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屍骨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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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這莫小夏不在這棺材裏,那難不成會在別處?可這林子都快走完了,除了這座墳墓,再沒有其它的墳墓像是被人動過。
    又或者,莫小夏根本就不是遇到了什麽“鬼玩人”。
    但有一點卻讓我感到一絲安慰,那就是那條赤紅小蛇,它一直跟著莫小夏,以它的靈性,一般人還對付不了它,隻要它在,莫小夏就會安全一點。
    萬一莫小夏真遭遇不測,那蛇肯定會回來報信的。既然到現在都還沒回來,那也許莫小夏現在還沒有性命之憂。
    想到此處,我心裏多多少少又好受了一點。我將那紅色衣服挑開,本以為下麵是一具白骨,但奇怪的是什麽都沒有。
    看這墳墓和棺材,少說也有幾十年了,這裏麵定然是葬了人的,就算完全腐爛了,但也應該剩下一具白骨,可眼下這棺材裏麵卻收拾得十分幹淨,除了那衣服,就連棺材發黴的地方也像是有人給擦幹淨了。
    誰會將一套婚衣整齊的放在棺材裏,卻把那屍骨給帶走了?要知道,在這農村裏,遷墳立碑都是大有講究的,更別說將死人骨頭給拿走了,這可是犯了大忌。
    按照老一輩的說法,這是驚擾了陰宅,那是要折壽的,死了要下地獄的。
    父親和我照著電筒仔細打量了那棺材一番,卻啥也沒發現。就在我一籌莫展之時,卻感到似乎有一團軟綿綿的東西在撞著我的後腦勺。
    轉身一看,直將我嚇得一屁股坐到了那棺材裏。
    那正是剛子家剛死去的孩子,不知道是誰給他穿上了一雙紅色的小棉鞋,用一塊大紅布給包著,此時正被一根繩子拴著脖子掛在樹上,就像是上吊一樣,被風這麽一吹,晃來晃去的,十分駭人。
    這孩子的雙眼隻剩下一對黑乎乎的窟窿,也不知道這眼珠是被什麽野獸吃了還是被人給挖掉了。
    那張臉也白得可怕至極,就像是抹了一層白麵粉那般,但更詭異的是,那臉上似乎還透著一絲笑容。由於沒了眼睛,這笑看起來隻讓我汗毛倒豎。
    父親也明顯被嚇得不輕,過了許久才慢慢緩過神來,一把將我從那棺材裏扯了出來。
    這下我才看清,這死嬰應該是被人用繩子捆住放在了那樹丫子上,不知怎麽地才掉了下來,這才搖搖晃晃的撞到了我。
    雖然眼下還不知道莫小夏身在何處,但這孩子總不能就這樣掛在這兒不管了,當下父親將那繩子割斷,那孩子就掉了下來,我一伸手將他給接住。
    可剛一接到手上,我就馬上將他給丟到了地上。
    這死去多時的孩子,屍體絕對是硬邦邦的,但他卻像是一塊軟軟的橡皮一樣,一到手上兩頭就癱了下去。丟到地上後也像是一灘亂泥一般。
    連續經過這兩嚇,我隻感覺心髒像是要跳出來一樣,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有些恐懼是來自心裏,而這種恐懼,則是直接刺激著雙眼,刺激著全身的每一根神經。
    看得出父親也是滿眼畏懼,但還是將那孩子包了起來。
    等我平複了一會兒後,我才發現這死嬰除了腦袋裏麵的頭骨還在,身體其他地方的骨頭都被人給抽走了。
    這人的手法極其高明,除了孩子背上有一條小口子,其他地方竟看不到一絲傷痕。
    還不止如此,在抽骨頭之前應該是將這孩子的血給放掉了,否則這血必然會在肉裏麵凝固成塊,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軟成一團。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當時在剛子家裏,我讓剛子采取“甕葬”,就感覺這孩子的臉色十分蒼白,當時也往別處想,畢竟已經死了好幾天了,這臉色蒼白一點也屬於正常。
    但現在一想,隻怕是這孩子剛死那天送上山之後就被人給抽了血了。
    這麽看來,這死嬰的眼睛也定然是被人給挖了,據老一輩說,這嬰兒的眼睛有明目醒神的功效。
    難不成是有人將這孩子的眼睛給吃了?
    我突然想起來,這死嬰被抽去的血,隻怕是用來蒸了血饅頭。
    人血饅頭可不是我隨口亂說的,那年代的人都相信吃了沾有人血的饅頭可以治肺癆,尤其是嬰兒的血,據說更是有奇效。
    在魯迅的小說《藥》中,老栓就是找劊子手買了帶血的饅頭,拿回來蒸了給小栓治病,當然最終小栓還是死了。
    雖說後來人們也慢慢對這事兒產生了懷疑,但依舊還是有不少人都信這一說,尤其是像我們這樣偏遠的農村,有許多人此深信不疑。
    可這仔細一想也不對,咱們村裏也沒聽說有人得了肺癆,最多也就是頭疼腦熱的,完全沒必要幹這種傷天理的事。
    最讓我不解的,是這嬰兒身上的紅布。這死後的嬰兒被人挖眼放血不說,還被抽去了全身的骨頭,那是要變成惡靈的,怎麽還會用紅布給包了起來?
    又是紅布,昨夜看到的小人兒也是穿著小紅衣服,那甕棺裏也是半截紅衣服,棺材裏也是。
    難不成是有人故意想讓這嬰兒變成惡靈?即便如此,也沒必要用如此惡毒的方法,這可不止是有損陰德,那是要禍及子孫後代的。
    眼下這些事兒一時半會兒的也弄不明白,隻能先將這死嬰帶回去給剛子了,讓他再找個地兒安埋,雖然現在這樣子剛子一家定會悲痛欲絕,但也總不能就扔在這兒不管了。
    父親將那死嬰包好,又將自己的衣服脫下來包在外麵,這樣看起來就沒那麽滲人了。
    從那山深處走出來,我依舊是心有餘悸,一直到了父親之前說的鬼嬰廟的地方,我才發現了另一件十分奇怪的事兒。
    來的時候急著找莫小夏,也沒心思管其它的事兒,此時才發現,那口殷紅的小棺材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更詭異的是,這裏原本都是死嬰的骨頭,此時卻一根都看不到,像是被人給刻意挖走了一樣。
    這些死嬰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要這死人骨頭有什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