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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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觀察室的金明豔和富國慶他們早就聽傻了,他們怎麽都沒有想到,張菲菲真的卷入了連環殺人案。
    林逸飛沒有對張菲菲窮追猛打,而是親自給張菲菲倒了一杯水,讓她緩一緩崩潰的情緒。
    喝完一大杯水後,張菲菲神經質的笑了笑,隨後輕聲一句:“給我一支煙吧。”
    陸白衣剛想說審訊室禁止吸煙,但林逸飛卻輕輕揮手製止,隨後找探員要了一包煙。
    他抽出一支放在張菲菲嘴裏,然後用打火機點燃:“沒有女士煙,湊合抽一抽,別急,管夠。”
    張菲菲徐徐吐出一口煙霧,老練又優雅,彰顯幾分貴夫人的風範,隨後,她就把知道的全部說出來。
    一切如林逸飛所推斷,小明不是郭富貴的兒子。
    郭富貴發現這點後,就把她母子趕出了家門,所幸張菲菲早前積攢了一點錢,才不至於流浪街頭。
    隻是張菲菲母子生活雖然比下有餘,還住別墅開豪車吃美食,但距離原先揮金如土生活還是差太多。
    張菲菲心裏極其不甘,不止一次希望複婚,可每次都被郭富貴殘忍拒絕,甚至毫不留情羞辱。
    張菲菲對郭富貴越來越失望,也越來越仇恨。
    特別是知道郭富貴給林美美一擲千金後,張菲菲心裏的怒意就達到巔峰,她覺得自己被搶錢一樣。
    張菲菲一直把郭家資產當成自己和兒子的,她決不允許其餘女人把它從麵前奪走。
    但她也清楚,自己無法跟郭富貴複婚,小明也無法繼承郭家產業。
    於是,她起了殺心。
    張菲菲還付諸於行動。
    她先是偷偷在郭富貴臥室安裝了針孔攝像頭,隨後還通過吳姨在郭富貴和林美美手機安裝竊聽軟件。
    郭富貴和林美美每次回郭家鬼混,都會把隨身物品亂丟亂放,所以吳姨有足夠機會植入‘順風耳。’
    吳姨原本不想介入這些事情,但扛不住張菲菲的一百萬誘惑。
    張菲菲部署這些,目的就是隨時掌控他們的行蹤,找機會下手殺掉他們保障利益。
    隻是張菲菲第一次殺人,不知道如何下手,好幾次有機會開車撞人或弓弩射人,卻因膽怯收住了手。
    就當張菲菲下定決心下毒幹掉郭富貴時,一直監聽林美美的她,突然從手機裏聽到林美美被人綁了。
    凶手在雕塑室打暈了林美美,殺掉她之前發泄了幾句,說她今日的死是咎由自取。
    他要殺掉林美美給高小飛報仇。
    而且凶手還喊著,殺掉林美美之後,會再對郭富貴下手。
    陸白衣追問一聲:“然後呢?”
    張菲菲彈了彈煙灰苦笑:“然後監聽就終止了,再也沒有任何動靜。”
    林逸飛沒有太多意外,那時手機應該被踩碎踢入汙水河了。
    陸白衣皺起眉頭:“你沒有報警?”
    張菲菲冷笑一聲:“這麽好的借刀殺人機會,我求都求不來,怎會報警呢?”
    “不過,我初始擔心監聽到內容是玩笑,說不定是林美美角色扮演,所以隔天就跑去雕塑室觀察。”
    “結果發現林美美真的死了……”
    她還看著林逸飛自嘲笑了笑:“林警官那時發現了我,還向我靠近,我擔心露陷,就轉身跑掉了。”
    “林美美一死,我就知道,機會來了,老天在幫助我。”
    “於是我就找到還不知道林美美死去的郭富貴,讓他照顧朋友生意買兩千萬的人身保險。”
    她微微眯起眼睛:“條件就是,我以後再也不糾纏他了。”
    林逸飛暗呼這女人精明,如果直接讓郭富貴買保險,他肯定會生出疑心。
    但說是照顧朋友拉業績,郭富貴就不會想太多,張菲菲這女人確實可怕。
    張菲菲冷笑一聲:“郭富貴很厭煩我的陰魂不散,現在有機會徹底脫身,他當然同意這個交易。”
    “於是就簽了那份巨額保險單。”
    她言語很是殘酷:“反正他要死,我多賺一筆錢豈不更好?”
    “你不僅算計著多賺一筆錢,你還給凶手營造了下手機會。”
    林逸飛眼神變得銳利,手指點出兩份資料過去:“這是酒店入住登記表和餐廳消費單。”
    “簽保單那天,你跟郭富貴燭光晚餐,還開了酒店廝混了上半夜。”
    “但快到下半夜的時候,你找借口吵架把他驅趕出房間,而你也跑去找幾個閨蜜泡吧訴苦。”
    “你驅趕郭富貴的目的,很明顯,就是讓他落單,讓凶手有更多機會下手。”
    “同時你約閨蜜半夜喝酒泡吧,也是營造自己的不在場證明。”
    林逸飛戳破張菲菲更險惡的手段:“張菲菲,你真是好算計啊。”
    張菲菲微微一愣,難於置信看著林逸飛,似乎驚訝他看出自己當時念頭,隨後又認命似的笑了笑:
    “郭富貴這人喜歡熱鬧,喜歡尋歡作樂,身邊常常一堆人,或者女人圍著。”
    她很坦然承認自己所為:“我總是要送郭富貴一程,不然他十天半月都死不了。”
    “你真是歹毒啊。”
    陸白衣很是氣憤:“知道凶手要對郭富貴下手,你不僅不報警,不提醒他,還趁機買高額保險。”
    “更是製造機會給凶手。”
    她柳眉倒豎:“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嗎?你也是在殺人!”
    “郭富貴把我們趕出家門的時候,給林美美送房送車的時候,又何嚐想過我們母子死活?”
    張菲菲的臉上倏地露出憤恨:“他不仁,我不義,再說了,我又沒有親手殺他。”
    陸白衣本想說一句還不是你出軌,但想到郭富貴平時的濫交風流,最終還是沒有反駁。
    林逸飛示意陸白衣平複情緒,隨後又抽出一支煙,給張菲菲點燃接上:“繼續……”
    “後來的兩天,我就一直監聽郭富貴的手機,果然,凶手沒有讓我失望,悄悄把他綁去化學廠。”
    張菲菲衝林逸飛神經質地笑著,眼中透著說不出的邪異:“那一刻,我心情無比的痛快……”
    陸白衣眸子有著一絲憤怒:“你又眼睜睜看著郭富貴死?”
    “這倒沒有……”
    張菲菲輕歎一聲:“凶手這次先踩碎了手機,我的監聽也就很快中斷。”
    “為了確認郭富貴的死,我隔天打了幾十個電話給郭富貴,還去他家裏和公司找了他好幾遍。”
    “發現徹底失去聯係後,我就跑來警局報警。”
    “我當時猜測他九成九死了,讓警方找郭富貴出來不是憐憫,而是想要有一個法律依據。”
    “我想要盡快讓大家知道郭富貴的死。”
    “這樣一來,我就能用受益人小明監護者身份,順利從保險公司拿到保險金。”
    “至於警方懷疑我,我也預料到了,可我不怕,我有時間證人,而且我手上沒沾血。”
    “隻是沒有想到,被你們發現監聽軟件了。”
    說到此,張菲菲衝林逸飛微微一笑,可是,這看似平淡的一笑,卻讓林逸飛冷不丁地打了個激靈。
    “這就是我所知道的一切了,我承認動過殺機,但沒有付諸行動。”
    “我也確實聽到凶手殺掉林美美,但我沒有動她一根毫毛,更算不上雇凶殺人。”
    “我頂多算是見死不救……”
    張菲菲神色慘然地結束口供,煙霧中的眸子多了一絲黯淡,機關算盡,卻還是把自己算入了進來。
    陸白衣憤怒地一拍桌子:“你這是幫凶,還是騙保,你也要負法律責任的。”
    “你知不知道,如果你第一時間報警,不僅郭富貴和趙月如不會死,說不定林美美也能活下來。”
    “結果你卻因為一己私利,葬送了他們的性命,還讓凶手逍遙法外……”
    張菲菲露出一個毛骨悚然的笑容:“可是,我內心真的希望他們死啊。”
    說話時,審訊室赫然一片安靜,隻能聽到張菲菲那令人汗毛直立的笑聲……
    觀察室的金明豔和富國慶他們也都陷入沉默,怎麽都沒想到張菲菲扮演了比幫凶還險惡的角色。
    見死不救,還順水推舟,人心太黑了……
    林逸飛沒有斥責張菲菲的陰狠,平靜地轉回到一個關鍵問題:“你剛才說凶手為高小飛報仇?”
    “碩鼠、林美美和郭富貴跟高小飛也有過衝突?”
    他已經想起黃海霞的話,趙月如跟高小飛發生過衝突,結果成了第四個死者。
    隻是警方的調查中,跟碩鼠、林美美和郭富貴衝突的是高勝寒,而不是高小飛。
    所以這為高小飛報仇,林逸飛有點想不通。
    麵對林逸飛的疑問,張菲菲輕輕搖頭:“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什麽高小飛,我也不知道他們糾葛。”
    陸白衣冷冷出聲:“你控製欲這麽強,怎會不知道呢?”
    張菲菲落落大方:“我隻喜歡控製我的男人,其餘事情,我真的沒半點興趣。”
    “陸白衣,給她做一個詳細口供。”
    林逸飛起身走出審訊室:“再讓她把林美美和郭富貴的兩段錄音交出來。”
    錄音錄下了凶手殺害林美美和郭富貴時的聲音,還有幾句話,這對於警方是一個重大突破。
    至此,張菲菲的疑點基本搞清楚了,而她是幕後黑手,還是扮演險惡角色,林逸飛更趨向於後者。
    因為沒找到張菲菲跟碩鼠、趙月如的利益衝突……
    “告訴許東平,幫我照顧好小明,不然我出去弄死他……”
    說笑就笑,說哭竟然也是真哭,張菲菲喊出一句後,便淚流滿麵……
    風正緊。
    十一月二十五日,早上八點,濱海警局重案三組大廳。
    十幾名探員忙活一個晚上,總算核對完張菲菲交待的事情,王朝也奮戰通宵把刪掉的錄音修複出來。
    八點十五分,金明豔他們也來到大廳。
    富國慶站在後麵,端著保溫杯不斷喝水,眼中既有一抹緊張,又有一抹期盼。
    顯然他這兩天也承受了巨大壓力。
    林逸飛狼吞虎咽三個包子和一杯豆漿後,就把修複出來的錄音在大廳打了開來。
    同時,他扯過一個兩米長的大白板,把連環案的要點和人物關係寫了上去。
    “你們毀掉了高小飛,是時候惡有惡報了。”
    “你們的存在,是這世界最大的惡意,我要替天行道清除你們。”
    “你放心,你死了,郭富貴也很快會跟過去,你們去地獄繼續狼狽為奸吧。”
    “郭富貴,你打過高小飛的手,我要砍下來,讓你跟小飛賠罪……”
    播放的錄音雖然時間不長,還摻雜一點雜質,但還是能讓人聽清,字眼和語氣讓一幹探員生出寒意。
    凶手沒有猙獰,沒有咆哮,隻是平靜說著話,但就是這份平靜,讓人感覺到一抹說不出的冷酷。
    錄音一遍一遍播放,聽了足足五遍後,林逸飛按下暫停,隨後掃向龍叔他們:“說說你們的看法。”
    王朝出聲:“聲音有點沙啞,他應該用了變聲器,不過從詞語使用辨認,可以確認這是一個男的。”
    林逸飛也流露一抹遺憾,沒想到凶手這麽狡猾,作案帶著變聲器,否則他就能辨認是不是高勝寒了。
    龍叔接過話題:“趙月如跟高小飛有過衝突,錄音內容也顯示,郭富貴和林美美也有過衝突。”
    “可見凶手殺害郭富貴他們,動機就是為高小飛報仇。”
    陸白衣也發表意見:“如果這個動機成立的話,那麽碩鼠跟高小飛也應該有過接觸。”
    “郭富貴打過高小飛,所以被凶手砍了雙手,那林美美被割掉舌頭,是不是因為辱罵過高小飛?”
    金明豔也參與進來:“趙月如的眼睛被挖掉,是不是說她瞪過高小飛?”
    一幹探員把想法全部說了出來,整個三組大廳頓時顯得熱鬧無比。
    林逸飛把眾人意見全部錄了下來,還順手寫在白板的一角,讓一幹探員對案子更加直觀。
    “大家分析的不錯,雖然案子還沒水落石出,張菲菲嫌疑也沒完全洗清,但高家父子脫不了關係。”
    林逸飛總結了一句,隨後又望向金明豔開口:“金隊,線索證據都在了,請你指示。”
    金明豔大手一揮:“我沒指示,此案你全權安排。”
    “好,謝謝金隊信任。”
    林逸飛點點頭,隨後挺直身軀,向陸白衣他們發出指令:“現在我們要做三件事。”
    “第一,深入查一查,郭富貴、碩鼠、林美美他們究竟跟高小飛發生過什麽衝突?”
    “第二,請高勝寒回來調查。”
    “第三,申請搜查令,對高勝寒的家裏和診所地毯式搜查。”
    龍叔和陸白衣他們齊聲回應:“明白。”
    “等一等……”
    這時,端著保溫杯的富國慶忽然喊出一聲:“大家等一下。”
    一幹探員頃刻停止腳步望向了富國慶。
    富國慶這些日子沒什麽存在感,被凶手列為目標後更是失去威望。
    富國慶也知道這一點,對三組再也沒有指手畫腳,甚至還客客氣氣掏腰包請吃早餐。
    所以他此刻大喊一聲,頓時讓眾人生出茫然,不知道老富要幹什麽。
    金明豔威嚴看著富國慶:“老富,有什麽事?”
    “這些名字,我突然感覺有點熟悉。”
    富國慶端著保溫杯來到白板麵前,指著被紅筆圈起來的六個名字。
    “高勝寒、高小飛、碩鼠、林美美、郭富貴、林美美……”
    他把這些名字全部念了一遍,接著又用手指點著正中間的高小飛三字。
    “高小飛?高小飛……”
    富國慶皺起眉頭思慮,努力從記憶中挖掘這個名字,接著,他眼皮一跳,眼睛瞪大,好像想起什麽。
    “照片!照片!”
    “林美美他們的照片,全部拿給我看。”
    富國慶吼叫起來:“不要凶案照片,我要他們的正麵照,正麵照。”
    陸白衣他們皺起眉頭,想詢問富國慶搞什麽,林逸飛卻一聲令下:“王朝,調出照片給富組長。”
    王朝手指一點,啪啪啪聲響後,投影儀多出六張照片,全是林美美他們的全身照片。
    富國慶一個箭步竄前,呼吸急促掃視這些照片,看了一遍又一遍,隨後吼叫一聲:
    “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
    富國慶興奮地一握保溫杯,打了雞血一樣喊起來:
    “這是我三年前經手過的一個案子,一個愣頭青年撞倒孕婦流產的案子。”
    “這個高小飛,就是那高勝寒的兒子,騎自行車把一個懷孕三個月的孕婦撞倒了。”
    “血流了一地,胎兒也沒保住,真是悲慘至極。”
    “最可恨地是,那小子不僅不承認撞人,還說自己是助人為樂,是孕婦碰瓷陷害他。”
    “結果被四名證人聯合斥責撒謊。”
    “我記得,這四個證人,就是碩鼠、郭富貴、林美美和趙月如。”
    “因為那小子的無賴,不僅孕婦的丈夫把他打了一頓,四個證人也都出手出口教訓了他。”
    “我當時恰好經過,聽到這麽氣憤的事,當場就把他銬起來,告訴他證據確鑿不要抵賴。”
    “孕婦碰瓷,這不扯淡嘛,哪個孕婦會用胎兒來碰瓷?”
    “我還直接給他爸、給學校打電話。”
    “他爸倒是一個是非分明的人,不僅拿出兩百萬賠禮道歉,還當眾把高小飛痛打一頓。”
    “隻是高小飛不僅不吸取教訓,還騷擾‘大義滅親’的證人趙月如,更是出手把她打得頭破血流。”
    “東方文武學校也因此把他開除出去。”
    “這就是一個敗類。”
    富國慶一副義正詞嚴的態勢:“社會敗類!濱海恥辱!”
    他眉間還對高小飛流露一股不屑和厭惡。
    “現在看來,案子動機再清晰不過了。”
    “高小飛這個敗類心胸狹窄還不知悔改,三年過去不僅沒認識到自己錯誤,還跑回來殺證人泄恨。”
    富國慶義憤填膺:“殺了四個證人,還要對我下手,王八蛋,有種冒出來啊,看我一槍斃他不可。”
    龍叔咳嗽出聲:“高小飛在京州墜江了,屍骨無存。”
    陸白衣附和一句:“雖然還沒找到屍骨,但京州警方基本斷定死亡。”
    富國慶一怔:“他死了?凶手不是他?”
    “老富,你當時處理那個案子,有沒有調看附近錄像?”
    林逸飛忽然冒出一句:“或者走訪附近問一問情況?”
    富國慶聞言一愣,隨後皺起眉頭道:“那巷子有兩個監控,但都被人砸壞了。”
    “而且指證高小飛的,人證物證俱在,物證,孕婦真實流產,高小飛自行車染血。”
    “人證,孕婦夫婦,還有郭富貴四個證人。”
    “案子不會有錯的……”
    富國慶不滿看著林逸飛:“一個人還可能冤枉,六個人,怎麽可能一起冤枉呢?”
    林逸飛臉色一寒:“也就是說,你沒深入調查?”
    富國慶板起臉回道:“案子一目了然,人證物證俱在,哪裏需要什麽深入調查?”
    林逸飛聲音冷冽:“你知不知道,郭富貴四人跟高家父子都有過節?”
    富國慶一怔。
    陸白衣咬著嘴唇:“凶手如果不是心裏憋屈,怎可能三年後跑回來殺人?案子怕是辦錯了……”
    她想起莊曉婉相似的遭遇,知道那些所謂證人多不靠譜。
    何況指證高小飛的證人,都曾經跟高家父子有過節。
    “辦錯?”
    聽到陸白衣的質疑,富國慶臉色一沉,厲聲喝道:
    “怎麽可能辦錯了?那麽多證人,再說了,那高小飛剃光頭,流裏流氣,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
    “高小飛死了……為高小飛複仇……”
    接著他又打了一個激靈:“那就是高勝寒殺人?”
    “高小飛離家出走刺激了高勝寒,埋下了他對我們的仇恨種子?”
    “這次高小飛墜江屍骨無存,讓高勝寒徹底變得瘋狂,就想要拉我們給他兒子陪葬?”
    富國慶多少還是有經驗的,接著手指一點外麵:“快,快,快抓高勝寒,他百分百是凶手。”
    “再不抓住他,被他察覺,就要跑掉了。”
    金明豔聞言皺起眉頭,想要指責富國慶幾句,覺得他當初太主觀臆斷了,不過此刻還是破案為主。
    她最終望向林逸飛下令:“逸飛,抓人吧。”
    林逸飛大手一揮:“抓人!”
    他帶著一幹探員直奔高勝寒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