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回:羊皮卷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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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羊毛疔蠱又是什麽?莫小夏此刻的症狀明明就是羊癲瘋。
    看我楞在原地,嶽芸萱大喊一聲:“還不快去!再晚就來不及了!”
    來不及多想,轉身飛奔下樓去了。
    好在這苗寨水田多,現在還未到稻穀收割的季節,秧田裏還灌著水,而這水蛭最喜歡的就是這種地方。
    我幾個大步,跑到就近的水田中,將自己的手劃破,用力在那水中攪動著。
    這水蛭就是我們俗稱的螞蟥,俗話說“螞蟥聽水響”。
    這東西隻要聽到水攪動的聲音,就會跑過來,而它們又是吸血之物,此時我的手正流著血,還沒攪動幾下,就有兩隻水蛭吸在了我的傷口上。
    我也不知道這羊毛疔蠱到底要怎麽解,更不知道嶽芸萱讓我來找這些水蛭做什麽,但眼下隻要能救回莫小夏,什麽都不重要了。
    不多一會兒,手上就吸上了十幾條水蛭,我一把將它們給捂住,火急火燎的趕了回去。
    待我趕回去之時,嶽芸萱已經將莫小夏的衣服給扒光了,將她放到了床上趴著,隻有那臀部用了一方毛巾給蓋住了。
    而此刻嶽芸萱正在蠟燭上燒著一根苗家女子繡花的鋼針。
    “看啥?什麽時候了還好色?”嶽芸萱一把將我扯過去。
    然後用那針將那黑點給挑破了一個,瞬時就滲出了黑色的血,之後又從我手上扯下一條水蛭放到那流血處。
    那水蛭吸了個心滿意足,看那樣子就像是要被脹破了一般,滴溜溜從莫小夏的肩頭滾落下來。
    此時嶽芸萱又用那根針在那傷口裏麵撥弄著,就像是挑刺一樣。
    沒弄幾下,就扯出了一根白色的細毛,那根白毛正是羊毛。
    之後又打開那個裝著藥蠱的竹筒,從裏麵到了一些黑色粉末,塗到那傷口上。
    照著這個方法,一連將那九個黑點都給挑破了,上好藥之後拿了一床薄被將莫小夏的身子給蓋了起來。
    “好了,隻要熬過了今晚,明天就好說了!”嶽芸萱站起身,鬆了一口氣。
    但聽她這話的意思,現在莫小夏並未脫離危險。
    “芸萱,無論如何,你得想辦法救回她,她死了,我也活不成了!”現在莫小夏的性命隻能指望嶽芸萱了。
    “是她中了蠱,又不是你,啥叫你也活不成?”嶽芸萱皺了皺眉,一臉不解的看著我。
    “因為……我和她簽下了生死契!”我看了看莫小夏,突然感到一種深深的內疚。
    要不是當初我為了大國南下,也不會遇到她,更不會有後麵這麽多事兒,每一次都將莫小夏陷入生死絕境。
    雖然都化險為夷,可她一個城裏的姑娘,受這諸多苦難實在於心不忍。
    但冥冥之中,似乎一切自有天意。
    顯然嶽芸萱從未聽聞過這生死契為何物,我一時半會兒也給她說不清楚,隻告訴她就好比這苗疆的情蠱,兩人同生共死。
    聽我這麽一說,嶽芸萱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居然低頭啜泣起來。
    難道是以她的能力,無法將莫小夏救回來?還是說經曆這麽多事兒之後,這小姑娘也對我……
    唉,這都什麽時候了,我怎麽還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
    回過神來,我追問嶽芸萱為何這般,但她始終是一言不發,最後隻告訴我,一定會將莫小夏給救回來的。
    我也不好在多說什麽,隻能守在莫小夏的床前,生怕又有什麽變故,嶽芸萱則站在一旁,心事重重。
    過了許久,我才打破了這沉默的僵局。
    “這羊毛疔蠱到底是什麽東西?”聽我這麽一問,嶽芸萱才回過神來,走到桌子前坐下,將那桐油燈芯給挑了挑。
    屋裏頓時明亮了許多。
    據她所說,這羊毛疔蠱是將羊身上長著旋毛地方的皮給割下來,然後再將這皮給深埋到土裏。
    一直要等到這羊皮完全腐爛,才將其給取出來,曬幹之後研成極細的粉末。
    但要想下這種蠱,需要放到食物之中,讓人吃下去之後才算下蠱成功。
    這中了羊毛疔蠱的人,就和莫小夏一樣,雙眼泛白,口吐白沫,後背上會長出黑色的小點。
    症狀看起來的確和羊癲瘋一模一樣,但是區別就在於那些黑色的小點,羊癲瘋是不會有這種黑色小點的。
    中了這種蠱,並不會馬上就發作,最長可以到十幾年之後才出現這種症狀。
    一旦身上長出了這些小黑點,多則一周,少則數時,就會從那些黑點中鑽出來許多白色的羊毛。
    隻要這羊毛長了出來,過不了多久就會長滿全身,那時候要想將人救回來就無異於癡人說夢了。
    剛才之所以用水蛭吸血,就是要讓這裏麵的羊毛快點出來,這樣才能將它連根拔除。
    這還不算完,要等莫小夏熬過了今晚,明天等這傷口結疤了還得用熱毛巾用力擦拭身子,將體內的那些細毛給攆出來,這才算真的解了這蠱毒。
    嶽芸萱說這種蠱必須要人吃下帶蠱的食物,而且通常都隻會長一個黑點,莫小夏怎麽會一下子長這麽多?
    而且在我們來這苗寨之前,莫小夏就已經中了蠱,那還是在黃陂山村莫平山給她下的,當時也並未吃過什麽東西。
    一時間,我和嶽芸萱都陷入了沉思。
    “在來這裏之前,你們有沒有接觸到什麽與羊有關的東西?”嶽芸萱疑惑的看著我。
    聽她這麽一說,我倒是猛然想起來,我們的確接觸過。
    那就是莫小夏的奶奶交給我的那卷三式占卜,那正是用羊皮卷製成的,可當時我也拿過這東西,但我卻為何啥事沒有?
    聽我這麽一說,嶽芸萱趕緊讓我將那羊皮卷給找出來給她看看。
    當我從莫小夏的包中將那三式占卜羊皮卷遞到嶽芸萱手中時,她仔細翻看了許多遍,卻搖著頭說這東西並沒有什麽異常。
    “這都是什麽字?完全不認識!”嶽芸萱皺著眉頭歎了口氣。
    字?對了,當時我記得拿到這三式占卜之時,我也是一字不識,但莫小夏卻讀了幾句,什麽乾宮為一,離宮為二之類的。
    總共念叨了九句,而她背後的黑點也恰好是九個,難道這其中會有什麽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