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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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人頭
如果這些人探出來的消息準確無誤的話,葉瑾確信,這個所謂的“楚人”,應該就是裴珩無疑了。
但是也有可能是弋狄人故弄玄虛,或許裏麵關著的隻是裴珩身邊的一個護衛而已。
畢竟當時蒙靖從王宮裏逃出來的時候,裴珩的身邊還有五六名活著的護衛。
誰知道最終能留下來幾個呢。
隻是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僅僅兩天後,不知從哪裏傳出來了一個流言。
那就是大楚來弋狄觀禮的睿親王裴珩,死了。
就死在弋狄的王宮裏,還包括他身邊的七八名護衛,全部死的幹幹淨淨。
流言不知道是從哪裏傳出來的,但是傳的有鼻子有眼。
再加上這些天弋狄城內大肆搜捕陌生的楚人,甚至連設在城內大楚驛站都被查封了。
一時之間人心惶惶。
如果兩國即將交戰,那麽身在弋狄的楚人,則會是第一個被屠殺的對象。
一時之間開在弋狄城內許多楚人開的店鋪紛紛關門倒閉,不少人拖家帶口準備逃離。
守城的官兵雖然不至於封著城門不讓人走動,但城內的氣氛已經緊張到一觸即發。
王城內的慕容玨同樣很生氣。
他雖然關著裴珩,也的確讓裴珩吃了不少苦頭,但這樣做也隻是為了以後計劃順利的進行。
可裴珩的“死訊”,又是誰傳出去的?
裴珩可以叛變,但是絕對不能現在就“死”!
就算“死”了,這消息也該緊緊捂著才對。
否則兩國必將交戰。
弋狄苦寒,如今臨近冬日,大楚還沒怎麽見雪花呢,可弋狄這裏已經連著下雪七八天了。
生活在王城的百姓還好,可放眼草原上的那些窮苦牧民,隻怕已有不少人活不下去了。
缺衣少糧,這樣又如何能打得了仗?
慕容玨震怒,下令闔宮徹查消息來源。
最後查是查出來了,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消息竟然是從王太後宮裏傳出來的。
慕容玨不敢置信,親自去詢問王太後,可王太後自己也說不清楚消息怎會從自己的宮裏傳出去。
而傳話的一個宮女,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慕容玨陰沉著臉,此事隻能不了了之。
畢竟他即便再震怒,也無法對王太後不敬。
流言已經散布出去,慕容玨如今也隻能讓底下人備戰,隨時等候開戰。
如果大楚因為睿親王死在弋狄而向他們開戰,那麽這一仗即便他們不想打,也隻能打了。
頂多……就是損失的更嚴重一些吧!
勝算,還是有的。
至於關在水牢裏的裴珩,慕容玨即便恨的牙癢癢,卻也仍然沒舍得殺。
萬一……還有用的話呢?
前去圍堵大楚儀仗兵士的慕容越回來了。
的確追殺了不少楚兵,可並未見到葉瑾娘的蹤跡。
這就說明葉瑾娘並未跟隨大軍一起回撤。
後來暗中潛藏在慕容越隊伍裏的那個暗衛回來也是這麽說的。
楚軍裏並無葉瑾娘的蹤跡。
雖然隊伍裏也有兩名女子跟隨,但他們都仔細辨認了,隻是一般的侍女,不是睿王妃。
慕容玨聽了這個消息反倒提起了一點興趣。
如果葉瑾娘沒有回大楚的話,那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還潛藏在弋狄城內。
如果裴珩的死訊沒有傳出來的話,她一定會等待時機,將他救出來。
可如今卻傳出了裴珩的死訊,那麽……葉瑾娘又會如何做呢?
慕容玨的唇角彎了彎。
據說楚人有句老話,那就是“請君入甕”。
那麽,就讓他也準備一個大甕,請睿王妃來做做客好了。
弋狄城內的中心街區有一根高高的旗杆,大約有三四丈高的模樣。
忽然來了幾名侍衛,將那旗杆上高懸著的旗子降了下來,然後又在上麵掛了一樣物事。
那物事遠看沒看出是什麽,似乎是個球狀東西,近看卻頓時讓人大唬一跳。
竟然是個人頭!
侍衛們掛好了人頭,然後高聲喝道:“此乃大楚睿親王裴珩的人頭!王上有命,懸掛此處三天,誰敢妄動,一律按謀逆處置!”
周圍頓時響起一片喧嘩。
所有人都帶著恐懼、驚疑的目光望著數丈高的旗杆上懸掛著的人頭。
大部分人心裏都隻有一個念頭。
隻怕兩國又要交戰了。
畢竟能有安穩日子過,又有多少人願意打仗呢?
高聳的旗杆下,幾名侍衛頂著寒風已經站了整整一天,腿都僵硬麻木了,好容易等到換班的人來了,這才搓著手走了。
進了王宮內,便有他們的領頭人問,今日可發現有什麽異常沒有?
幾名侍衛都紛紛搖頭。
看熱鬧的百姓不少,可看看也就走了,一顆人頭罷了,總盯著瞧有什麽意思呢?
即便這顆人頭據說是大楚一位親王的。
百姓們大多務實,隻想著還是多存點糧食,要是等到兩國開了戰,那米糧的價格可就要上漲了。
領頭人得了消息,回去再次稟報了慕容玨慕容玨冷著臉聽了,隻說繼續守好人頭。
如果葉瑾娘真的留在城內,一定會將那顆人頭搶走。
到時候隻要圍堵將她抓起來就行。
而此刻在那旗杆的周圍,雖然天色已經漸漸黑了下來,可弋狄城並沒有宵禁的規矩。
所以附近仍然還是有不少百姓來來往往。
膽子大的瞅上一眼,膽子小一些的,加快腳步匆匆而去。
不遠處的一座酒樓內,已經沒有多少人了。
畢竟天氣太冷,沒有多少人願意在這樣的天氣還滯留在外麵。
二樓臨街的位置,還坐著四個人,麵前擺著三四盤小菜,一壺酒。
可是四個人都什麽心思去吃菜喝酒,隻死死的盯著旗杆上掛著的那顆人頭。
這四人正是葉瑾與沈微,以及江旭和蒙靖。
若非葉瑾的堅持,江旭和蒙靖早就衝上去,將那顆人頭搶下來了。
他們如何能忍得,尊敬愛戴的睿王殿下,身死以後還會被人將頭顱砍下來掛在旗杆上示眾?
那是一種侮辱!
他們根本無法忍受的侮辱!
反倒是葉瑾,看上去卻比他們顯得更加淡定。
江旭甚至看見她在望著那顆人頭時,手指甲都刺進了自己的掌心,卻依然能夠淡定的帶著他們上了附近這座酒樓,點了菜,還要了酒。
他暗暗佩服她的鎮定,心裏卻痛如刀絞。
親眼看見殿下遭此橫禍,他們之中最痛苦難過的人,便是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