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回:苗寨壽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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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偶爾有些許陽光灑下來,但還是覺得有些陰森,按理說如此大的林子,總歸不至於如此靜謐,但此時卻連一聲鳥鳴都聽不到。
    這裏十分潮濕,沒走多遠,我倆的頭發和眉毛上就沾滿了細水珠,像是上了一層霜。
    而莫小夏看起來就像是個小老婆婆,那樣子甚是滑稽。
    而從她的眼神中,我也能知道自己那搞笑的模樣。
    我拉著莫小夏,慢慢朝前走,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和長壽村那次一樣。
    一直走了約莫有個把小時,山中本來光線就暗,而尤其是在這種深山老林,隻要太陽照不到,就像是快天黑了一般。
    司機說隻要走過這片林子,就到了那個苗寨,按照他說的,估計我倆才走了一半,但我卻感覺像是走了一整天。
    腳下的路雖說是一條公路,但明顯可以看出這地方已經許久沒有車輛通行了,除了幾處比較潮濕的地方有些腳印,並沒有車輪的壓痕。
    為了早點走出去,我拉著莫小夏不覺加快了腳步,畢竟我也從未到南方看到過這麽大的山林,心裏還是有些發慌。
    又走了一陣子,霧氣開始慢慢變淡了,光線也開始變得明朗起來。
    看來終於是要走出這片林子了,隻要到了那苗寨,找到姑奶奶,莫小夏就會沒事了。
    想到這兒,我倆幾乎是一路小跑起來。
    果不其然,待到那霧氣完全消失後,我兩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苗寨。
    這裏的屋子與北方完全不同,清一色的吊腳樓,而且並非是整整齊齊的一排,乍一看還有一絲淩亂。
    吊腳樓都是依山勢而建,底層要麽圈養著家禽牲畜,要麽放著一些柴草和農具等,所以每座吊腳樓幾乎都相隔較遠。
    而這懸柱則承受著整個二層以上屋子的所有重量。
    一條懸空走廊直通二樓,飛簷翹角,三麵走廊,一麵靠山。
    走廊上則是懸出來的木質欄杆,那欄杆上雕刻著各式各樣的圖案。
    尤其是那正堂前麵的走廊,那靠欄都是曲形的,想必那就是苗家人俗稱的“美人靠”。
    此時還能看到有幾戶吊腳樓上有苗家女子正在挑花刺繡,還別說,一直生活在北方的我看到如此雅致的居所,還真挺激動的。
    待到我和莫小夏走到那苗寨裏麵,卻聽得其中一處寨子十分熱鬧,像是在過什麽喜事兒一樣。
    而此時,樓上刺繡的女子喂了一聲,問我們是來遊玩還是找蠱婆求醫。
    也難怪人家詢問,一看我和莫小夏的打扮,就知道是外來人,畢竟他們都穿著獨有的苗家服飾。
    這年代來這種地方的,十有八九都是找蠱婆求醫。
    雖然那女子就在樓上,但由於這吊腳樓還是比較高的,加之天色畢竟已晚,我未能看清她的樣貌,但那聲音卻十分空靈動聽。
    莫小夏狠狠揪了我一把,樓上那女子發出一陣“咯咯咯……”的笑聲,我這才從那美妙的聲音中回過神來。
    當下和那女子道明來意,說是來這裏找一個叫夏平茹的人。
    “是從外地來的夏平茹奶奶嗎?”那女子空靈的聲音再次傳來。
    我趕緊點頭,心裏激動萬分,沒想到這一趟如此順利。
    雖然對苗家蠱術心懷畏懼,但苗家人還是很熱情的嘛。
    那女子看著我的傻樣,又是一陣銀鈴般的笑聲,笑過之後才開口,說我們來的正是時候,這夏平茹奶奶在這裏可是有名的蠱婆,大家都很敬重她。
    而今天正是她的七十大壽,晚上整個寨子的人都會在一起為她慶祝,寨子裏最熱鬧的那家就是。
    和這女子道過謝,就朝著那最熱鬧的吊腳樓走去,而沒走幾步,莫小夏就狠狠的踢了我一腳,那樣子再明顯不過了。
    不就是一不小心被那苗家女子的聲音給吸引住了嘛,有必要這麽對我?
    這苗寨就連路都別有一番風味,都是用石板鋪成的,雖然那些石板並不整齊劃一,但卻更具風韻。
    而這寨子以女子居多,男子相對並不多見。
    不多一會,就到了那女子說的吊腳樓下,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這位從未謀麵的姑奶奶。
    沿著那懸空走廊到了二樓,裏麵人聲鼎沸,都在忙活著。
    而那正堂中間一個大大的“壽”字格外顯眼,兩旁貼著紅色的對聯,右邊書“福如東海”,左邊書“壽比南山”。
    屋子正中間從裏到外是一張張拚接起來的桌子,足足擺了兩列。
    此時正有人將一張大紅布往那桌子上蓋。
    看到我和莫小夏進來,這些人明顯一副吃驚的表情,估計是很久沒有外地人來這兒了。
    而在這屋裏,看樣子年齡最長者應該就是那坐在上座的老人了。
    雖然身著苗族服飾,但能坐在上座的,定然就是今天的壽星了,也就是姑奶奶了。
    我拉著莫小夏,走到老人的跟前。
    她頭上帶著高高的銀冠,身著一件無領胸前交叉式上裝,並沒有一顆紐扣,而是以布帶束腰。
    而這衣服我倒是有所耳聞,據說在苗族稱其為“烏擺”,上麵是十分精細的刺繡,繡著桃花花塊。
    下身則穿著一件百褶裙,上麵綴滿了明晃晃的銀片。
    這在苗家就是盛裝了。
    老人看起來有些清瘦,雙頰都陷到臉頰骨裏了,我真擔心這麽重的銀冠會讓她承受不起。
    她的眼眶有些塌陷,一雙眼睛凹陷在裏麵,讓眼角的褶皺顯得更深了,臉上有幾塊較深的老年斑。
    “您是夏平茹嗎?”我試探性的問了問,畢竟在這種地方還是萬事小心為妙。
    老人站起身來,上下打量了我倆一番,並未說話。
    “那個……我叫夏午陽,夏平山是我爺爺!”我繼續說到,要真是姑奶奶,隻要提及老爺子的名字,必然會知曉。
    “那老家夥還沒死?”她杵了杵手上的拐杖,下巴不住的顫抖,看起來是極其生氣。不過這也說明咱倆沒找錯人。
    “爺爺已經不在了!”換做別人這麽說老爺子,我一定火冒三丈。
    “不在了好,不在了好啊!”姑奶奶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但這有些嘶啞的聲音卻讓人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