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以血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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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這莫小夏已然遭了毒手?
我怎麽也想不到,就在這一切都快水落石出了,她卻就這樣白白葬送了性命。
我甚至開始恨她,恨她的不自量力,恨她棄自己的性命於不顧。
就算現在回去,也已然無濟於事了。我強忍著悲痛,繼續朝著那片亂墳崗跑去。
再次來到那鎖魂陣中,那堆蛇依舊在那些棺材上肆意遊走,而那赤紅小蛇並不在那白骨堆上。
這其它蛇群雖然看起來讓人頭皮發麻,但實則那小蛇才是它們的王。隻有先將它給收拾了,這蛇群才能散去。
我走到那白骨堆前,也顧不得什麽忌諱和危險了,將那一根根人骨拾起,丟到身後。
那些棺材上的蛇此時都爬了下來,將我圍了個嚴嚴實實。
看那樣子,隨時會將我撕個粉碎,好幾次這些蛇群都想衝過來,卻又像是有一道屏障阻在了前麵一般。
我蹲下身,從地上抓起一小撮土,這一聞心下豁然開朗。一股雄黃粉的氣味嗆得我眼淚婆娑。
難怪這蛇群不敢進來,這雄黃可是它們的克星。
這下我膽子也大了起來,那條小蛇一定在這白骨堆裏。當下手腳並用,三下五除二將那堆白骨刨開。
果不其然,那下麵是一個青石鑿成的石盒子,那蛇正蜷縮在裏麵。那石盒裏麵盛著半盒子鮮血。
以血養蛇?
這以血養蛇之法我倒是聽老爺子提及過,說這種方法和苗疆的養蠱之術頗為相似,也有人會用自己的血養蜘蛛蜈蚣之類的,而這些都是劇毒之物。
行為端正之人,則會用來行善積德,而這心術不正之人,則會用以謀財害命。
俗話說“惡人自有惡人磨,惡鬼自有鍾馗捉”,這些劇毒之物也一樣,隻要遇到比它更狠的角色,一樣變得溫順起來。
隻不過眼前這蛇看樣子並不想跟著這個主人,否則也不會用雄黃將它困在此處了,雖說眼前這蛇絕非平常之物,但在這雄黃麵前也是無可奈何。想當年白素貞是何等修為,一樣在許仙的雄黃酒下現出了原形。
雖說從昨天的事兒來看,這蛇對我忌憚三分,可這萬一我壓不住它……
但一想到莫小夏已經遭了毒手,我也顧不了這些了,就算死在這兒,也比被剝皮抽筋強。
我掏出懷中的小刀,忍著痛將自己的手掌劃了個口子,頓時那鮮血就如細水一般流了了出來。
而那蛇似乎對這血格外感興趣,在那石盒中快速遊動起來,時不時抬起腦袋朝著我吐露著蛇信子。
我慢慢將那流血的手靠近它,那血水滴到它口中,一股腦兒全給吞下了肚。
我又謹慎地將手完全伸下去,它嗖地一聲纏到了手臂上,在我那傷口上拚命吮吸著。其實我也不想養它,隻想著它能將這群蛇給帶走,隻有這樣我才有機會破了這鎖魂陣。
老爺子曾說,這些東西用血喂養,切忌一次喂足,否則它們會反噬其主。
眼下這蛇並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可我又不敢隨意亂動,萬一它一怒之下將那劇毒從這傷口灌了進去,那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可奇怪的事出現了,這蛇似乎能感受到我心裏所想,居然朝著我看了一眼,用它那蛇信子舔著手上的傷口,而那傷口居然不再流血了,雖說還有一道口子,可疼痛感也沒先前那麽強烈了。
雖說蛇是有靈性的動物,可我沒想到這蛇居然如此通人性。
我走出那雄黃粉的範圍,四周的蛇都開始朝後退去,我將這條赤紅小蛇取下來,放到地上。本以為它會這樣離開,畢竟是我將它解救了出來。
可它並沒有離開的意思,而是在那地上看著我。而這四周的蛇群也開始不安分起來,紛紛開始到處亂爬。
這下不妙,這蛇難不成是要將我分了屍?我一個箭步跳回到那雄黃粉的圈子裏。
那小蛇此時卻朝著那蛇群發出一聲嘶叫,那群蛇頓時安靜了下來。
它又歪著頭看了看我,朝著其中一具棺材爬了過去,兩旁的蛇都紛紛避開。到了那棺材前,朝我吐著蛇信。
難道這裏就是這鎖魂陣的“生門”?
事已至此,隻得一試,我走到那棺材前,纏繞在棺材上的蛇也都全部爬開了。
眼下隻要將這棺材打開,裏麵被鎖住的冤魂就能出來,但這些冤魂怨念極深,恐怕一被放出來我也難逃一死了。
罷了,隻要能將長壽村那群人給滅掉,不再讓他們禍害其他人,死了也值了。這也算是積了德了。
正掏出那小刀準備將棺材上的柳釘給橇出來。那石洞口卻傳來一陣腳步聲。
“夏午陽!你以為你跑得了嗎?”
說話間,已經進來了十幾個人,而這領頭的正是那張老爺子,手裏都拿著棍棒刀斧。
而最讓我詫異的,是那莫小夏,也站在張老爺子身旁,手裏拿著一把明晃晃的刀,目露凶光的看著我,那樣子像是隨時要將我碎屍萬段一樣。
而她的右手則被一根長柳釘釘了個對穿,還在冒著血珠,那柳釘早已被鮮血染得鮮紅。
遭了,她這是被人控製了。
這人分天、地、人三魂。這天魂主精、地魂主氣、人魂主神。而這三魂分別匯聚在頭頂的百會穴以及人左右手的勞宮穴。
這俗話所說的丟了魂,就是指人魂脫離了身體或是被人所控製。眼下莫小夏這樣子,明顯是她的人魂被那柳釘釘住了。
看來當時聽到莫小夏的那聲慘叫,定是這些人將那柳釘釘在了她的手心。不過隻要她還沒死,就還有辦法,隻是眼下恐怕我是難逃此劫了。
張老爺子吹了一聲口哨。此時那條赤紅小蛇朝著我發出了一聲嘶吼,那蛇群頓時將我圍了起來。
“你不會真以為這畜生會聽你的話?”張老爺子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小子,別說我心狠,讓你死個明白!”說罷這話,張老爺子將手伸向自己的後頸窩,將那張套在頭上的人皮給撕了下來。
忠伯?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這人正是忠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