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頹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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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頹喪
徐婉容立刻直起身子,再次恢複到她那淩然不可侵犯的太後身份。
裴珩也站起來,便見裴崇光已邁步進來,躬身說道:“兒臣給太後請安。”
徐婉容語氣很冷漠:“皇帝,讓你在太廟反省,你可反省明白了?”
裴崇光的臉上依然是那種滿不在乎的態度,淡淡一笑:“兒臣喝酒誤事,是兒臣的錯,兒臣認錯,也願意受罰,還請太後責罰。”
徐婉容冷聲說道:“閔安侯那裏,哀家已經安撫,你身為皇帝,也要下明旨安撫,並給予一定的補償,至於明月郡主那裏,她名節受損,隻能委屈她了,哀家讓她去了皇家庵堂受戒,靜心禮佛。”
裴崇光毫不在意的說道:“一切聽憑太後做主就是。”
裴珩忽然問道:“皇上,你說你是喝多了酒才侵犯了明月郡主,可你們兩個又為何會出現在鍾棠宮?當時你不是在太後娘娘的賞花宴上嗎?那裏與鍾棠宮,可是兩個方向。”
徐婉容的心頓時一提,有些緊張的望向裴崇光。
裴崇光卻仍是淡淡一笑:“皇叔,朕當時真的因為多飲了幾杯,頭暈眼花,又想出恭,沒想到暈頭轉向下走錯了,誤走進了鍾棠宮。當時明月郡主可能是路過吧,朕一時糊塗之下,便做了錯事,還請皇叔恕罪。”
他衝著裴珩便是彎腰一禮。
裴珩盯著他望了片刻,才森然一笑:“你雖知錯,但你身為皇帝卻不得不罰。”
他指了指旁邊案幾上一堆奏折:“看看,這些都是彈劾你的奏折,明日隻怕會更多。”
裴崇光彎唇:“朕願下罪己詔,並接連三個月焚香沐浴,吃齋茹素,供奉先祖,誠心悔過。”
徐婉容微微冷哼了一聲,眼神鄙夷。
她卻是認為裴崇光刻意示弱,為的就是能夠得以苟活下去,而不被他們廢掉他這皇帝之位。
裴珩點點頭,“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既然如此,明日早朝,臣靜候皇上你的罪己詔,臣告退。”
他向徐婉容跟裴崇光淺淺一禮,轉身退了出去。
徐婉容有些著急,想要叫住他,卻見他頭也不回的走了,隻得作罷。
看來勸裴珩廢掉皇帝自立的事情,還要再接再厲才行。
她有些煩躁的對裴崇光說道:“罷了,你也退下吧,回寢殿繼續反省去!”
裴崇光低著頭,唇角彎出一抹譏諷,低聲說道:“兒臣告退。”
轉身離去。
徐婉容輕輕吐出一口氣,輕聲說道:“去將秦嬤嬤叫來。”
很快秦嬤嬤進殿,躬身說道:“太後娘娘。”
徐婉容沉吟了片刻,說道:“明月郡主那裏如何?”
秦嬤嬤說道:“送走的一路,總在大喊大叫,奴婢讓人堵了嘴,綁著送去庵堂了。”
徐婉容眼中閃過一抹厭惡:“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既然她已玷汙了皇家聲譽,就讓她自己了結吧!她這樣的人,庵堂隻怕也容不下她。如果她不願意,你就幫幫她。”
秦嬤嬤低聲說道:“是。”
裴珩離開太後寢宮,便直接回了王府。
回去才知道葉家又來鬧了一場,葉瑾被擾的心煩,卻是出門去了店鋪。
此刻已近黃昏,這一天下來裴珩也跑的腦仁疼。
他疲憊的按了按額角,知道葉瑾如今在生氣什麽。
可是如今的情勢,太後還動不得。
太後的身份微妙,她的身後有盤根錯節的右相,有右相的兒子,有人脈,有兵權。
在這些東西還沒有完全掌握在自己手裏的時候,裴珩不能輕言去動他們。
一動他們,他們便會反戈。
如今自己雖然看上去權勢滔天,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一半的助力,卻是因為徐家在後麵。
幾年的經營,他手裏的權勢還是不足以與整個徐家抗衡。
裴珩捏了捏拳。
他知道妻子的憤怒,也知道她的委屈,可如今,也隻能委屈她了。
皇帝好廢,但皇帝卻並不是這麽好做的。
如果他做了皇帝,以他現在的能力,葉瑾又該如何自處?
徐婉容絕不會讓她成為皇後。
可憑葉瑾那樣倔強的心性,又豈肯居人之下做人妃嬪?
裴珩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也不知這女人是怎麽長起來的,居然如此倔強,也如此好妒。
偏偏,他還就被她迷得暈頭轉向。
為了她寧可連那至尊之位都不要了。
他輕歎了口氣,頗有些無奈的意味在裏麵。
葉瑾沒有去火鍋店,而是在素心齋的雅間裏找了一間空房,靜靜地坐著。
她忽然覺得有些疲憊。
這樣的人生,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她一直覺得,她應該過的是鮮衣怒馬,縱情於秀麗江山。
而不是勾心鬥角,去跟無數個女人爭奪一個男人。
即便這個男人如今還隻是她一個人的,可這樣的情形,還能堅持多久?
她跟裴珩成親已經四年多,至今沒有身孕。
她被太後害的無法懷孕,她甚至不知道她這一輩子,還有沒有機會再孕育裴珩的子嗣。
如果她無法生育的話,裴珩是不是要納妾了?
裴珩如今還隻是親王,如果他真的有朝一日做了皇帝,他的後宮豈會無妃?
葉瑾頹然的掩麵,再往後根本不敢去想。
想下去隻會讓她感到更加的絕望。
她有感情潔癖,根本無法容忍自己的男人身邊會有其他女人的存在。
可這這樣的社會環境下,這又是一件多麽理所當然的事情?
當家主母無法孕育子嗣,男主子的身邊自然會有數不清的女人給他生孩子。
跟著她一起來的可兒在雅間外麵輕聲說道:“王妃,剛才府裏來人說,黛兒被人送回來了,她在宮裏不知道怎麽就昏睡過去,醒來以後在一個小屋子裏,後來找了人才出來的。”
葉瑾此刻根本無心去理會其他的事情,聽到黛兒安然無恙卻也放了心,隻低聲說道:“讓她好好休息幾日,不必來伺候了。”
可兒聽著她的聲音低沉無力,心裏暗急,可葉瑾又不讓任何人進去,隻得輕聲說道:“是,奴婢知道了。”
這時她卻聽到身邊有人輕聲說道:“可兒姐姐,你怎麽自己站在外麵?我姐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