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過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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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剛子說完,我並未提及那老婆子吃老鼠吸人血的事兒,隻是告訴他多陪陪他那啞巴媳婦。
指不定這老婆子哪天獸性大發,最先倒黴的估計就是剛子媳婦了,畢竟連救命都喊不出聲。
等我回到家裏,莫小夏依舊還未醒來,母親坐在床邊拉著她的手,滿臉疼惜。
我問過父親這老婆子過陰的事兒,父親說倒是聽說有這麽一回事兒,這村裏也有不少人找這老婆子過陰。
這麽看來,隻能親自去試試這老婆子的底細了。
在我國曆史上,最出名的過陰人想必看官都知曉,那就是包拯,據傳,這包拯日斷陽,夜斷陰。
這過陰必須要在晚上進行,白天陽氣太盛,這陰人無法將鬼魂給引上來,自己的魂魄也下不到地下。
在過陰之前,過陰人會準備一升米倒在地上,然後在這米上插上三炷香,並燃燒一些紙錢。
這是因為人吃五穀雜糧,即便是死了,這五穀香依舊能讓鬼魂迷戀,這糧食倒在地上更容易將其給引上來。
等這些做好之後,過陰人會脫下自己的鞋子,一隻朝上,另一隻翻過來放在地上,據說這鞋子的擺放決定了過陰人的生死。過陰時,如果全部弄正,則過陰人會蘇醒過來,如果全部翻過去,過陰人就再也回不來了。
而這一做法也暗合了中國的陰陽學說,正為陽,反為陽。
如若真是如此,那要對付這老婆子倒是省了不少事兒,隻要在她過陰的時候將那鞋子給全部翻過來。
可萬一這老婆子不是什麽過陰人,那這麽做也無濟於事。我又想到了那棺材鋪老頭的慘狀,不禁有些後怕。
正暗自思量,母親在屋裏喊著,說是莫小夏醒了。
跑到屋裏一看,莫小夏正撲在母親懷裏大哭著,看樣子是真的嚇壞了,安慰了許久才平複下來。
母親將那熬好的粥端來,慢慢喂著,倒是莫小夏,喝了幾口,幹脆一把將那碗端起來,一口氣喝了個幹淨,還用衣袖抹了抹嘴。又喝了兩大碗,這才心滿意足。
看她這德行,是沒事了。
我這才問她,那天到底是怎麽回事,我一直跟著她,怎麽回來就變成了一個甕棺。莫小夏這才給我講起了那天晚上的靈異之事。
那晚她也聽到了那陣哭聲,聽到我在外麵,就想起來看看,結果剛走到門口,就被那鬼女嬰跳上了肩頭,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之後她就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無法說話,心裏卻清楚得很,隻能被那鬼嬰帶著上了山。上山之後沒過多久,就看到我將那甕棺從土裏刨了出來,背起來獨自下山了。
再後來一個瘸子將她給拖到了深山裏,準備將她埋到那棺材裏,卻聽到我和父親說話的聲音,就又將她帶走了。
後來的事兒我都知道了。而這所有的事,她心裏都知道,隻是無法動彈,也無法言語。
看來我和她那晚都遇到了鬼遮眼了。這鬼遮眼可比鬼打牆要恐怖,鬼魂將人的眼睛給蒙起來,讓你的身體不受控製,你所看到的都不是真實的,這也是為何我會將那甕棺當成莫小夏給背了回來。
看官,千萬不要相信夜晚你所看到的,指不定你就被鬼遮了眼……
這麽說來,生死契的事兒她定然知曉了,怪不得那天那團火紙會如此順利被她吞下去。當我問起這生死契,她突然又撲到了母親懷裏。
“嗚嗚嗚……他欺負我……”雖然看起來樣子極其可憐,但我明顯看到她在偷笑,甚至還偷偷朝著我吐了吐舌頭。
還未等我說話,母親就一把拎起我的耳朵,將我揪到屋外,一直問我是不是做了不該做的事兒,我廢了好大工夫,才給解釋明白。
畢竟母親對這些事兒絲毫不懂,所以聽莫小夏那麽一說,才以為我做了什麽禽獸之事。
我又想起了當時李蓉說的那句意味深長的話,心裏總感到一絲不安。但現在主要的是弄清楚那老太婆的事兒。
這老婆子昨晚喝了人血,定然會回到那棺材鋪,眼下一定也知道莫小夏被我給帶走了。如果不將這老婆子收拾了,指不定這以後還會有什麽危險。
現在莫小夏隻有跟著我才是最安全的。到了晚上,我和莫小夏準備去剛子家,一探這老太婆的底細。
到剛子家的時候,那老太婆正坐在院子裏乘涼,本以為她看到莫小夏定會吃驚,但從她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驚訝之色。
既然這樣,那就走一步算一步了,看你還能裝到什麽時候。
不過有一件事兒到是很奇怪,那就是並未看到剛子和他媳婦兒,估計是下地去了還沒回來罷,畢竟現在天才剛黑下來,農村人趁著涼快多做點事也是常有的。
我也沒拐彎抹角,直接道明來意,說讓她幫忙過個陰,將老爺子的魂魄給帶上來,我有些事兒得問問。
這老婆子倒也爽快,將我倆領到了屋裏,準備停當之後,問了老爺子的生辰八字,就脫了鞋盤坐在床上,微閉雙眼,嘴裏咿咿呀呀的念叨著一些聽不懂的話。
那鞋子果然是一隻朝上,一隻翻了過來。
這下正好,我倒要看看你是人是鬼。趁老婆子閉著眼,我俯下身將那隻朝上的鞋子給翻了過去。
心下正在暗自得意,不經意朝著那床底下一看,這一看隻嚇得我魂不附體。
那床底下躺著一具屍體,雖然臉朝著裏麵看不清,但看那身穿著打扮也知道,正是那老婆子。
“你以為這點雕蟲小技就能對付我?”我剛一抬頭,床上的那老婆子起身走了下來,朝我輕蔑的一笑。
說罷,從臉上撕下一張皮,看了一眼,丟到了地上,而此時我才看清,這眼前站的不是別人,而是剛子那不會說話的媳婦。
“咳、咳、咳……”此時從外麵傳來一陣熟悉的咳嗽聲,轉頭一看,那棺材鋪的老頭兒已經走了進來,看他的樣子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