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別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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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擔心他給我下套兒,又是一頓胖揍,揍到那警察滿臉是血,隻能哀求,他還是一口咬定,派他來的人是陳鐵。
打完了,我累的夠嗆,一屁股坐在地上,問他說:“陳鐵早就死在東晉佛國遺跡裏了,他上哪兒發展你這個下線?”
警察咽了口唾沫,有些畏懼的望著我,身體朝後挪了一分,說:“你要是明白這中間的竅門,現在也不會這麽慘了,你說是不?”
“什麽意思?”這段時間,我身上都有帶刀的習慣,這是缺乏安全感的具體表現,我掏出一隻匕首,橫在那警察脖子上。
警察臉色慘白,道:“你別衝動,咱們有話好好說。”
我冷笑不止,眼裏殺氣畢露,道:“你監視我恐怕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吧?你也知道我現在過的是什麽日子,我他媽早不想活了,殺你給我陪葬,我覺得值。”
說著,匕首朝下一壓,那警察嚇得一哆嗦,喘了口氣才說:“你們都很納悶,陳鐵坐上大巴來你老家是幹什麽吧?我現在告訴你,他第一個目的,是來找我們。我們這些人都不是正編的警察,是簽合同的輔警,他給了我們無法拒絕的誘惑條件,我們都跟了他。”
我看這警察的樣子,的確像是雜牌部隊,否則也不至於這麽輕易被我撂倒。
我心裏大震,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道:“那我問你,村裏多少人是你們的人?”
那警察沉吟片刻,說:“我們都是單向聯係,隻能接收信息,不能彼此溝通,不過村裏的警察,隻有很少數是從省城調來的,大部分都是咱們縣城警察。而縣城警察裏,有相當一部分是輔警,縣裏警力本來就有限,不可能抽調這麽多人窩在小山村裏,他們隻能調我們輔警來。”
一直以來籠罩在我心頭的疑惑,頓時煙消雲散,怪不得警察在村子裏布下天羅地網,凶殺案卻接二連三的發生,這些警察和監控設備起不到任何作用,原來這些巡視的警察,全都是內鬼。
有了他們做內應,他們進入村子,還不是就像進入無人之境,什麽不能做?
我恨得牙癢癢,那警察歪著腦袋,不停的揉搓著,剛才我一頓老拳,揍得他滿頭起包,要不是這樣,恐怕他也不會交代。
我腦子一轉,道:“你平常跟陳鐵怎麽聯係?”
那警察想了想,說:“都是他給我消息,用的是暗號,靠我自己去猜,不過一般都能猜對。他沒在村子裏出現過,我懷疑這暗號,也是其他潛伏在村子裏的內應做的。”
“上次你們聯係,是在什麽時候?”
“就是你們進山找佛國之前,他讓我隨時關注你的動向,有問題立刻匯報。”那警察喘了口氣。
我一時不知是喜是悲,僵在那裏,我最不願意承認的事,還是發生了。
我最好的哥們陳鐵,果然是他陷害的我,他拖我去看佛頭,胖和尚被離奇割頭,我家裏出現的血衣,這些無法解釋的怪事,一下子全都有了結果,這些都是陳鐵給我設計的機關,將我一步步引入那個巨大的陷阱當中。
我青梅竹馬的夥伴兒牛棒兒,費盡心機的算計我,啟動我被植入腦中的回憶,讓我一時精神恍惚,分不清楚虛擬現實。
而我大學最好的朋友,我視為親兄弟的陳鐵,這死小子居然給我下了這麽多套,將我原本平靜的人生,徹底給毀了,我一下子失去了至親的父母、兄弟、姐妹、外公……我身邊幾乎所有的至愛親朋,全都被他弄死。
我真想親口問問他,我解曉丁到底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他要這樣害我,要毀掉我的一切,這種傷害,比殺了我更痛苦一萬倍。
那警察見我怔怔出身,掙紮著往後挪,說:“兄弟,我知道的全說了,我可以走了嗎?”
我揪著他衣領將他提起來,道:“我再問你一個問題,陳鐵這樣對我,究竟是為什麽?”
那警察茫然搖頭道:“我不過是個小人物,聽他的,就是為了錢,我哪兒知道這個啊?”
“真不知道麽?”
那警察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很無辜的樣子,我心裏冷笑,一句不知道就可以推掉你犯下的罪孽麽?
村子裏死了那麽多人,我不相信跟他沒關係,也許我的父母就死在他手上,我狠狠瞪著他,我能感覺到自己的眼神在噴火。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我相信他一定死了一萬次了,他顯然察覺到我的異樣,不停的朝後麵倒退,經過剛才的短暫休整,我整個人精神恢複了不少,然後提著匕首站了起來。
那警察顫抖著想逃跑,被我飛速攔住,他帶著哭腔哀求我說:“你要報仇,找陳鐵去啊,我不清楚你們之間的恩怨,我就是賺點小錢。再說,殺人是犯法的,特別是襲警,你知道後果嗎?”
我冷笑道:“你可不配稱之為警察。”
他的樣子恐懼到了極點,我第一次見到一個人害怕到極限的模樣,細致的觀察著他,同時身體內一腔熱血噴湧而出,一個聲音告訴我,像這種助紂為虐的人渣,絕對不能讓他活著,他活一天,就會禍害更多人。
我掄起匕首,朝他胸口捅去,那警察嚇得一聲尖叫,我捂住了他嘴巴,匕首頂到他胸口的時候,突然不遠處傳來警犬的狂吠聲。
這一聲狗叫,驚得我魂飛魄散,剛才那股狂戾的感覺,頓時煙消雲散,人也冷靜了下來,月光下,那警察一身冷汗眼淚鼻涕流了一臉,更重要的是,他失禁了。
我拍了拍他肩膀,那警察木頭一般立在那裏,我朝原來往回走,淡淡的說:“你走吧,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我爬到田埂上,還看到他呆立在那裏,我已經從他嘴裏得到了他知道的所有消息,殺不殺他,都不重要了。
不過我驚異於剛才那一瞬間,自己對殺戮的渴望,如果不是那聲犬吠,恐怕那警察早就變成了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