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壁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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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蘭怔了怔,然後不停的朝床角縮去,拿被子蓋住腦袋,用掩耳盜鈴的方式來躲避我的追問。
    我像是被人當頭打了一棒子,腦袋處於半蒙圈狀態,我記得清楚,南蘭在神廟裏,據說遭我在夢遊狀態下的襲擊,我鬧不清楚,這個變態人,到底是我,還是那個他。
    隨著一係列事情的發生,我越發的不自信了,甚至連我腦子裏十分肯定的事,現在也有些茫然了。
    到底什麽是真,什麽又是假?
    南蘭將自己包括在被子裏,隻露出一雙眼睛盯著我,我在她身邊坐下,與她四目對視,心裏驀然升起一陣悲涼。
    我抬手想揭開被子,南蘭突然出手如電,拿捏著我的手臂,朝膝蓋上頂上去,幸虧我眼疾手快,再加上南蘭又精神失常,我很快擺脫她,翻滾在地,退到一米開外。
    她雖然下手並不重,我手臂關節處卻疼得厲害,我卷開袖子,在臂彎處發現一排狹長的指印,指印呈紫紅色,從輪廓上來看,肯定是女人的指印無疑。
    這排指印我在佛國遺跡就發現了,當時身上全都是傷,也沒太在意,想起南蘭剛才那一幕,我頓感這事非常古怪。
    我當時麵對她的角度,空門大開,她可以打擊我麵部和更重要的位置,卻退而求其次的,去拿我肘關節,這非常不合理。
    並且她拿關節的位置,正是我受傷的位置,這更透露出某種不一樣的信息。
    要麽這招擒拿手是她本能動作,要麽,當時那個我襲擊她的時候,她就是用這招與對方搏鬥。
    我越想越害怕,將南蘭頭頂上的被子掀開,掰著她肩膀厲聲道:“你那天究竟看到了什麽?”
    南蘭不敢再看我,她趴在床上,擺出鴕鳥的姿勢,我長歎一聲,沒再逼她,而是選擇扭頭朝外走去。
    就在我扭頭的瞬間,感覺到背後一股淩厲的目光,朝我幽幽刺來。
    李鐵警官,居然不知什麽時候醒了過來,正瞠目結舌的看著我,他那雙虎目中,憤怒之情噴薄而出。
    “你在對她做什麽?”
    我咽了口唾沫,努力尋思著,該怎樣解釋眼前的複雜情況,隻好說:“你別誤會,當時在佛國遺跡,南蘭警官身上還發生了別的事,我是在幫她。”
    李鐵警官明顯不信的樣子,別說他,要是我自己一覺醒來,發現這麽詭異的一幕,我肯定也不會相信。
    李鐵警官表情又是痛苦又是憤怒的樣子,我知道他痛苦,是因為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憤怒,是南蘭已經變成這樣,我居然還這麽殘忍的逼問她。
    我很嚴肅的告訴李鐵警官,說:“她會精神失常,不是因為被人侵犯,而是遇到更可怕的事,我這樣做,是在驗證我的推測是不是真的,你明白嗎?”
    李鐵警官冷笑道:“我明白啊,我怎麽不明白呢?”他揮拳朝我撲來,因為剛做過手術,身體非常虛弱,他這奮力一撲,導致身體失去平衡,翻滾到床底下。
    我急忙扶他上床,他拳頭打在我身上,軟綿綿的像棉花,我也不生氣,幫他蓋好被子,然後換下身上道具。
    此刻的我,已經顧不上管李鐵警官的態度,可怕的事實毀滅了我最後一絲僥幸,我手臂上的抓痕,是南蘭警官留給我的,這也就意味著,當時在她麵前撕下臉皮的人,不是另一個我,根本就是真正的我。
    盡管我不願意承認這一點,可事實就是事實,容不得我逃避。
    我飛奔出醫院病房,腦子裏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麽辦,又該怎麽麵對這一事實,難道我真患上了可怕的夢遊症,白天是個正常人,一到天黑,就四處胡亂殺人,連自己都控製不住自己?
    我急於去找江中北,告訴他這一情況,我出了醫院,用身上所有的錢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我老家所在的山村。
    江中北帶隊又去佛國遺跡了,我必須找到他,無論他去了哪裏,我都要找他,他是省城唯一的“不敗神探”,也許隻有他才能救我。
    我趕到村裏,巡邏警察見我這副模樣,還一瘸一拐的跑回村子,都很吃驚,領頭的警察跟我麵熟,說:“有什麽急事非得現在回來,你看你都傷成什麽樣兒了,年輕人真是不知道在乎自己身體。”
    我沒顧上接他話茬,追問他說:“能聯係上江警官嗎?”
    領隊警察狐疑道:“江警官去了山裏,山裏無法通信,我們聯絡不上。”
    我沒再跟他廢話,自己朝家的方向狂奔而去,我瘸著腿奔走的樣子,一定嚇住了幾位警察,以至於他們立在原地,都忘了阻攔我。
    我顧不上渾身疼痛,骨頭散架了一般絕望,我草草收拾了一些水和幹糧,有帶上幾件衣服,草草塞進一隻旅行袋裏,就揣著出了門。
    再被警察發現,我肯定走不了,我一路躲避監控攝像頭,溜到後山,翻過兩座大山,我已經累了個半死了。
    可在強大的意誌力麵前,我全都忍了,這些艱苦,和我現在麵對的絕望比起來,根本算不上事兒。
    就在天快蒙蒙亮的時候,我在一片泥濘水潭邊上,看到一排腳印,我很是高興,心想難道他們已經撤回來了?
    腳印還是新的,證明他們來此地還不久,附近隻有這一塊有水,他們應該是就地取水,然後在這兒安營紮寨休整。
    我跟著腳印朝前走。留下腳印的人,像是打了水往回走,沿路潑灑了不少,沿途水跡給我指路,我走了大概三百多米,進了一座山坳,山坳一整麵平整的山壁上,赫然出現一大片碧綠色的油彩畫。
    畫上畫的是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彼此四目相對,互相露出詭異的笑容,那笑臉看得人頭皮發麻,讓人懷疑,他們到底是不是人類。
    我不由想起佛國遺跡神廟裏,那對詭異互相殺死對方的石佛,和甘叔留下來的那副血畫,這背後到底隱藏了什麽驚天秘密?
    而壁畫上這對笑容古怪的人,又會是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