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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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叢林中的霧氣越來越濃,我的視線受到嚴重影響,已經看不清眼前一米距離外的任何東西,隻好決定撤離。
    我不知道這霧氣從哪兒來的,但是它們侵襲叢林的速度奇快,視線受阻帶來的巨大影響,就是我可能在叢林裏迷路。為了走出叢林,我加速狂奔,使出吃奶的勁兒盡可能超過霧氣彌漫的速度,在我奔跑的時候,又聽到那“篤……篤……”的聲音。
    剛才那一幕帶來的驚嚇還沒散去,我頓時渾身一僵,腦子裏就是趕緊離開,還是過去一看究竟展開激烈的衝突,最終還是決定過去看看再說。
    我才朝前走出兩步,突然見到白霧中隱約出現一張蒼白僵硬的臉,他在我眼前一閃而過,很快隱沒在霧氣當中。
    我立刻刹住腳步,片刻驚恐後,人已經清醒過來,我朝著那張臉消失的方向飛奔過去,心想難道還真是詐屍了不成?
    那張僵硬的臉雖然在我眼前驚鴻一瞥的閃過,不過我還是敏銳的辨認出他就是甘叔,甘叔死後麵部產生了改變,但以我對他的了解,完全能確定是他。
    已經死掉的人,一再出現,我從中嗅出了奇怪的味道。
    我在小山村住了這麽多年,一些山怪僵屍的傳說聽過不少,小時候上了歲數的老人,總喜歡在我們這幫孩子們麵前講這些亂七八糟的。現在的情況,居然跟他們說的如出一轍,我暗吃了一驚。
    我穿過叢林,前麵突然出現一建築,我湊近了定睛一看,正是我找了很久的那間破廟,廟門上塗了一抹鮮血,血跡還沒完全幹透。
    我心裏砰砰亂跳,揣測不久前,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因為南蘭和江中北才失蹤不久,這些血跡,很有可能是他們留下的,我推開破爛的門,走了進去,抬眼見到那尊石佛被人挪了位置,背朝外的對著我。
    他背上的血畫,已經被強行擦去,隻能看到若有若無的血跡,畫上內容,已經全部消失了。
    我立刻在神案側麵的縫隙裏翻找甘叔他們的裝備包,縫隙裏塞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我當時離開得很急,將包塞進亂柴堆裏,免得被別有用心的人拿去。
    我很快翻出裝備包,來不及拖出來,就探手進去亂摸,包裏濕漉漉的,不知道是什麽東西,我冷不防抬眼朝窗口望去,突然發現窗口上,一個人直勾勾的盯著我。
    我渾身一顫,魂都快嚇出來了,這人正是我一再追蹤的甘叔。
    我大吼一聲,跳了出來,飛奔出門外,朝破廟屋後跑去,跑到屋後,人又不見了,我驚疑不定,暗暗稱奇,因為我的速度很快,就算跑步再快的人,都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消失得無影無蹤,更別說甘叔隻是具屍體。
    可事實上是,他真的就這樣消失了,我在霧氣中轉了一圈,沒再發現他的蹤跡。
    我往回走的時候,低頭看了一眼手上,濕漉漉的感覺還沒散去,這一看之下,又嚇了一跳,因為我手上居然一手的都是鮮血。
    我飛奔回廟裏,裝備包還在,我拿到破廟中間,打開一看,裏麵裝了半包血水,看著很是嚇人。
    血還沒凝固,說明時間並不長,包裏所有裝備都不見了,我摸出來一隻斷手,嚇得我頭皮發麻,扔出很遠。
    這手白皙嬌嫩,像是男人的手,我仔細回憶了一遍,好像並不是我們這些人的零部件,吐了口氣。
    心想難道是那幫人起了內訌,做出過激的舉動,否則這山林裏也不會再有外人。
    破廟裏的裝備被人拿去,我心急如焚,這可是南蘭救命的東西,東西沒了,我當然也不能久呆,必須另想辦法。
    我推門出去,才走出門口,見濃霧中,一個人影的輪廓逐漸逼近,我立刻操了一根木棒在手上,心想管你是人是鬼,我先一棍子將你撂倒再說。
    那人走到我麵前一米範圍內,我才算真正看清楚他的模樣,他竟然是陳鐵,活生生的陳鐵,陳鐵見到我也很吃驚,道:“曉丁,怎麽會是你?”
    我狠狠掐了自己一下,鑽心的疼痛,問陳鐵說:“我不是在做夢吧?”
    陳鐵疲憊的臉上展露出笑容,說:“我還以為我在做夢呢,居然真的是你小子……”
    我的目光落在他半截手臂上,突然想起來在叢林裏發現的那隻手,頓時明白過來,陳鐵並沒有死,隻是丟掉了一隻手。
    他看起來非常虛弱,渾身髒兮兮的,不知道到底經曆了什麽,身上有多處深可見骨的傷口,我扶他坐下,吃驚道:“你到底遭遇了什麽?怎麽會變成現在這樣?”
    陳鐵靠牆坐下,喘了半天氣,突然說:“你見到一個黑衣人嗎?”
    我茫然搖頭,陳鐵盯著我的眼睛,說:“我隻看到他的背影,人就變成現在這樣了,他一刀砍掉了我的手……就這樣一刀齊骨斷掉……”他比劃著,動作狠辣凶殘,我似乎能感覺到那一瞬間,他的痛苦。
    “那黑衣人長什麽樣子?”
    陳鐵想了想,說:“身材跟你一般高,體態也很像,他隻給我留了個背影,然後我就受了重傷,人事不知了。”
    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突然吃驚的發現,我他媽穿的居然就是黑色的衣服,我自己還沒意識到。
    我揣著顫栗的聲音道:“那黑衣人的衣服,跟我一樣嗎?”
    陳鐵瞟了我一眼,說:“應該是一樣的。我當時以為是你,可醒過來仔細一想,雖然咱們相處時間不長,可我了解你,你沒有害我的動機,又是個善良的人,所以不可能是你。”
    我突然想起甘叔臨死前的那句話,南蘭錄下的視頻,和江中北的那一席話,他們所說的一切,都緊緊圍繞著我——凶手到底是不是我。
    我突然對自己產生了嚴重的懷疑,為什麽所有的跡象都指向我,盡管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我一定是,可為什麽會有這麽多證據證明,我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