫂站著不走，大太太獨自哀傷了好久，這才抬眼問：“你找我有事？”
    也不早了，來找她，是有事吧？
    “太太，我是個藏不住事兒的人，我看到的事情，不說出來，往心裏就特別的難受。”李嫂忍不住道。
    大太太抬眼：“你看到什麽事？”
    “晚飯前，大少爺回來的時候，在玄關那兒碰上少夫人了，我看他們貼得挺近的。大少爺將少夫人壓在牆上……反正靠得很近，他們還說了些話，後來少夫人生氣將他推開。我看得出大少爺有隱忍……”
    李嫂不敢多說，小心看著大太太。
    大太太臉色已經沉了下去：“李嫂，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了！”
    李嫂點點頭：“是是，今天對您說了，這話我就再也不說了。可是，可是就今天那邊傳來消息說少夫人懷孕了啊！”
    大太太微微抬臉，“懷孕了那又如何？”
    李嫂遲疑，欲言又止，幾度張口，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這說出來，那不就是造謠生事？萬一她猜錯了，那少夫人的名聲，不就被她毀了？
    大太太低怒：“你到底說不說啊？怎麽的了？”
    李嫂說：“那不久前，您也看到的呀，大少爺是從小姐房間裏出來，當時小姐可不在裏麵，隻有少夫人跟他兩個人。他們兩個人在房間裏麵，呆了一個下午……您看到的，少爺從屋裏出來的。”
    李嫂反複強調，是大太太也看到的，不是她看到的。
    大太太心已經被提高了，臉色也受到了驚訝：可千萬別是想的那樣！
    “太太，您說，少夫人以前在外麵住的時候，一直沒有懷孕，她回來住了，怎麽就忽然有了呢？聽說四爺忙碌工作，其實沒什麽時間回家的……”
    大太太手都在輕輕顫抖，她手輕輕放在一旁，一顆心噗通噗通的跳。
    李嫂也怕得很，再壓低了聲音問：“太太，您說，少夫人的孩子，會不會是我們大少爺的？”
    “胡說！”
    大太太大怒出聲，嚇得李嫂心髒一抖，魂兒都給吼飛了。
    她當即一下跪地，驚慌失措的看著大太太：“我、我也就是猜測，我就是猜測……”
    “你知不知道你的猜測，會害慘了大少爺和少夫人！”大太太黑著臉怒問。
    李嫂張張口，百口莫辯：“太太，我不想這樣猜測啊，可是……可是那晚上，您記得大少爺還把我叫去外麵說話了嗎？如果他們沒有什麽，是清白的，大少爺為什麽要多此一舉的警告我？他警告我不準說出去，不準多說一個字。”
    沒有那天的警告，李嫂也不會有這樣的猜測。
    “您還記得少夫人當天下樓的情景嗎？”李嫂又問。
    大太太一顆心被吊得老高，渾身都跟著顫抖起來。
    她不會相信這件事的，她相信自己的兒子不會做出那等荒唐之事！
    “那天喬伊沒有任何異常，你居然懷疑他們？喬伊是個什麽事兒都放在臉上的人，還能瞞得住誰嗎？”大太太怒問。
    李嫂搖頭：“大太太您忘了少夫人那天雖然落落大方，但臉很紅嗎？平時少夫人就跟營養不良似地臉色白生生的，那天下樓的時候，臉色緋紅，那可不就是睡出來的？”
    “閉嘴！”大太太怒道。
    她抬手輕輕壓著心口，長提了口氣。
    她輕輕搖頭：“以後不準亂說話，跟誰都不準提起！”
    李嫂張張口，隨後點點頭：“我知道，我明白。這個事兒，我就跟您說，誰都我都沒有提一句。太太，我相信您心中應該也有判斷的。”
    大太太深吸了口氣：“少夫人確實更早認識江來，所以，有這層關係，她跟江來之間，就會更熟悉一點，所以當時共處一室，也就沒有避嫌。你不要亂猜忌，省得鬧出大事來。”
    李嫂點頭：“是，那，太太您早點睡。”
    大太太靠在床頭，聽了這話，還怎麽睡得著？怎麽可能睡得著？
    大太太心跳得不正常，她不允許李嫂再胡亂猜測，可這件事，確實不多想，就越忍不住多想多猜。
    那天下午，她也覺得奇怪，知道兒子在家，聽到樓上有琴音，女兒在餐廳做手工餅幹，那彈琴的無疑就是兒子。
    房間就兒子和喬伊兩個人，琴音也沒有一直有，而是間斷了，所以之後，沒有彈琴的時間裏麵，他們在做什麽？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即便相識很久的朋友，在那樣的情況下，也應該避嫌。
    當天，她在李嫂後一步上樓時，確實又看到兒子行色匆匆的出來，那是被撞破嗎？
    如果沒有事，當天晚上兒子又背後警告李嫂做什麽？
    今天那邊傳來消息，說喬伊剛妊娠不久，就是這月裏的事兒，還是孕早期，這要是算起日子來……
    大太太當即閉目，不敢再多想，但心，是越來越無法冷靜。
    大太太披上衣服，上樓問兒子。
    因為心急，所以敲門時候沒有注意，有些急切，以至於敲醒了兒子的同時，還把隔壁女兒也吵醒了。
    沈江來開了房門，睡眼惺忪的出現門口：“怎麽了媽？大半夜你不睡覺找我做什麽？”
    “媽問你幾句話，一定要現在問，你跟我老老實實的回答，嗯？”大太太沉聲道。
    推著兒子進屋，門合上的同時，大太太直接開了屋裏的燈。
    沈江來往床上一趴，大字型擺在床麵：“問吧，問完了我接茬兒再睡。”
    晚上喝了酒，這被吵醒，頭昏腦漲的很不舒服。
    “你起來，別趴著聽不清我說什麽，趕緊坐起來。”大太太將沈江來拽起來，讓他坐好，被子給他拉著蓋在身上。
    沈江來看著母親：“怎麽的？”
    大太太道：“我問你，喬伊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沈江來瞬間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眼神這瞬間還格外清亮有神。
    他直直盯著母親，給驚嚇得一時間沒找著自己的聲音。
    門外剛準備推門進屋的沈浮若聽到這話時，直接嚇傻了。
    瞪大雙眼，腦中出現喬伊的樣子。
    她知道喬伊不喜歡她四叔，但……應該也不喜歡她大哥吧？這玩笑可真是開大了！
    沈浮若壓在門把上的手，輕輕收回，就站在門口聽。
    大太太壓低聲再問：“難道是說話呀！你告訴我，喬伊的孩子是誰的，跟你有沒有關係？”
    沈江來這回聽清楚了，隨後抬手按按眉心。
    他歎氣，很是無奈道：“媽，您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喬伊的孩子，那自然是四叔的，還能是我的不成？”
    “當然是你的！”大太太急了。
    沈江來又是一嚇，這回認真了，板著臉嚴肅道：“媽，你知道這樣的話，會毀了我和她嗎？你能不能別說這種話？”
    “你這死孩子，你也知道這會毀了你和她，那你還那樣做？你是不是要把我和你爸害死啊？外頭那麽多女人，你要什麽樣的沒有啊，你偏偏看上她？”大太太氣怒的推著沈江來，一臉憤懣和著急。
    沈江來擋了兩下，當即怒道：“媽！你能不嗯呢冷靜一點？”
    大太太看著她：“我不想冷靜一點嗎？我都快被你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