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再見獄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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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當時的場景回憶了很多遍,當時我的注意力全在那瓶安眠藥上,再加上精神很疲憊,牛棒兒的夢幻含混不清,我不能百分百確定就是這個意思,不過仔細分辨,很像說的是這句。
    我思來想去,覺得此事事關重大,如果她真說的是這個,意味著什麽呢?
    她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
    我想想覺得不大可能,牛棒兒跟我並沒有直接交集,唯一能扯上關係的事,就是那具棺材焚屍,可就算是她誣陷我,她又能得到什麽好處呢?
    我想以我對牛棒兒的了解,她不至於做對不起我的事,我思來想去找不到答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外麵震天響的敲門聲驚醒了,我打開門一看,南蘭帶著兩個警察進來,她衝我擺擺手,兩警察帶著我就走。
    我茫然道:“怎麽回事?”
    南蘭很顯然整晚沒睡,眼裏布滿血絲,臉色蒼白,還打著哈欠,不過她努力克製了,保持著女警的英武形象。
    他們帶我往祠堂走去,我從村子裏來回總動的警察臉上,察覺到有些不太對勁,現在天才亮起來,村裏人起床牽牛飲水,通常這個時候,警察們都回去休息去了,村子這時候才恢複山村的寧靜。
    可今天,巡邏的警察不但沒去休整,人數反而增多了不少,在村子各個重要路口警戒,從他們神情就能看出來,他們比以前更加緊張。
    我進了祠堂,在一張會議桌上見到唐教授和小柯他們,大致明白了怎麽回事,這事可能跟昨天的精神檢查有關係。
    南蘭把我送進會議室,他把那幾個警察就留在門外,唐教授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我瞥了小柯一眼,她小臉煞白,手指絞在一起,很緊張。她也沒敢看我。
    我們在會議室坐了一刻鍾左右,有人推門進來,我扭頭看了一眼,正是江中北無疑,他找了處位置坐下。
    唐教授向他點頭示意,他頷首道:“唐教授,咱們開始吧?”
    唐教授清了清嗓子,對我說:“我昨天用催眠的方式,給你做了全麵的心裏測試,這種測試的優勢,是在人體自我意識防禦最薄弱的情況下進行溝通,可以得到接近於真實情況的信息。我們團隊從這些信息樣本中經過排除甄別,得到了一些真實過硬的信息,基於這些信息,我們對你的情況,有了全新的認定,這個認定就是,你可能存在雙重人格。”
    “雙重人格?”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唐教授笑著對小柯說:“你來給曉丁解釋這個名詞。”
    小柯臉漲得通紅,她張了張嘴,一個字都沒吐出來,唐教授皺眉道:“小柯,你怎麽了?”
    小柯咬牙道:“我沒事。”然後轉而對我說:“所謂雙重人格,簡單來說,就是你擁有兩個不同的人格,形象來說,就是你身體裏,住著兩個不同的人。”
    我眼皮一跳,這個說法,跟王浩所謂的,在我體內可能擁有兩套不同的基因如出一轍,兩套不同的基因,和兩套不同的意識,我很有些吃驚。
    唐教授遞了一摞a4紙給我,我翻開一看,上麵清清楚楚的將我殺死胖和尚、焚燒出租車殺死司機、騙殺我父母以及村裏人,和我在佛國遺跡,先後殺死多名警察和隊員的過程,從內容來看,這些近乎於供詞的信息,說的非常合理。隻有通過這些方式,我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完成隱蔽、殺人、逃脫、然後掩蓋痕跡。
    江中北臉色鐵青,我從他死灰般的眼神裏能看出來,這個結果,絕對是他不願意看到的,他內心的不忍和傷痛,全從眼神裏暴露了出來。
    唐教授帶著小柯他們出去,會議室裏隻剩下我倆,我仔細翻閱著這些信息,有很多我意識模糊的記憶,都在這些文件麵前,全麵蘇醒了過來。我頭疼欲裂,卻又渾身輕鬆,一直以來,我總覺得有什麽東西壓在我心頭,我吞不下去,又吐不出來,我被困其中,生不如死,現在我終於明白了。
    原來我身體裏,還住著一個魔鬼。
    也許他是所謂的另一套基因密碼,也許是另一重人格,哪種說法並不太重要,重要的是,這個魔鬼利用我殺了那麽多的人,我卻直到現在才知道。
    江中北苦笑道:“我希望你給我一個解釋。”
    “什麽解釋?”
    “洗脫你自己嫌疑的解釋。”
    我搖了搖頭,說:“我覺得這份文件,就是對這些案子的最好解釋,除此之外,實在難說通,為什麽在這銅牆鐵壁一般的防護網中,還是有那麽多人照樣被殺。因為這個殺手,就在你們中間,他了解你們所有的布置,影子一般藏在黑暗中,伺機而動,對麽?”
    江中北肅然道:“我幹了這麽多年警察,直覺告訴我,你不是凶手,你絕對不是!”
    “你們警察,不是隻講證據麽?”
    江中北道:“有些案子我們講證據,有些案子不是,我們的最終目的,是追查出真相。”
    我搖了搖頭,說:“真相就在眼前。”
    江中北意味深長的看了我足有一分鍾,他的眼神時而迷茫,時而通透,又時而藏著某種不易被人察覺的光芒。
    我很快被警方帶走,我心裏清楚,這些證據,足以判我死刑,我這次恐怕在劫難逃。
    我被押上警車,警笛呼嘯著進了縣城,然後上了高速,一路將我送進省城。
    我一路昏昏沉沉,身體有種從未有過的放鬆,也許是已經知道自己這一生的結局,大局已定,不會再有期待。
    我被押進看守所,這間看守所我從來沒來過,應該是為我重新找的地方,安全性比之前,隻會更高。
    我被推進房間,依舊是一層不變的布局,我見另外一張床上躺了個人,我在一張空床上坐下,發了半天呆。
    突然那床上的人扭過頭來,他的麵容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很不真實,我定睛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廝不正是陰魂不散的李老田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