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回:十惡業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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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我小心翼翼的問到。
“我就是你……”那人說了這麽一句奇怪的話之後,那張臉就猛地出現在了我麵前。
我心下猛人一驚,再一看眼前之人,居然和自己一模一樣,隻是那說話的聲音卻是個女聲。
不對,一定是那僧侶用了什麽蠱惑人心的方法,才會出現這般景象,想到這兒,我驚慌的看了看四周,卻找不到任何出路。
伸手四下摸了摸,依舊是沒有觸碰到任何東西。
我想拔腿跑開,但這雙腿就像是被釘住了一般,摞動不得半分。
“且待我細數你的罪孽!”眼前這人忽地一聲站了起來,卻比我高出了大半截,我甚至不知道此刻自己是跪著還是站著。
嘩啦一聲響,這人抖出一卷竹簡一樣的東西。
“你犯下殺生之罪,需得受萬蟻噬骨之罰方能消去業障!”這人的話剛一說完,我渾身上下瞬時就爬滿了蟲子,至於是不是螞蟻,卻無法看到。
“不!我從未殺生!”我強忍著鑽心的痛,大聲嘶喊著。
“你的朋友,你的外婆,你的父母,雖非你親手所殺,卻因你而死,乃是你所造之孽,理當受罰!你可知罪?”這人空蕩的聲音直入人心。
而就在這一刻,我突然感覺自己確實身負殺生之孽,要不是為了讓那女人早些墮入輪回,外婆又怎會死去?
雖然父母的死到現在還不知是何人所為,但要不是因為我,又豈會落得如此下場?
想到這兒,我不覺潸然淚下,任由這些蟲子肆意撕咬著我的身體。
“我知罪,我甘願受罰,我知罪!”說罷,我也顧不得全身的疼痛,重重的磕了一個頭,但奇怪的是我的頭再怎麽往下低,卻始終觸碰不到任何東西。
而就在這時,這人伸出了手,輕輕放在了我的頭頂,嘴裏念叨了一番話,這身上的疼痛之感卻逐漸消失了。
“你犯下邪淫之罪,需得受剝皮抽骨之罰方能消去業障!”這人將那竹簡抖了抖。
“不可能!我到現在為止都還從未行男女之事,何來邪淫之罪?”我大聲說到。
雖說經過剛才這萬蟻噬骨的折磨之後,並沒出現什麽其它異樣,但那非人的疼痛卻是實實在在存在的。
而這人又說要受那剝皮抽骨的懲罰,可想而知是何等驚悚。
就在此時,黑暗中傳來一陣腳步聲,還伴隨著一陣嘩啦啦作響的聲音。
而這種聲音我卻記憶猶新,那還是我第一次遇到我那做鬼吏的生母時,她那鎖魂鏈在地下拖行也是發出的這種聲響。
還沒等我反映過來,那兩人就已經到了我身邊,但卻完全無法看到他們的臉。
不由分說的將我用那鐵鏈給捆了個結實,而我似乎感覺自己的身子在慢慢往上升,應該是被他倆給吊了起來。
“啊!”我不由得發出一聲慘叫。
因為我感覺從喉嚨處正有一把鋒利的刀慢慢將我的皮膚給割開,緩緩朝下,發出嘶嘶拉拉之聲。
我甚至能感覺到已經湧出了鮮血,這種疼痛比那萬蟻噬骨強上千萬倍。
一直劃拉到了肚臍處才停了下來,轉而卻繞著我的脖子又劃拉了一圈兒,我甚至覺得這腦袋快要從脖子上掉下來了。
“你既已和莫小夏簽訂生死契,又為何要接受嶽芸萱的情蠱之毒?雖說並未行男女之事,但已是犯下了邪淫之罪!”這人也不顧我的疼痛,依舊拿著那竹簡說著。
什麽?情蠱?這是怎麽回事?嶽芸萱何時給我下了情蠱?我竟全然不知!
不過我確實知道嶽芸萱對我心存好感,我甚至也偷偷想過,要是能與她倆共度餘生,死又何妨?
但這情蠱……
就在此時,我隻覺得有一雙十分冰冷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正在用那指甲從刀口處摳弄著我的皮膚。
隨著一陣嘶嘶之聲的響起,我感覺那人正在想脫衣服一樣慢慢將我的皮給剝離開來。
我不由得嘶吼起來,想要掙脫了非人的折磨,奈何卻動彈不得。
“我從不知道有什麽情蠱,就算有,也是她所下,為何要怪罪與我?”我歇斯底裏的大叫著。
“如若你早些告訴嶽芸萱,你與那莫小夏早有生死契約,又怎麽置她與萬劫不複之地?”這人湊到我麵前,詭異的笑了一聲。
就在這說話間,我已經感覺到我被那兩人給活剝了,除了難以忍受的疼痛之感,更覺得全身十分冰冷。
想必此時的我已經完全成了一個“血人”罷,好在是我沒法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否則真得被自己給活活嚇死。
還沒等我從這驚恐之中回過神,卻感到自己的小臂被那鋒利的刀給狠狠切了一刀,之後就感覺有一雙手將我的肉硬生生給朝兩旁拉開。
緊接著就又有一隻手從那口子裏給伸了進去,抓住了我的小臂骨。
“啪嗒!”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我那骨頭明顯是被硬生生給掰斷了,然後就猛地被抽了出來,我甚至能清楚的感覺到連肉帶筋都給拽了出來。
這種疼痛我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了。
但奇怪的是,經曆了這種非人的折磨,我的腦袋卻十分清醒,絲毫沒有要昏過去的意思。
“你可知罪?”那人又說了一句。
“我……知罪……”此刻的我連哀嚎的力氣都已經沒有了。
這情蠱一旦下定,要是我不與嶽芸萱結為夫妻,要麽是我死,要麽是她亡,除此之外別無它法。
而我和莫小夏早已簽下生死契,這和情蠱如出一轍,斷然不能與其他女子結合的。
無論我選擇誰,另一個都會死去,而最好的方法就隻能是我舍棄自己的性命了,可即便是如此,嶽芸萱也終生無法再嫁。
最終的下場隻能是淪為落洞女……
這不是我的罪孽又是什麽?
此時,那人又和之前一樣,念叨了一番,我突然覺得一切都恢複了正常,趕緊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和身上,一切如初。
“世人多有惡業,或妄語,或貪心,而殺生邪淫為萬惡之首,現我已為你消除業障,往後需當虔心向佛,方能得善果!”說罷,那人忽地消失不見了。
而眼前也瞬間變得明亮起來,一看四周,我依舊跪在這佛像之前,隻是渾身都濕透了,全身依舊感覺有些酸楚。
“午陽哥哥,你剛才怎麽了?都嚇死我們了!”看我醒來,嶽芸萱趕緊過來將我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