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野雞身上撲

字數:4671   加入書籤

A+A-




    原書中,三哥便是在昨日,為她而死。
    “三鍋鍋,吃糖糖,吃了糖糖就不苦了。以後穗穗保護你!”小萌娃將胸脯拍的啪啪作響,一副小大人模樣。
    三哥已經六歲了,看起來比穗穗還小。
    林氏吃完便出門拾掇分家的東西,言川便和爹爹補房頂。
    沒有穗穗高,也沒有穗穗胖,恐怕比穗穗還輕。一張臉腫如包子,上麵已經敷了藥。
    看著可憐極了。
    第二日一早。
    “小小年紀歎什麽氣,你三哥不會留疤的,隻要退了燒就好。瞧瞧你,臉都皺成了個小老太太。”二哥挑著水回來,今兒隻打到一桶水。
    “三鍋鍋留了疤,會娶不到媳婦的。”穗穗操碎了心。
    “小小年紀擔心哥哥娶媳婦……”二哥笑的直不起腰。
    “走,哥哥帶你去山上掏鳥蛋。前幾日爹和大哥做的陷阱也該瞧瞧了。”
    以前爹爹是村裏有名的獵戶,這也是言家不缺肉吃的緣故。
    打回來的獵物一半賣錢,一半留著自家吃。
    隻不過,自家分不到什麽好東西罷了。
    奶奶偏心,有什麽好東西都是留給二叔三叔的孩子。
    “二哥我也想去。”三哥言明急忙爬起來,大大的腦袋小小的身子,看著都令人觸目驚心。
    “帶好弟弟妹妹啊,不準去深山。看外麵兩個陷阱就行。”言川在房頂上喊道。
    老二背著背簍,一手牽著妹妹,一手牽著弟弟一邊應聲一邊出了門。
    此刻的田地裏。
    莊稼漢們每日依舊去田裏巡視。
    每一日眼睜睜看著稻子發黃幹涸,每日都有人在田邊垂淚。
    可今日,卻不同了。
    觸目可及的一片黃中,竟是出現了一抹亮眼的綠意。
    “這是咋回事兒?咋這麽精神,言家到底怎麽種的莊稼?”
    “前些日子還發黃了呢,怎麽又長回來了?這綠油油的,一定能養到抽穗,這莊稼精神頭比我還好呢……”
    一群老把式圍在言家田坎上,連村長都驚動了。
    那些老爺子抽著旱煙,一手摸著禾苗,心底突然又多了幾分希望。
    “快去請言家老爺子過來,問問這地怎麽種的?要是有救,這就是咱村裏的大功臣啊!”村長急忙喊道。
    隻要有救,誰願意背井離鄉去逃荒?
    “這快地可不是老宅種的,是言漢生帶著家裏幾個兒子種的。昨兒分家,也隻分了這一塊田給他們。”
    真是喪了良心,有人小聲說道。
    “那快去請言漢生過來。”言漢生便是穗穗的爹爹。
    小家夥可不知道自己幹出了什麽大事,這會正邁著小短腿在山裏尋寶呢。
    “好酸……”二哥爬到樹頂上給她摘了個果子,青色的,穗穗咬了一口,臉都皺成了一團。
    二哥有些不好意思:“這些樹都被薅沒了,就剩頂上這顆青的了。”
    得虧了他會爬樹。
    穗穗酸的眼淚汪汪的,二哥看著她道:“哥哥爬上去掏鳥窩,你在這樹底下坐著啊。”
    三哥正埋著頭在地上挖野地瓜呢,手指頭大小,皺巴巴的,嚼起來有點甜味。
    穗穗眨巴眨巴眼睛,從空間裏尋摸出了幾隻野雞。
    “鍋鍋,有野雞!”
    聲音剛落,便見幾隻野雞撲騰著不知從哪裏飛出來。
    一個個跟瘋了似的朝著言朗身上撲。
    言朗驚了一瞬,但平日裏跟著爹爹上山也是經常打獵的,飛快的從樹上滑下來便朝著野雞撲去。
    野雞似乎餓暈了,不太靈活,竟是讓他抓了個正著。
    “吃肉肉,吃蛋蛋……”小穗穗拍著巴掌直樂嗬。
    隻要有信徒,她的貢品可以吃到天長地久!
    “妹妹運氣真好,爹都半年沒抓到野雞了。”言朗急忙扯了兩根藤蔓,將雞爪子捆了起來。
    “兩隻母雞,一隻公雞,到時候剪了翅膀給妹妹養著,給穗穗生蛋吃。”
    言朗鳥窩也不掏了,急忙帶著弟弟妹妹往陷阱走去。
    搞不好,今兒真能有收獲呢!
    “養鍋鍋,養爹爹,養涼涼,吃胖胖……”小穗穗板著小臉,滿是認真。
    言漢生一定挖了三個陷阱,兩個在外山,一個在深山。
    言朗可不敢帶弟弟妹妹過去冒險,他爹會打斷他腿的。
    三條全打斷。
    山裏的路不好走,言朗劈開帶刺的荊棘才將弟弟妹妹抱過去。
    尋到一個陷阱,果然裏麵什麽也沒有。
    “這裏怎麽有血腥氣……”言朗眼神微變,輕輕嗅了嗅,果然有血腥氣。
    言朗頓時將弟弟妹妹護在身後,山裏可不敢馬虎。
    雖說山裏的野獸輕易不出深山,但如今災荒,又是幹旱,就怕野獸下山找吃的。
    “是貓,是貓……二鍋鍋,是隻小貓,它受傷了,被夾子夾傷了。”穗穗扒拉開草叢,果然,一隻淡黃色的,成年人巴掌大的小奶貓趴在地上。
    “被捕獸夾夾住了。”言朗走上前。
    “看著有點凶……”言明覺得這奶貓比村裏的凶。
    明明還這麽小,齜牙咧嘴的像要撓人似的。
    奶凶奶凶的,像他妹妹生氣時一樣。
    “這麽小,恐怕還沒斷奶呢。”言朗皺了下眉頭,這年頭人都養不活,誰養一隻貓啊。
    穗穗卻是看著小奶貓眼珠子都不會轉了。
    即便是糙米,也是極好的那種,放在裏麵油光發亮,小家夥隻能伸手攪了攪。
    又給鹽罐子油罐子添了一部分。
    家裏太窮了,實在影響她發揮!
    連著喂兩次,三哥的臉色比起昨日已經好了很多。
    甚至睡夢中還砸吧砸吧嘴,似乎嚐到了甜味。
    “穗穗鍋裏給你留著蛋羹,記得吃完。”房頂上言川喊道。
    “好噠大鍋鍋,大鍋鍋小心……”小穗穗見哥哥沒注意,從空間扒拉了一部分糙米放進了米缸裏。
    她的信徒都是大戶人家,給她的都是好東西,糙米著實不多。
    還踩著凳子晃晃悠悠的衝了一碗紅糖水,偷偷給哥哥喂了進去。
    趁著眾人沒注意,又給三哥喂了一次藥。
    穗穗吃了一半,又給剛醒來的三哥留了一半。看著三哥臉上的傷口,小穗穗心疼的直歎氣。
    巴掌大的小臉都皺成了一團。
    每天每家都是固定份額。
    小穗穗便跑到床邊看三哥。
    二哥早早便去村子裏唯一的水井打水了。
    村裏所有的水井都見了底,如今隻有一口井還能打水。
    昨夜她偷偷給三哥喂過一次退燒藥,還喂了糖水補充能量。
    這會小丫頭墊著腳輕輕摸了摸哥哥額頭,已經不燙了。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