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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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欣又無奈地低下頭,卻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沉默地望著手中的咖啡。
    “還有,你跟我分手之前回了一趟家對吧?為什麽從那之後你就有些反常,會經常發呆?你家裏發生了什麽事?你爸爸是不是跟你一起去了美國,但他剛去沒多久卻……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我忍不住把心中的疑惑一股腦地倒出來,語氣很急地追問她。
    對於我這一連串的問題,藍欣沒有顯得意外,但也沒有回答我,而是搖了搖頭:“對不起,這些都過去了,你沒必要為這些事增添煩惱,我們不要再提了好嗎?”
    “事情是過去了,但我心裏過不去,一直都過不去,你懂嗎?”
    她還是搖頭:“我懂,但……我們已經分手了,而且這些事我不想告訴任何人,包括我最好的朋友,也包括你。”
    我覺得她很不可理喻,心裏不由地有些煩躁,忍不住兩手搓了搓自己的頭,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程東,對不起。”她又低著頭道歉。
    “我不要什麽對不起,我隻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隻想知道你究竟為什麽要離開我。”
    她咬著嘴唇,猶豫了很久,最終開口說:“為了錢,沒有別的原因。”
    “你……”
    我說不出話來,沒法再追問她,也不想問了,哪怕明知原因並不單純是為了錢那麽簡單。
    因為我每當想起她為了錢而離開我的時候,我總會很難過,甚至還會憤怒和怨恨她,尤其是她當麵對我說出那三個字。
    罷了,反正她現在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以前的事就過去了吧,我再也不會糾結那些疑惑,就當那個答案是真的。
    以後我也不會再跟她有關係,沒必要去了解她之前發生了什麽事。
    想到這,我忍不住淡淡地笑了一聲,說:“分手的時候你給我的那十萬塊,我會還給你的,晚點先還你一萬五,下個月發工資之後,再還你三萬,以後也每個月還你一部分。”
    “不用。”藍欣急忙搖頭。
    “那十萬塊是帶你去美國的那個男人給的吧?現在你也欠他的錢對吧?正好拿去還給他,用愛情換來的錢,我不要,一分都不要。”
    藍欣用力咬著嘴唇望著我,似乎有些難過。
    “就這樣了,拜拜。”
    我朝她淡淡地笑了笑,轉身走出了茶水間。
    雖然那十萬塊被我捐了出去,但藍欣並不知道,那個男人也不知道,他們隻會以為我已經把錢收下了,甚至花光了。
    所以,必須要還給她,不欠她一分一毫。
    至於捐出去那筆錢,就當是我個人捐的吧,積點德也好。
    離開茶水間後,我似乎沒地方可去,忍不住又來到那個熟悉的樓梯間,坐在樓梯上默默地抽煙。
    一連抽了幾根煙,直到李明月打電話過來,興奮地告訴我那個客戶已經簽了合同,交了定金並且離開了之後,我才打起精神站起身,拍拍屁股離開樓梯間。
    回到辦公室,勉強笑著對李明月祝賀幾句之後,我便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無心工作,隻能靜靜地發呆,
    沒過多久,下班時間到了,我毫不猶豫地起身離開公司,在附近找了一家銀行,把賬戶裏的錢全都取了出來。
    卡裏本來有一萬五,是黃仁東那棟別墅的提成,蘇雯親自送到我手上的,後來李明月被借貸公司的人追債時,取出來借給了李明月,但後來黃仁東替宋婉君還了那筆賭債之後,李明月又把錢還給了我。
    前幾天取了三千交房租和做生活費,剩下一萬二,加上今天剛剛發了四千多工資,足夠還一萬五給藍欣,還能剩一些吃飯錢。
    我找了個信封,把一萬五塞進裏麵,然後拿出手機打給藍欣。
    電話一接通,我有些迫不及待地問她:“藍欣,你現在在哪?”
    “我在吃午飯,怎麽了?”
    “沒什麽,我過去找你吧。”
    “嗯……”藍欣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把她所在的地址告訴了我。
    那是一家很普通的快餐店,那種全國各地隨處可見的燉品店,我來到門口往裏看了一眼,發現藍欣是跟公司同事一起來的。
    我又給她打了個電話叫她出來,免得讓同事知道我跟她的關係。
    在外麵等了不到一分鍾,藍欣平靜地走了出來,朝我笑了笑。
    我迎了上去,拿出厚厚的信封遞給她,說:“這裏是一萬五,以後每個月發工資後,我按時還你剩下的部分。”
    她沒有接過錢,皺著眉頭說:“程東,那筆錢真的不用還……”
    “拿著吧,就當是讓你替我還給那個人。”
    說著,我走上前去拉起她的手,把信封塞進她手裏。
    “就這樣,拜拜。”
    我沒理會她的複雜臉色,轉身就走。
    但在轉身走開的那一刻,我的心裏卻突然很痛。
    那一句“拜拜”意味著我跟她徹底斷了,從此不會再對她有任何期盼,或任何幻想,也不會再糾結她過去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究竟為什麽離開我。
    就這樣了,我和她從大學時期的相識相知,再到後來的七年相戀,就這樣徹底斷了。
    哪怕她以後跟田菲菲去酒吧,我最多隻是把她當做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朋友,偶爾說上一兩句話,跟著高陽和田菲菲他們一起笑,事後拍拍屁股各回各家。
    我會用心地追求蘇雯,讓蘇雯徹底占據我的心,把藍欣趕出去,從此以後我就再也不會為了她喜怒哀樂。
    就這樣吧。
    像往常一樣,我找了個地方隨便吃點東西,然後回到辦公室躺在椅子上,拋開一切雜念靜靜地休息。
    下午,我一直專心地忙著工作,直到臨近下班,想起要去陪馮阿姨吃飯之後,我便提前離開公司,到附近的商場狂了一下。
    我給馮阿姨買了條絲巾,自己看起來感覺很漂亮的那種,馮阿姨是個很愛打扮的女人,尤其是在穿著上,應該不會嫌棄這條並不貴重的絲巾。
    第一次見馮阿姨,是去機場接她,事後我還有些懊惱忘記給她買禮物了,現在她要走,好歹也得表示表示,畢竟她是我未來的丈母娘。
    買好東西之後,我接到了蘇雯打來的電話,然後跟她約了見麵的地點。
    在相約的地點見到蘇雯,並坐上駕駛室之後,蘇雯看到我放下包著絲巾的漂亮禮盒,好奇地問:“程東,這是什麽東西?送給我媽的?”
    “嗯,絲巾,我沒有給長輩送過禮物,也想不出該送啥,就買了這個,你覺得合適嗎?”
    “哈哈,你可真了解我媽,送絲巾最合適不過了,她特別喜歡這東西,基本上每次出門都會係一條,特臭美。對了,你怎麽突然想起要送她禮物。”
    “對未來丈母娘,不上點心怎麽行,萬一她不讓你嫁給我的話,怎麽辦?”
    “誰要嫁你了?”
    蘇雯嘟著嘴說完,臉蛋跟著突然一片緋紅,急忙別過頭去看著窗外,不再搭理我。
    我幹笑了幾聲,發動汽車往她家的方向駛去。
    一路上蘇雯都沒有說話,我偶爾找個話題想跟她聊天,她卻總是“嗯哼、嗯、哦”心不在焉地回應我,臉蛋也一直朝向車窗外。
    沒過多久,我就覺得索然無趣,也懶得再搭理她了。
    來到蘇雯樓下,她習慣性地要先回家換衣服,大概也跟她媽一樣臭美吧。
    我們打開門走進她家的時候,發現馮阿姨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轉過頭來朝我們淡淡地說了句“回來啦”,然後繼續看她的電視。
    馮阿姨完全沒有平時的熱情,有些反常,似乎心情不怎麽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