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良哈營帳。
    脫兒火察看著前來的建州女真衛所首領，李滿住，高興的合不攏嘴。
    李滿住，就是在他的攛掇之下，加入到了他們的陣營當中。
    主要是脫兒火察覺得兵力有點少了，所以就把建州女真給叫了過來。脫兒火察認為，建州女真和他們靠得近，並且實力也還算可以。
    大家都有一個不服的心思，不想聽從於明廷，既然這樣，不如就策反他們。
    反正就是畫大餅唄。
    “老弟啊，你聽我說，明軍他們這次雖然是大舉進犯，但你們建州女真實力也很強，你們就這樣甘心屈服於他們嗎？”
    “相信我，隻要我們聯合在一起，就一定可以打敗明軍。”
    “我們，也是兄弟啊！”
    建州女真首領就這樣在忽悠之下，帶著人馬來到了洮兒河。
    來之前，他順便把奴兒幹都使司的指揮使給綁了起來，不讓消息傳達出去。
    誰讓整個奴兒幹都司，也就指揮使是真正明廷的人，其他都是身在曹營心在漢。
    “脫兒火察，我問你，你真的確定，就憑我們這些人聚集在一起，能夠把明軍打敗嗎？”
    “不確定又能怎麽樣呢？你都已經帶著人出來了，你以為朱皇帝他不知道嗎？”
    “所以我們現在隻能聯合在一起，擰成一股繩。”
    “能不能爭取到瓦剌的幫助，讓草原的人聯合在一起。”
    脫兒火察一說起這個事情就生氣，搖搖頭，喝了一口燒酒。
    “阿魯台這個王八蛋，他臨陣撤退，丟下了我們兀良哈，而且瓦剌根本就不會幫助我們。”
    “阿魯台帶著人把瓦剌的太師馬哈木給殺了，他們巴不得我們死呢。”
    “阿魯台為什麽撤兵，大家聚集在一起，勝算不是更大嗎？”
    “他想要坐收漁翁之利！”
    脫兒火察看得很明白，阿魯台就是一個卑鄙的小人，他心中肯定是這麽想的。
    他認為，兀良哈必敗。
    但脫兒火察卻不這麽認為，這個季節正是冬月，草原很冷，大漠很冷。
    河流都快要凍住了，動不動就要下雪，明軍都是南方來的，他們根本抵禦不了寒冷，行動肯定有所遲緩。
    再加上，在草原當中他們才是最勇猛的，他們是最為熟悉環境的，不用擔心迷路。
    ……
    明軍大營，連綿不斷的營帳，一排排的並列著，在地平線上看不見盡頭。
    大軍沿著河流駐紮，與對麵的兀良哈形成對峙之勢。
    沿著洮兒河，朱瞻墡他率領著自己訓練的神機營三千餘人，在前麵打頭陣。
    朱高煦朱高燧兩人，各自率領著一萬騎兵和一萬步兵，總共四萬人，準備對兀良哈營帳發起攻擊。
    他們的思路是這樣的，首先讓神機營衝散兀良哈營帳，緊接著，趁著他們沒有反應過來，還在混亂階段，直接給他們致命一擊。
    朱瞻墡騎著戰馬，看著身後的幾千餘人，大喊道：“兒郎們，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了！”
    “我們也訓練了這麽多天，讓皇上看看我們真實的水平。”
    “讓其他將士看看，我們神機營的厲害！”
    “衝鋒！”
    遠處，大明臥龍鳳雛，各自拿著望遠鏡觀看著遠處的戰況。
    “二哥，你覺得侄兒他訓練的新型神機營，到底怎麽樣？”
    “我有點擔心啊，他在前麵當先鋒部隊，萬一出現了什麽意外可就完了。”
    朱高煦大聲道：“相信你侄兒，他絕對沒問題的。”
    “行吧。”
    三千餘神機營兵馬，將士們背著炸藥包提著槍，同時還裝著子彈，顯得有些沉重。
    好在因為有著戰馬，他們倒也不是那麽的吃力。
    等到子彈全部打完，火器也就沒有了用處。
    那到時候就隻能上大刀了。
    朱瞻墡他的預想就是，神機營盡量不要參與近身搏鬥，將自己手中的炸藥全部用完之後，就直接撤退吧，沒有必要跟他們繼續耗著。
    洮兒河另一麵。
    兀良哈哨崗，當他們看到一大片的兵馬突然襲來，頓時有些慌亂。
    不過再仔細一看，竟然隻是幾千人的軍隊，他們傻了，才幾千人，想要幹什麽？
    牙帳。
    脫兒火察正吃著大肉喝著大酒的時候，哨兵急急忙忙跑進來喊道。
    “首領，不好了，明軍來了。”
    “什麽？他們來的這麽快！”
    “多少人馬？”
    “幾千人馬……”
    “才幾千？也太看不起我們了！集結兵馬，讓明軍知道輕視我們的厲害。”
    “是，首領。”
    洮兒河。
    朱瞻墡他們的兵馬來到了洮兒河支流一處水位較淺的狹小流域。
    戰馬奔騰而過，使得快要凍上的河流，突然一下子被壓碎，水濺在馬腿上，馬兒嘶鳴一聲，繼續疾馳，就好像要盡快逃離這片河流一般。
    兀良哈營帳，兵馬快速集結完畢，他們打算來一個硬碰硬。
    “衝鋒，擊潰明軍！”
    脫兒火察甚至都覺得明軍是不是瘋了，朱皇帝是不是真的神智不清楚了？
    幾千人馬就敢攻打他們的大營，這太不把他們放在眼裏了。
    朱瞻墡這邊，當他看到兀良哈的兵馬開始出擊，完全一點都不慌。
    他在前麵打頭陣，樊忠作為他的指揮，也已經深得他的真傳。
    “手榴彈準備，第一排，扔！”
    專門扔炸藥的神機營士兵走上前來，掄圓了胳膊往出扔，力氣看上去很大。
    其中，有一名士兵他因為胳膊轉的有點快，一下子沒有抓穩，一個手榴彈直接扔到了自家方陣的後麵。
    好在他們反應迅速，急忙接住了手榴彈，扔在了不遠處的空地上。
    朱瞻墡看到這一幕，恨不得衝過去把他給暴揍一頓。
    什麽人啊，訓練的時候好好的，怎麽到了關鍵時候出岔子了，還誤傷友軍？
    “你們站遠點，後退！”
    “是。”
    接著，朱瞻墡騎著戰馬走到了剛才那名士兵的跟前，怒聲嗬斥道：“你怎麽回事？”
    “戰場之上，傷害自己人，你是要造反嗎？”
    士兵臉上汗如雨下，戰戰兢兢的說道。
    “將軍，我……我，我剛才太緊張了，所以沒有抓穩。”
    “滾！”
    “將軍，給個機會吧，我一定可以的，我剛才真的是緊張。”
    “滾！”
    “繼續扔，炸藥覆蓋！”
    “將他們的前排擊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