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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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緊張的追趕著陳鐵,他的背影在一棵巨樹前一晃,人就不見了。
    我急忙追上去,卻發現巨樹背後空空如也,他居然憑空消失了。
    我環顧四周,頭暈目眩起來,我隱隱的聽到背後有人叫我,急忙扭頭去看,背後也是空蕩蕩的,根本沒人。
    我頭疼欲裂,突然覺得意識很沉重,整個世界,仿佛在我麵前關上了大門,我閉上了眼睛。
    等我再睜開眼的時候,喊我的聲音變得無比清晰,我還聽出是誰在呼喚我。
    我抬眼看去,江中北、南蘭還有一幫巡邏警察,正將我團團圍起來,南蘭在拚命掐我人中,我長出了口氣,一個警察驚喜道:“他醒過來了。”
    南蘭鬆開我,對我投以怪異的目光。
    我奇道:“怎麽回事?我怎麽會在這兒?”
    南蘭沒好氣的說:“這就要問你自己了。我們巡邏隊看你躺在樹下,已經不省人事,急忙召集我們過來。”
    剛才驚悚的一幕還在眼前,我朝樹後看去,那是一條通往村外的小道,道路兩旁的雜樹叢中,不時有紅光驚鴻一瞥,那是夜市監控設備的信號燈。我想起陳鐵,急忙對江中北說:“江警官,幫我個忙,派人去查一下,從我出現到昏迷過程中,這條路上,是否有人走過去……”
    江中北有些狐疑,他沒說什麽,還是通知了在監控室工作的同事,十分鍾後,他收到消息,我是一個人出門的,在我出門的時間範圍內,他們檢查過左右所有攝像頭,沒有拍到任何別的人。
    我傻了眼,難道我剛才夢遊了?
    直覺告訴我不是,江中北讓其他人先回去,他陪我回了老宅,有些奇怪的問我說:“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我在江中北麵前,也沒什麽忌諱,於是將整晚發生的事情,一股腦全說給他聽了,江中北也覺得很奇怪,他說:“你說你爸媽是被你自己害死的?”
    我想了想,說:“這是一種奇怪的感覺,某個瞬間,我好像把所有事都想起來了似的,是我騙他們進了大山,後麵的事我不記得了,但他們再被發現,全都成了棺材裏的屍體,這是事實。”
    江中北甩給我一支煙,他自己吸了一口,吐出濃鬱的煙霧,房間裏立刻彌漫著一股氤氳的煙,隔著煙霧,他的麵容在我眼前有些不真實。
    “說說陳鐵吧。”
    我把出門追陳鐵的事兒說了,江中北說:“我們在村裏村外布置了一張大網,不可能有人闖進來,我們卻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問題出在我身上?”
    江中北沒明說,不過意思不言自明,我昏倒在大樹底下,就說明我身體某方麵,可能出問題了。
    江中北拍拍我肩膀,起身離去,說:“我安排你去省城三甲醫院做個全身體檢,另外你說的這些,我會做進一步調查,有消息我會通知你。”
    我咬了咬牙,江中北人已經出去了,我癱坐在床上,再沒爬起來的力氣。
    我發了半個小時呆,突然想起一件事,急忙翻身起來,走進客廳,然後敲了敲牛棒兒的房門。
    門從裏麵扣住了,不過門閂老化,很不牢靠,我稍用巧勁,推開了門,抬眼見到月光落在那張老式床上,牛棒兒一身輕薄睡衣,正睡的很沉。
    她成熟完美的身體暴露在我麵前,薄薄的被子攤在一邊,她躺在被子上麵,姿態很不雅觀的橫陳在床上。盡管這樣草率慵懶,她的美麗依舊展露無疑,無可挑剔的身段和麵容,我靜靜的在她窗前站了十分鍾,決定喊醒她。
    我喊了半天,她一動不動,我擔心的摸了她鼻息,呼吸正常,體溫也正常,我這才鬆了口氣。
    我瞟見床頭櫃上擺了一瓶安眠藥。
    牛棒兒翻了個身,嘟囔了一句什麽,我沒聽太清楚,我隻好出了房間,把門重新插上。
    我在屋子裏聽到牛棒兒喊我,這才打開門,然後見到了陳鐵,牛棒兒卻消失了。
    那聲音我聽得非常真切,不像是在做夢,所以我想找牛棒兒求證,她有沒有喊過我,這些安眠藥證明了一切。連我喊她都喊不醒,她又怎麽會半夜叫我呢?
    我回房發了半天呆,腦子裏又有一些不安分的東西湧進來,我強憋著不讓自己再想下去,可那些意識,卻完全不受我控製,以石破天驚的速度,將我過去的記憶撕成了碎片。
    我不敢再想下去,於是狂奔進牛棒兒房間,推開門,抓了幾顆安眠藥塞進嘴裏,牛棒兒又嘟囔著什麽,我全然沒聽下去的興趣,又回到自己房間,這時候,一股睡意才猛虎下山似的湧過來,我翻到在床上。
    我這一覺睡的很沉,醒過來已經是下午了,我起床匆匆吃了點東西,去了一趟祠堂,警察們還在有條不紊的忙碌著。
    我見到江中北,江中北招呼我說:“你來的正好,那口棺材的痕跡鑒定報告出來了,那塊肉經鑒定,的確是塊人肉,不過因為dna組織被破壞,無法跟你的dna匹配。”
    “那就是無法認定咯?”
    江中北點頭道:“唯一的證據,隻有牛棒兒的供詞,這種事太荒謬,沒有切實證據,是無法認定的。”
    我明白江中北的意思,江中北是在告訴我,牛棒兒的這一說法,基本被他們否決了,不過那棺材很蹊蹺,還有深入調查的價值。
    他又拿了幾份文件給我,我掃了兩眼,是我昨晚交代的那些事,他們全都做過驗證,包括我提到過的,我帶我父母走過的山路,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我曾去過那裏。而且因為夏天雨多,山裏常會伴有泥石流,那些山路多處被衝垮,已經不具備調查的可能。
    我本想把昨晚後來想起的一些事說出來,這些記憶,可以說是石破天驚的,包括我們村裏和東晉佛國遺跡裏,每一個人的死,都跟我有關,可話到了嘴邊,我卻沒有勇氣說出來。
    看江中北的樣子,恐怕我說出來,他也不會相信吧。
    我覺得很沒意思,轉身要離開,江中北說:“哎,還跟你說件事,我聯係了唐教授,他打算再給你做一次檢查,他們晚上會到,你準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