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白棺材和消失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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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媽的在幹什麽?”剛才那會兒,魂冕生怕我毀了避塵珠,注意力一直都在我身上,也沒注意老黃頭在哪兒,豈料就是這個疏忽,讓老黃頭打開了黑棺,把裏麵的煉魂爐取了出來。
這煉魂爐跟一般鼎爐不同,煉魂爐內隻煉鬼物,陰氣極重,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之前老黃頭忙著搜刮寶物的時候,幾乎把整個大殿都翻了一遍,但唯有這煉魂爐他碰都不碰,畢竟誰都知道裏麵藏著一隻惡鬼。
魂冕沒想到,就是這麽一個疏忽,老黃頭竟然就打開了煉魂爐,放出了裏麵的東西。
隻見滾落的煉魂爐邊,一個雙瞳漆黑的半裸娃娃站立,裂開的傷口處不斷的有黑煙冒出,看起來很是生氣的樣子。我們上次遇到他時,他雖然凶猛,但在老黃頭沒傷他之前他也不曾對我們下手。
但看他現在的模樣,似乎打算把我們都給殺了。
“童子,萬鬼之中最為奇特的一種,一般不會加害旁人,但若有人加害於他,他便會加倍奉還。”老黃頭喘了口氣,笑道:“魂宗主,我看這小家夥看你的表情可不太好,他好像想殺了你。”
這點不用老黃頭說,我們都能看的出來。畢竟是魂冕把他放進煉魂爐裏折磨的,他出不來還好,現在他已然出來,魂冕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當然,這並不是說他跟我們一邊的,看他這衝天的怨氣,我們三個估計都是他的目標,隻是相對於我們倆而言,魂冕是他的首要選擇罷了。
“孽障,難道你忘了誰是你的主人了嗎?竟然敢對你的主人如此放肆。”魂冕沒想到老黃頭竟然會把問路童子放出來,慌張了片刻才定下心神,猛然喝到,想繼續用威懾把童子收服。
然而任他再大的威懾也抵不過童子在煉魂爐裏折磨那麽久的怨氣,隻見半裸娃娃嘴巴一張,露出滿嘴的黑色牙齒,一道黑煙向著魂冕飄了過去。魂冕也不是弱者,見半裸娃娃對自己下手,也沒有留情,撲上去就跟半裸娃娃廝殺起來。
一個是怨氣衝天的童子,一個是非人非鬼的妖道,兩人打的風風火火,不相上下,似乎一時半會還分不出勝負。
我心說這會正是我跟老黃頭逃跑的好時機,不然等到他們倆分出勝負,不管活下來的是誰,我們都沒機會逃跑了。想到這我也不敢猶豫,連忙扶起老黃頭,打開機關,直接鑽進了隱殿,暫時跟他們分開再說。
“你身上的傷有點重,需要包紮一下,不然你會失血過多死的。”我把老黃頭扶進隱殿,讓他靠在牆上,查看了下他身上的傷口,隻見小腹處和胸口都有巨大的抓痕,傷口呈撕裂狀,簡直跟黑熊抓的差不多了。
“年年打雁,沒想到竟讓雁啄了眼。”老黃頭任由我幫他整理傷口,歎道:“我本來說這次遇到一群愣頭青,說不定能從墓裏找到點寶貝帶回去,結果到頭來竟然是我們被人算計了。”
我緩緩搖頭,道:“還是我們太不小心了,所以才會中了別人的算計。我們要不是急著尋找亡環的線索,而是一步一步穩紮穩打,也不至於落到現在的這個地步,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一點辦法都沒。”
“那家夥等了那麽多年,一直等的就是這一天,不管我們怎麽做,最終都會被他們引到這裏的,這是我們沒辦法躲避的。”老黃頭道:“我隻道這是個修煉邪術的妖道,卻沒料到竟然是這樣,看樣子我們今天是難逃一死了。”
我不怎麽認同老黃頭的說法,道:“怕什麽,他們兩個還在外麵打的,到時候他們兩敗俱傷,我們剛好可以出去撿漏。”
老黃頭身上的傷口多,我們身邊的紗布隻有一點,我也隻能暫時把重要地方包紮起來,其他部分隻能暫且不管了。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難道就在這裏等著他們分出勝負,然後我們出去撿漏嗎?”老黃頭嚐試著站起來,無語道:“萬一他們沒有兩敗俱傷,我們倆豈不是就隻能等死了?”
“那你還有什麽別的好辦法嗎?”老黃頭說的不錯,抱著撿漏的心理確實很危險,但現在除了這我真的想不出辦法了。現在外麵的兩人都想要殺了我們,不管我們幫誰打敗了誰,最後都躲不過一死的結局。
與其這樣,還不如搏一搏,就賭他們等下一定會兩敗俱傷。
“我也沒辦法。”老黃頭搖搖頭道:“不過他們外麵忙著,我們倆也不能閑著,趁著這功夫,我們不如看看魂冕這家夥的真身,說不定還能想到辦法對付他們。”
我看老黃頭也是閑的無聊了,所以才會想到這個點子。不過他說的不錯,我們倆現在確實沒什麽事可做,與其閑著等死,倒不如打開魂冕的棺材看看,說不定我們就能找到打敗魂冕的辦法了。
我們倆說幹就幹,兩個人準備了一下,現在條件比較簡陋,我們也沒時間去準備,隻能強行開棺了。要說平時的時候,我們就算是沒帶工具,不能給墓主人上香,起碼也要鞠個躬,但我們一想這是魂冕的棺材,就懶得去管那麽多了。
反正這家夥已經想要殺了我了,就算燒了他的屍骨,他最多也就是殺了我罷了。
我跟老黃頭兩人合作,經過一番折騰,終於打開了魂冕的棺材。不得不說,魂冕的棺材確實十分華貴,外麵的是棺槨是用純金打造,裏麵的棺材則是用白木造就。
一般人可能沒聽說過白木這種東西,不知道它的珍貴,但是對於我們這些長時間接觸棺木的人來說,白木於我們而言的簡直甚至要比黃金還高。
據說白木產自南國,通體雪白,從內到外都是純淨的白色,沒有一絲雜色,到了夏天的時候,你用手撫摸白木的枝幹,還能感覺到徹骨的涼意。白木的生長又十分緩慢,一年隻長很小的一截,一棵小樹要長大的話,起碼需要六十年的時間。
所以白木在古代一直十分珍惜,又因為它長年冰涼,能夠防止屍體腐爛和蟲蟻,白木一直都是皇家爭相使用的木材,沒想到魂冕竟然這麽霸氣,在自己的墓裏麵也準備了一個 。
“沒想到搞邪教竟然這麽賺錢,要早知道這樣,我還學什麽道術,隨便鼓搗鼓搗不就發財了?”老黃頭一見魂冕的棺材都是白木的,頓時羨慕的不行,道:“而且搞邪教還安全,哪像我們修道之人,說不定哪天一個不小心就著了妖物的道,落得個不得超生的地步。”
我聽的無語,心說老黃頭這人哪點都好,就是碎嘴皮子這點永遠都改不了,都到了這個時候,我們倆的小命都要沒了,他竟然還能想到開玩笑。
“他要是沒錢,又怎麽能弄的出這麽大的陣勢,弄了那麽多的國寶藏在這裏。”我見老黃頭這樣,無語道:“我們還是先不要管他多有錢了,我倒很好奇,他給自己弄了白木的棺材,這麽多年過去,他的屍體變成什麽樣了。”
說著我輕輕叩了下棺木,隻聽咚咚的響,老黃頭點點頭,我們兩個人合力掀開了魂冕的棺材。
然而當我們看到裏麵放的東西的,卻都是一臉愕然,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白木棺材裏雖然有一副骨架,但那骨架是殘破的,腦袋跟身體已經分開,就連四肢都不是在一起的。
“難不成這家夥死的時候曾經經曆過車裂?”老黃頭盯著棺材裏的屍骨,忍不住歎道:“這家夥在當時已經有很大的權利了,結果竟然還是免不了車裂一死,怪不得他的怨氣那麽大,想要複活。”
我盯著那些骨頭看了一會,搖搖頭道:“不,這不是車裂留下的傷口。一般車裂都是用巨大的力量將人生生撕裂,那人的骨頭一般都會在關節處斷開,而且斷口處會有許多的碎骨,但這一副不一樣。”
我指著那些斷裂的骨頭,道:“你看這些斷口,都十分的平整,根本就不像是撕裂的,倒像是有人等到他的屍體葬進來以後,又用刀斬開的。”
老黃頭微微頷首,歎道:“說起來這人膽子倒也挺大,竟然敢孤身闖進來斬斷他的屍體,最後竟然還讓他離開了,真不知道是哪位高人,竟有這種膽量。”
我忽然想到了一個人,心說在這整個故事裏麵,能做到這件事並且敢這麽做的恐怕也隻有我的祖爺爺了。老黃頭也跟我一樣,一下就想到了祖爺爺,歎道:“不得不說,你們老夏家真是一堆瘋子,我原來以為你爺爺已經夠瘋了,沒想到今天竟然讓我遇到一個更瘋的。”
能在當時進來把魂冕分屍,確實是隻有瘋子才會做的事。
“寒子,我剛才是不是流了很多血?”我正想祖爺爺的事,老黃頭卻不知抽了哪根筋,突然問。
“是流了很多血,怎麽了?”我不明所以,問道。
然而我順著老黃頭視線看去,卻見他躺過的地方空空如也,沒有半點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