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一回:陰女凶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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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接上回,說我們三在這龍虎山九死一生,先是解決了莫小夏那似人非人的奶奶,後又從鎮妖井中放出了真正的“河神”。
    而等我們回到這女人家中,卻被人告知她早已死去。
    但通過這一係列詭異的事件來看,我卻覺得這女人雖然是投河了,但卻不一定就死了。
    不過有一件事兒確實有些讓我難以理解。
    那就是我們之前在大白天都見過這女人,要是她是人,沒理由這些村民看不到。
    可這老頭兒說的話並非像是在撒謊。
    我又仔細將這屋子勘探了一番,雖然這一切和之前都沒有什麽變化,但我依舊能感受到一股冷清之氣。
    這種冷清倒不是說鬼魂的怨氣,而是這屋子要是長時間沒人居住,也就少了人氣,多了冷清之氣。
    我又仔細回想了一遍從來到這裏見到這女人的一切。
    當時村民都在祭奠河神,我們正好奇,是這女人把我們帶走了,那是第一次見到這女人。
    可有那麽多人都在場,似乎都像是沒看到這女人來過一樣。
    從始至終,這女人除了和我們說過話,和這村裏的人卻從未說過一句話。
    難道她真的不是人?而是一個鬼魂?
    對了,那趕屍道人來的那天,這女人也沒有出門,而是在屋裏招呼我們進去。
    這麽看來,難道這幾天和我們說話的女人是鬼魂?
    不對,要真是鬼魂之類,我不可能絲毫沒有察覺,要不是鬼魂,村裏人卻看不見她,這又該做如何解釋?
    正在這時,卻聽到一陣十分詭異的笑聲從屋後傳來,這笑聲聽起來不像是人能發出來的。
    尤其是那聲音忽強忽弱,隻聽得心裏發毛。
    跑到屋外一看,卻看到一隻貓頭鷹正站在屋後的那顆大樹上,一個勁兒朝著我們發出那詭異的“笑聲”。
    民間有句俗語,有道是“不怕夜貓子叫,就怕夜貓子笑!”
    這夜貓子也就是貓頭鷹,據說這都東西十分邪乎,尤其喜歡腐肉,和烏鴉一樣。
    隻要聽到這夜貓子一笑,不用說,這地方必然有人要死了。
    看到我們三出來,那夜貓子又笑了幾聲,撲棱棱拍動幾下翅膀飛走了。
    莫不是我們三個有人會死在這裏?還是這屋裏有死人?
    隻是現在已是下午,待我們從村裏走出去就已經天黑了,更別說去車站搭車了。
    與其在荒山野嶺中度過一夜,還不如在這村裏,就算是死在這裏,那鬼吏想必也會感念我的救命之恩。
    當下決定就在這兒呆上一晚,待得明天一早,再離開這裏。
    再屋裏仔細找了找,並沒有任何發現,隻是奇怪的是那女人的房間卻怎麽也打不開。
    看樣子應該是從裏麵將門栓子給插上了。
    我叫了幾聲,裏麵一點動靜沒有,本想著將門撞開,但想了想,又怕是自己多慮了。
    這一切都隻是我的推測,萬一那老頭兒撒謊了,那就不好了。
    隻要等到了晚上,管她是人是鬼,總會回來的,要是沒回來,再破門而入也不遲。
    事實證明我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一直到了四周一片寂靜的深夜,這女人依舊沒有回來,而要是在白天,破門而入也會方便許多。
    難道那夜貓子所笑的不是我們?而是……
    不好,這女人隻怕是死在了屋裏!我猛然驚醒過來,後悔沒早點決定衝進去。
    當下卯足了勁兒,側身朝著那屋門使勁兒撞了上去。
    哢擦!
    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門栓子斷開了,那木門也啪嗒一聲拍到了牆上。
    這門剛一打開,我就感覺一股黴臭之氣撲麵而來,可以想象這屋裏多久沒通過風了。
    而且明顯有幾隻老鼠從裏麵嘰嘰喳喳的跑了出來,嚇得莫小夏和嶽芸萱大叫起來。
    屋子裏漆黑一片,我讓莫小夏將桌上的桐油燈拿來。
    這往裏麵一照,我倒是嚇出了一身冷汗。
    屋裏朝後簷的那方牆上有一個一尺見方的小窗戶,幾根木棍算是窗棱。
    小窗子前擺著一張十分古老的梳妝台,上麵布滿灰塵,但奇怪的是,這梳妝台上擺著一個銅鏡,卻是十分明亮,不見纖塵。
    外麵的月光透過小窗恰照在那銅鏡上,在屋頂反射出一個不甚明朗的倒影。
    而最詭異的,就是那正對梳妝台的木床。
    床周身都是黑色,一方靠著牆,還掛著蚊帳,隻是已經蛛絲滿布,分不清顏色了。
    而床上放著的,卻是一口棺材,連蓋子都沒。
    我這麽一照,那棺材裏又鑽出來一隻碩大的老鼠,探頭探腦的看了看我,一溜煙兒跑開了。
    難道這女人就死在了這棺材裏?來不及多想,附身前去一看。
    這棺材裏確實有屍體,而且還不止一具,但卻並不是那女人的屍體。
    兩具屍體顯然是一男一女,雖說屍體早就被老鼠啃光了,但從那身衣著還是能分辨出來。
    這可奇了怪了,既然不是這女人的屍體,那又會是誰?
    可前幾日這女人確實是在這屋裏休息的,早上起來也是從這屋裏出來的。
    就算這棺材中的女屍就是這個女人,但也不可能這快就被老鼠啃噬的皮肉不剩吧!
    退一萬步說,即便和長壽村那山上的群鼠食屍一樣,但總歸是有血跡的,但這滿屋都未發現一絲血痕。
    正在疑惑之時,從那小窗戶中吹來一陣風,手裏的桐油燈噗嗤嗤閃動了幾下火苗,好在是沒熄滅。
    我們正準備轉身出去,那屋門卻啪嗒一聲死死關上,這一聲讓我們頓時緊張起來。
    本以為是這股風給吹的,但任憑我如何使勁兒,這門就像是在牆上生了根,絲毫沒有要打開的意思。
    “來了,就別走了!”正在慌亂間,身後傳來一句十分陰冷低沉的女聲。
    隨著這一聲,四周的空氣瞬間冷了不少,甚至讓我有些瑟瑟發抖。
    回頭一看,隻見紅衣女子正坐在那梳妝台前,照著鏡子,拿著一把木梳慢慢梳理那頭齊腰長發。
    明月夜,短鬆岡,小軒窗,正梳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