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說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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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李萱萱的一句句話語落下,芍藥的麵色也逐漸冷凝,李萱萱見狀也愈發肯定:“你既然將這裏作為最終場景,那必定是這裏還發生了其它讓你印象更為深刻的事情。”
    李萱萱說完頓了一下後才繼續說到:“半夏與你,向來形影不離,哪怕你離開穀府,她也跟隨著,但在這種重要的場景,她卻沒有出現……”
    “花姑娘在密境中,沒有名字,沒有容貌,在你麵前更是極少出現。”
    但不管是誰,對段魁這種人來說,都沒有任何影響。
    這一點,在芍藥這邊的場景或許能說得過去,但在段魁那邊卻不行。
    “你曾說過,‘你需要段魁’,不是‘喜歡’也不是‘愛’,是‘需要’。所以,在他還有利用價值的情況下,你不會輕易舍棄他,但花姑娘在他身邊,卻是變數!”
    芍藥和段魁不可能在這個場景身亡,那便隻剩下半夏和花姑娘。
    “按照你的分析,那不是應該選擇半夏嗎?”
    李萱萱跟著笑了一下:“你們感情那麽好,相信不管過了多少年,你也承受不了失去她的場景。”
    因此,最終場景應該選誰,昭然若揭。
    “花姑娘身死,半夏受傷,段魁逃走,而你經此一事,也踏上修仙之路。”
    李萱萱說完,見芍藥微微點頭,便知道:“我說的都對了,是吧?”
    芍藥笑著點頭:“沒錯。”
    “那我們選對了,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芍藥依舊笑著點頭:“當然可以!但是在這之前,你要——”
    “施展如此規模的幻夢術,所需的靈力以及透支的體力、心力,都不可小覷,控境者耗費如此多的心血,最終絕不會隻是讓入境者做出選擇,控境者必然有所求!”
    謝時訓拿起長劍,脊背挺直,身上的長袍微微飄起,目光卻是落在李萱萱的身上:
    “李萱萱,過來。”
    “我帶你離開。”
    芍藥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喂,你都沒聽我說完,你怎麽就知道我要害她?!”
    謝時訓並不理,隻看著李萱萱。
    李萱萱這會卻是有些晃神,因為謝時訓這話,在崖上也曾對她說過。
    但是……
    她當時並不領情。
    李萱萱忽然笑了起來,隨後輕聲道了句:“抱歉。”
    謝時訓的臉色在刹那間僵住,而芍藥卻是露出燦爛的笑容,但不等她開口,卻又聽見李萱萱說到:
    “我是為拉你墜崖而道歉。”
    謝時訓算計她的玉蟬簪子,而她拉著他墜崖破局,雖說她是因為係統而知曉墜崖會無礙,以為會是互相抵消,但卻沒想到會進入到這個幻夢術編織的密境中,從而遇見更未知的、更嚴重的危險。
    而在這裏,如果不是有謝時訓在,她這個連修仙最基本的信息都不了解的人,又怎麽會知道幻夢術?密境?控境者?入境者?境中人等等……
    所以,於情於理,她都欠謝時訓一句道歉。
    “既然已經拒絕過一次了,那這次就試試看吧!”李萱萱說完,便提步向著謝時訓走去。
    這一次,麵色難看的人,換作了芍藥。
    芍藥亦不是坐以待斃之人:“我等了兩百多年的人,怎麽可能讓你輕易帶走?!”
    芍藥說完,便向前要拉住李萱萱,謝時訓見了,身形微閃,手腕一輪,便是一擊斬了過去。
    這一劍,還未到,便已經有劍意傳來。
    他不是已經力竭了嗎?!
    芍藥心驚的同時,也不敢輕敵,手中的梅花扇早早展開,並向前拋去。
    然而梅花扇還未觸及,便已經裂成兩半!
    芍藥在瞬間又從虛空中抽出一把長劍,往前一劈後,便橫擋在身前。如此,才在那一劍抵達時,勉強抗下!
    兩股力量洶湧而激蕩,兩人在後方又俱皆不讓,處於中間的能量便迅速地往上衝,猛地撞擊在密境之上!
    “轟隆!”
    不好!
    密境要崩塌!
    相同的念頭在兩人心中浮起,而兩人也不約而同地看向李萱萱,可惜李萱萱卻早已在起衝突之時,便被餘波推至邊緣。
    芍藥向著李萱萱奔跑而去。
    謝時訓環顧一圈後,卻是將長劍猛地往地下一戳!
    隨後,以長劍為中心,地上有法紋逐漸亮起,不過幾息,場景內的地麵便被全部蔓延,法陣在瞬間驟亮,與此同時,場景上方的天空也有一法陣浮現。
    芍藥停下了奔跑的腳步,她不敢置信地看著周遭——
    怎麽會?!
    它們?
    是指誰?
    李萱萱沒聽明白。
    李萱萱不知道芍藥是否知情……“在穀老爺私庫的場景,那應該就是你們離開穀府的時候,半夏化為灰燼的一幕,在我看來,像是一種預告。”
    謝時訓初時介紹幻夢術的密境時,也曾說過,要仔細觀察場景,每一個場景都會給他們帶來信息。
    所以,那既可以說是預告,也可以說是提示吧!
    芍藥聽著前大半段,臉色是越來越嚴肅,但是當李萱萱提起穀府私庫,再提到半夏的變化時,她整個人都呆滯住了,呼吸甚至變得急促起來!
    好一會兒後,芍藥才呐呐一句:“原來她們都選擇了你……”
    除此之外,還有另外比較玄乎的一點。
    “因此,你的目標是花姑娘,而非段魁!”
    另一邊的謝時訓,聽到這話後,當即垂下眼簾,握著劍柄的手也兀地收緊。
    芍藥回過神來,麵上已不見冷色,她拉起唇角,露出溫和的微笑,那和善的模樣倒與李萱萱在客棧初見時,一般無二。
    控境者是誰,不言而喻。
    哪怕沒有謝時訓對其魂魄的鑒定,李萱萱也都一直堅信控境者就是芍藥,無論是從推理上,還是從直覺上。
    半夏自是不用說,而花姑娘有可能這麽重要嗎?重要到經年以後,他仍舊念念不忘地造出密境來懷念她?不可能的。
    所以——
    李萱萱緩了口氣,再看向芍藥時,眼神晦暗不明:“可能連你自己都沒發覺,你厭惡花姑娘,且厭惡的程度已經影響到了密境。”
    密境的編織無論是選擇入境者也好,控境者也罷,它終究是依著記憶而成,也受主觀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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