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德欽將軍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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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馬濤發起了高燒,在這樣的環境裏,能給他退燒的方法非常有限。看管監獄的童子軍對此習以為常,他們不可能給犯人提供治療,病死、餓死的人直接扔進後山萬人坑。
    馬濤病情漸漸嚴重,在很短的時間裏病入膏肓,停止了呼吸。
    也許他的身體早就垮掉了,隻是靠著一些東西支撐著,現在他將這些東西交給了我,沒有他賴以維持生命的東西,他的生命就此終結。
    我抱著馬濤警官瘦弱的屍體,心裏湧起一陣悲涼,這是我從來沒有過的感覺,我對警察,對這一特殊職業,又有了全新的認識。
    三年前的馬濤警官,以他的工作和收入,本可以在那座小縣城過著舒適的生活,為了拯救那些失蹤的婦女,他鍥而不舍的堅持查找,甚至明知道x堡是座魔窟,他依舊鋌而走險。
    這樣的人值得尊敬,我在他的屍身麵前,莊重的敬禮。
    然後眼睜睜看著童子軍將他屍體拖走,他很快會被扔進萬人坑,他的身體與無數具屍體和白骨糅合在一起,在風吹日曬中化成累累白骨,然後在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可是,不管他的肉身變成怎樣,他的靈魂一定會長存在這世間,繼續守護著他過去守護的人民。
    我在狹小的牢房裏發了很久的呆,渾渾噩噩中被童子軍押了出來,我們出了牢房,穿過很多座軍帳。沿途許多散步的童子軍朝我們仍石頭唾罵,我一下子成了過街老鼠。
    我被押送進德欽將軍的帳篷,一進門看到陳勇伊跪在地上,他渾身傷痕累累,沒塊完整的皮肉,看的我一陣心悸。
    我被勒令跪在德欽將軍麵前,兩個童子軍將我按壓在地,逼我不能動彈。
    德欽突然很凶的盯著我,又是疑惑又是憎恨的說:“你不是警察,也不是軍人,我查到你的資料。你在一年前犯了連環殺人罪,被警方通緝,然後不知所蹤,現在卻莫名其妙的出現在我們這兒。”
    “你是誰?”德欽再次吐出這三個字。
    我微微有些奇怪,以x堡和神秘組織的瓜葛,要查出我的真實身份,是件非常容易的事。可x堡的掌舵者,竟然能通過警務係統查我的底細,卻不能找出我的真正過去,這就有些奇怪了。
    我對德欽將軍的責問,報以冷笑,德欽見問不下去,讓人搬了各類刑拘上來,把我綁起來各種死刑全招呼了上去。
    他顯然低估了我,這些私刑可以讓一個普通人生不如死,可對我來說,我的身體早就是麻木的存在,這些毀壞我身體的懲罰,我的感知並不強烈。
    三個小時過去了,鞭打、烙鐵、老虎凳……
    我昏迷過去,又被水潑醒過來,常人聞之色變的行求,卻讓我覺得刺激,我的身體好似在這些血腥的私刑中一點點被激活,我甚至還有些享受這種感覺。
    德欽將軍的嘴巴一點點張大,連跪在我麵前的小魔王陳勇伊也被驚呆了,我能從他的眼神裏看出來,剛才的幾個小時給他造成的震撼。
    可能在他們過去的那麽多年裏,從來沒有一個人在這麽殘酷的刑罰中,表現的這樣鎮定自若。
    德欽將軍有些氣急敗壞,他親自抽了我幾十鞭子,喘著粗氣扔了鞭子,一屁股坐在虎皮交椅上。
    德欽苦惱了很久,突然從帳篷外進來一個壯漢,那壯漢對他耳語了幾句,他臉色大變,對我說:“你是那種人?”
    我知道,他終於想起我是什麽人了。
    他連聲的說:“我怎麽才想起來呢?正常人在老子的十大酷刑麵前,誰能麵不改色,隻有那種人才能做到。”
    他很快喝退左右,帳篷裏隻留下我們倆,他瞪著銅鈴大眼,說:“跟我說說,你跟他們有什麽關係?又怎麽混進我們x堡的?”
    他的問題讓我有些費解,他們不是跟神秘組織關係密切麽,怎麽還會問我這些問題?
    我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們抓來的那些女人,都被你送到哪兒去了?”
    德欽顯然沒想到我,我會知道這些,他摸著自己碩大的腦袋,幹笑兩聲,說:“有意思,從來都是老子審問別人,今天你小子反倒審到老子頭上了,真他娘的有意思……”
    我不為所動,德欽幹笑了很久,聲音變得有些蒼涼起來,說:“已經過去幾年了,在整個x堡,敢提起這件事的人,已經死絕了,你是頭一個。”
    我暗覺奇怪,德欽點了支煙,他深吸了兩口,陷入了沉思,半晌才說:“幹這件事,我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之一,要不是我事先答應了那個人,我肯定不會做出這種蠢事。”
    德欽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他像是醉了,我根據他的那些話大致明白了怎麽回事,他愛上了從外地騙來的那些女人中的一位。
    那女人有個普通的名字,叫做玲,玲那年二十八歲,從中部某座城市來的。
    本來,堂堂x堡的德欽將軍要個女人,是太正常不過的事,當德欽將軍跟那女人已經發展到如膠似漆,德欽向神秘組織提出要人,卻遭到組織的無情拒絕。
    那女人擁有屬於自己的神秘使命,在組織眼裏,她不再是個人,而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實驗品。
    這裏畢竟是x堡,就算德欽知道神秘組織的勢力有多大,他依舊任性的想與組織抗衡。他將女人從地洞裏帶回自己的軍帳,還找來傭人伺候,儼然將她變成壓寨夫人。
    半個月過去了,一切風平浪靜,組織好像默認了這一事實。
    沒想到半個月後的一天早晨,玲失蹤了,德欽發瘋一樣找了她三天,第三天晚上,他半夜醒來,發現一顆血淋漓的腦袋擺在他床頭邊上。
    那是已經死去的玲。
    在人頭邊上,還有一張紙條,上麵寫的是,“她的使命完成了,我們歸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