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朱子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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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朱子傑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就見裴珩一掀車簾,竟然從車上走了下來。
葉瑾不明所以,但並沒有貿然下車,隻挑著簾子朝外觀望。
卻見裴珩走到那個叫花子跟前,居高臨下的看了他幾眼,“把頭抬起來。”
那個叫花子遲疑了一下,緩緩抬起了頭。
旁人還不明所以,葉瑾的臉上卻露出了一抹玩味。
真是……天下何處不相逢啊!
竟然還是個熟人呢!
朱子傑。
也算的上是裴珩的“弟弟”?
朱子傑一臉震驚的望著麵前的男子,張了張嘴,好半晌才叫出一聲:“大哥?”
裴珩掀唇冷笑:“本王以為是誰呢,原來還真是你,不過本王可當不起你一聲大哥。”
朱子傑似乎想說什麽,可終究沒有說出話來。
裴珩低頭看了幾眼朱子傑,心裏也在盤算該怎樣處置這個人才好。
按理說自己跟朱子傑其實沒什麽關係的。
但自己卻占了朱子俊的殼子,不管怎麽說,這朱子俊與朱子傑也的的確確是同父異母的血緣兄弟。
可這朱子傑著實猥瑣齷齪的令人不齒,做下的事情哪件都讓人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了。
但仍留著他的性命到現在,所為的,無非就是朱夫人罷了。
朱夫人與朱財主兩個一生恩愛,所留下的也就這兩個子嗣。
一個親生的朱子俊反而被裴珩占了殼子,朱夫人雖然嘴上沒說什麽,依然對他疼愛有加,可心裏必定也是難過的。
剩下一個朱子傑,就算再讓人厭惡憎恨,但為了朱夫人,裴珩也不能就這麽殺了。
況且朱夫人也曾對他說過,如果有可能,還請留朱子傑一條性命,總不能讓朱家就這麽斷了根。
裴珩看著麵前落魄成叫花子的朱子傑,淡淡問道:“你怎麽在這裏?”
朱子傑囁嚅著說道:“被流放至此,無以為生……”
他突然衝著裴珩跪倒在地,磕著頭痛哭流涕說道:“殿下……睿王殿下……草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睿王殿下給條活路吧!草民的娘如今已經病得快要死了,草民身無分文無法給她抓藥治病……求求殿下不要殺了草民……”
裴珩皺了皺眉,“給他一些銀子。”
旁邊蒙靖從懷中取出一錠銀子,約莫有十兩左右,放在了朱子傑的麵前。
朱子傑連連叩頭,“多謝殿下!多謝殿下!”
裴珩沉沉看了他一眼,對身邊人說道:“讓人給他找個活計做,不要餓死了。”
他又對朱子傑淡聲說道:“朱子傑,看在朱夫人的麵子上,這是本王最後給你的一條生路,希望你以後能夠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朱子傑痛哭流涕:“是……多謝殿下,草民記住了。”
裴珩轉身欲走,朱子傑忽然又叫了一聲:“睿王殿下……”
裴珩回眸問道:“又有何事?”
朱子傑欲言又止,遲疑了一下說道:“殿下,草民有一件機密要事相告,能夠摒退左右?”
裴珩還沒說話,葉瑾便已經揚聲說道:“不行!朱子傑,我對你不放心!”
裴珩看了她一眼,強忍著笑意,說道:“你有話就說,這些都是本王的心腹,沒什麽不能聽的。”
朱子傑猶豫:“可是這周圍這麽多人……可否單獨與殿下說話?”
他又趕緊加了一句:“是關於晉王的事情。”
晉王?裴煕?
裴珩皺了皺眉,葉瑾冷哼了一聲:“朱子傑,你有什麽話就光明正大的說出來,我們沒耐心聽你在這裏故弄玄虛!”
朱子傑沒辦法,隻好朝著裴珩的身邊湊了湊,卻被蒙靖一把攔下:“有什麽話就在這裏說好了。”
葉瑾卻在此時冷哼了一聲:“蒙靖,搜他的身!”
蒙靖頓時目光一凜,伸手就朝著朱子傑的身上摸去。
朱子傑的臉色頓時變了,整張臉變得淒厲無比,嘶聲吼叫道:“朱子俊!你明明就是朱子俊!我恨你!我恨你……你怎麽不去死!你該死!”
早在他吼出第一句的時候,朱子傑就已經被蒙靖反手製住,整個人被踩在地上成了一個扭曲的弧度。
蒙靖也在他的身上摸出了一把匕首,匕首的尖刃漆黑,一看就是淬了劇毒的,這要是被紮一下,後果難以想象。
葉瑾氣白了臉:“果然賊心不死!”
裴珩輕歎,居高臨下的望著朱子傑,低聲說道:“朱子傑,你的哥哥朱子俊已經死了,本王不是朱子俊。況且從始至今,本王從不欠你什麽,幾次三番饒你性命,無非是看在朱夫人的麵子上罷了。既然你執迷不悟,本王也不願讓你再繼續下去,害人害己。”
他微微偏頭,“來兩個人,將他押進邊城監牢,後半生就在那裏度過吧!”
蒙靖答應道:“是,殿下!”
他叫來了兩個侍衛,將朱子傑扣住,朝著後麵押著走了。
遠遠的還聽見朱子傑不斷惡聲咒罵著朱子傑,形狀瘋癲。
葉瑾幾步衝了下來,剛才即便有蒙靖在裴珩身邊守護著,可是看見從朱子傑懷裏掏出那把匕首時,她仍然是被嚇到了。
裴珩的身子才剛剛好,若是再出點什麽事,可如何是好?
裴珩看出了她的擔心,拉著她的手含笑說道:“放心,朱子傑是個什麽樣子的人,我豈能對他一點防備都沒有?況且蒙靖還在我跟前呢!難道你連他都信不過?”
蒙靖趕緊賠笑:“王妃放心,這次就算屬下豁出性命,也要保證殿下安然無恙的!”
葉瑾瞪了他一眼,拉著裴珩就朝馬車上走,“反正你得時刻記住了,你的這條命是我救回來的,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受傷!”
裴珩嗬嗬直笑:“好,一切都應你。”
兩人上了馬車,繼續朝著前麵的幾家店鋪走去。
等到周圍的人都漸漸散去,從另一邊的暗處一隅,緩緩走出來一個頭戴氈帽的男子,一身灰撲撲的長衫,身材高大瘦削。
男子眼神陰翳的望著逐漸遠去的馬車,過了許久直到再也看不見,才低聲喃喃說道:“裴珩,咱們兄弟之間的賬,也該一起算一算了,你讓我等的實在是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