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穗穗小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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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家老宅。
“娘,你瞧瞧她,大早上起來飯也不做,衣裳也不洗,還要我給她燒熱水!”周氏抱著妞妞站在堂屋怨懟道。
心底也彌漫著一股懼意。
暴雪如期而至。
“難怪村長讓我們多屯柴火……若真是暴雪,隻怕又要死傷無數。”甚至連村外那些房子都建的極其堅固,村長一戶一戶檢查過的。
“以後,多敬著些言家。”不少男人都囑咐自家人。
十月初十。
正好老三穿著一身青衫出門,周氏紅著雙眼一副委屈的模樣看著他。
老三手上抱著兩本書,滿身盡是讀書人的儒雅之氣。
這段時日,老三總是呆在家中,將自己打理的極其幹淨妥當。
甚至還扯了幾身新衣裳。
養的也白淨俊俏了一些。
“娘子,娘為家庭操勞多年,你便多辛苦一些,替我盡盡孝。妞妞已經能走路,你便放她下地。我還要準備鄉試,你怎麽如此不懂事?”言秀才眉頭輕皺,眼底閃過一抹不悅。
周氏一怔。
眼睜睜看著言老三走遠。
她的感覺沒有錯,相公變了。
周氏心中有些不安,這兩個月相公對她似乎冷淡了不少。以前對她極其親昵,護著她不讓她做家務。
有匹好料子都會留給自己和孩子。
可現在……
那匹嶄新的料子穿在他身上,家中沒有糧的情況下,還花十斤糧食請了繡娘縫製。
相公突然注重自己的儀容,對自己挑刺,對自己不滿,周氏不安極了。
周氏放下妞妞,學著曾經大嫂的模樣照顧家裏。
以前她總是看不起林氏, 可現在又巴不得林氏回來繼續任勞任怨做老黃牛。
想起林氏現在的樣子,周氏嫉妒的咬著唇。
以前村民就喜歡拿她和林氏做對比,她仗著相公是秀才,磋磨林氏。現在卻不想林氏越活越年輕漂亮,反倒是自己……
“不省心的東西,連個兒子都不會生。”老陳氏不屑的翻了個白眼。
小陳氏趴在她身邊捶腿:“娘,您還是覺得侄女兒好了吧?”
老陳氏一抬腳,便將她踹了出去。
“呸……”
“你算什麽東西,若不是……”老陳氏急忙住了嘴,眼底飄忽不定,撇了撇嘴。
這三個兒媳婦沒一個能看上眼的。
言珠珠躲在角落,偷偷用手指沾糖吃,在嘴裏吸的手指都泛白。
“下賤東西又來偷糖吃,管好你的種。沒一個讓我省心的!”老陳氏怒罵一聲,小陳氏立馬帶著言珠珠退出了門。
“真是怪了,娘居然舍得讓老三媳婦做事?以前不是最疼老三兩口子麽?”
小陳氏一臉狐疑的嘀咕。
言珠珠眼睛一亮,兩手一拍便唱起了歌:“穿新衣,認新娘,人人樂得哈哈笑。”小陳氏一聽便一巴掌拍她腦門上。
“什麽認新娘,老子要成了舊娘,餓死你兩個蠢貨。”說完便氣哼哼的走了。
言珠珠吐了吐舌頭,從兜裏掏出一把糖便歡歡喜喜的找言滿倉去了。
老宅的一切,言穗穗並不在意。
言漢生頂著大雪,深一腳淺一腳的回來,肩頭落滿了積雪。
“這場雪什麽時候才會停啊,這巡邏都不方便。”眼前白茫茫一片,連走路都困難,清掃一條道出來吧,又費人力物力。
一個村的麵積可不小呢。
況且這大雪不停,清理出來也無用。
“二郎這次托了穗穗的福了,幸好穗穗聰明,提前叫人在瞭望塔上做了頂,還鋪了厚厚的稻草,村長給他們送了炭火,值勤的時候也暖和點。”十二個弓箭手,六人一組,日夜輪班。
即便如此,言朗整日站在瞭望塔,腳上也生了凍瘡。
再是厲害,開年也才十四歲,林氏夜裏時常心疼的落淚。
將謝夫人送來的護膚膏塗了好幾層。
“那就滑著走。踩在板子上,一滑就走啦……”穗穗笑眯眯的說道,屋外嚴寒,但屋內燒著炭,穗穗穿著嶄新的棉衣,阿月還給她繡了花。
火盆裏還燜了兩個紅薯,吃一口甜滋滋的。
“什麽板?”言漢生聽著聽著來了勁兒。
“雪板,滑雪板。”穗穗從火堆裏撿了一根炭筆,隨手畫了幾筆。
言漢生眼睛亮的灼人。
“這東西好,這東西好。村裏地勢平坦,可快可慢,村裏人人都可以學一學。”言漢生甚至想著,村裏人每日都要學習一個時辰的武術,若真遇上有人攻城,這雪板可不就出奇製勝了嗎?
在積雪中快速滑行,這簡直是雪地法寶!
“好東西好東西,穗穗,你可真是個小天才!”言漢生進屋後,凳子都沒坐,抬起屁股又迎著暴雪出了門。
穗穗小臉通紅,謙虛的直擺手,臉上卻滿是期待。
害,小神仙也是需要誇獎的!
PS:聲聲會努力三更的,麻煩大家給本書評個分可以嗎?評分太低了,痛心……拜托拜托大家啦……
她給老言家生了一兒一女,難道還比不上周氏這麽個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
周氏麵色通紅,羞怒不已。
讓她來伺候一群泥腿子?
以前有大嫂,現在有二嫂,怎麽也輪不到她。
她是讀書人家的姑娘,怎麽會做這種粗活兒。
“真是懶死你了,你個不爭氣的東西,嫁進門兒子也不生,事情也不做,怎麽 ,是娶了你這個菩薩回來的嗎?”
“我家老三真是倒八輩子大黴,娶了你這麽個喪門星。抱著個賠錢貨當寶貝,咋的,做點事還不樂意了?還要我來伺候你?”老陳氏坐在床上大聲怒罵。
小陳氏眉眼掩不住的得意,娘總算看到她的好了。
她爹是秀才,相公也是秀才,這輩子就沒做過伺候人的活兒。
有的人鄭重應下,有的不屑挑眉,兩者皆有。
周氏當即便紅了眼睛。
這種下賤活兒她可不打算做!
當日賣糧他長子也去了,此刻長子看著漫天暴雪,不由點頭。
“十月初十,村長也聽見了。”
當初聽到言穗穗說此番話的人,此刻看著漫天大雪,都怔了怔。
“那日,言丫頭是說的十月初十,暴雪將至嗎?”男子站在窗邊,麵色滿是驚懼。
“她……竟然讓她說中了。”男人駭然不已。
同樣的一幕在無數個家庭上演,當日賣糧都去的一家之主,此刻麵色都極其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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