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回:千年咒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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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國民間,烏鴉都被視做凶鳥,遇之不詳,要是遇到烏鴉鳴叫,都認為那是即將發生災禍的征兆。俗話說“烏鴉頭上過,無災必有禍”,說的正是此事。
而這烏鴉與其它鳥類不同,最喜歡的就是腐肉屍體。
因此對這突然而來的烏鴉,眾人都大驚失色,心裏難免會懼怕。而對於太爺爺口中所說的天譴也有所忌憚。
那男人罵罵咧咧的說了一通,就下山去了,而其他人也都散去了。
女人的屍體轉眼間就被這群烏鴉給啃噬幹淨了,隻剩下一具帶血的屍骨掛在那懸崖之上。
太爺爺看眾人都走遠了,才拖著那條斷腿走到懸崖邊上,慢慢將那繩子給扯了上來。
又在那棵樹下挖了一個坑,將那具屍骸給埋在了裏麵。連個墳堆都沒敢砌,估計是怕村裏其他人看到了,自己又免不了遭一頓毒打。
轉瞬間,我和莫小夏又處在了那黃陂山村裏。
又是那間土屋,同樣的場景,隻不過太爺爺依舊拄著拐杖,而身邊除了爺爺,還有那個小姑娘。
太爺爺像是十分懼怕這些人一般,將兩個孩子死死的摟在懷裏。
“咱們現在的糧食,就屋裏這些人都無法養活,還咋個養活家裏的那些老家夥?”說這話的依舊是那個給我似曾相識之感的男人。
“我看也是,一把年紀了,沒吃的早晚得餓死!”隨即又有人跟著附和起來。
通過這幾件事兒來看,這個男人在這黃陂山應該算得上是一個惡霸之類的。
每次挑事兒的總是他,其他人雖然麵露難色,但似乎又不敢和他作對。
“大夥兒聽我的,這些個老家夥,一沒勞力,二無錢財,倒不如讓他們早點去投胎,指不定還能趕上個好時候,這閻王爺一高興,就讓他們投個好人家,也省的在這兒跟我們吃苦受罪。”男人說這話的時候居然絲毫沒有羞愧之色,反而倒是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眾人都沒說話,倒是太爺爺,好幾次想說點啥,卻又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咋滴,行不行給句話!”那男人一拍桌子,眾人都被嚇得一抖。
就連我和莫小夏,也是心裏咯噔一下。
而那些人交頭接耳的嘀咕了一陣,開始有人點頭同意了。
難道這些人因為沒有吃的,就想著將那些老人給……
這是個什麽世道?難道真像是魯迅筆下所說的,人吃人的社會嗎?
“我覺得咱們與其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兒,倒不如大家一起想辦法度過災荒!”太爺爺終究是說話了。
而說這話的時候,又將懷裏的兩個孩子往自己身前抱了抱,生怕這些人對這兩孩子不利。
“喲嗬,另一條腿也不想要了?啥時候輪到你說話了,管好你那兩野種!”那男人走到太爺爺麵前,捏了捏那小姑娘的臉。
太爺爺一把將他的手給擋開,將那小姑娘給拉到自己身後。
那男人又嘲諷了太爺爺幾句,說他對這野種比對自己的兒子還親,而其他人也都哄堂大笑起來。
這時候男人似乎才滿意,轉身回去坐下了,對著太爺爺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輕蔑的看了他一眼。
商議了一番,眾人都散去,一個個都鑽進自己的屋裏。
馬上就傳來一片哭喊哀嚎之聲,已經有人將家裏的老人給拖到了院子裏。
不多一會,這村裏的老人都被帶到屋外。
“各位叔伯嬸子,別怪我們心狠,隻是咱們年輕人都吃不飽了,你們也就委屈委屈,早點兒去下麵報個道,來世投個好人家。”男人說話的樣子趾高氣昂,一把將自己身旁的一個老者給扯了過來。
“爹,你就帶個頭!”
那老頭看著這男人,又看了看其他的老者,突然跪了下來,朝著那些老人一個勁兒磕頭:“我替這個不孝子給大夥兒請罪了!”那頭在地上撞得發出咚咚咚的聲響。
可憐這老人,又怎會想到沒被這災荒餓死,卻要被自己的兒子親手給結果了性命。
此時那男人一腳將地上的老頭踹翻,朝著他呸了一聲:“老子都吃不飽了,咋個替你傳宗接代?”
說完,又一把將他給提了起來,用力朝前一推。
那老頭無奈之下,隻得朝著山頂上走去。
此時後麵的人都紛紛效仿,將這些痛哭流涕的老人推上了山頂。
到了那山頂之上,男人拿出繩子,和吊死那女人一樣的手法,親手將那老頭給推到了山崖之下。
那些老人就這樣一個個被吊死在了山崖之上。
等到那些人都下山了,太爺爺帶著兩個孩子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頭。
之後一瘸一拐的準備下山,而就在這時,詭異的事出現了。
那樹底下的土拱起了一個大包,像是有什麽東西要從那土裏給鑽出來。山崖之下也飄起來一股股白氣,都鑽到了那土裏。
而那個地方正是埋葬女人的地方。
太爺爺見此狀,立馬拉著兩個孩子朝後退了退,而那土終於是裂開了,一雙隻剩下白骨的手伸了出來。
啪嗒一聲往地上一搭,隨著一聲聲清脆的咯吱咯吱聲,那女人的骨頭架子從土裏慢慢坐了起來。
隻見她張開那張隻有顎骨的嘴,將那些縈繞在周圍的白氣都給吸了進去。
而那骨頭上居然開始慢慢長出了肉,不大一會兒,這女人居然又變回了死前的樣子,隻是臉上沒有一絲血脈,身體也似乎十分僵硬。
女人站起來,搖了搖脖子,頓時發出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仿佛在適應這新的身體。
“你……”太爺爺驚恐的看著眼前的女人,一連後退了好幾步,而兩孩子早已嚇得躲在身後瑟瑟發抖。
別說是孩子了,就連我和莫小夏,也被眼前發生的這一詭異之事嚇得不敢動彈。
“帶著兩個孩子,離開這裏!”此時女人說話的聲音極其怪異,就像是有很多人住在那身體裏,都在同時說著相同的話,非但如此,那聲音似男非男,似女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