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集:第一次死亡的窒息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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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麗麗絲一起再一次回到宮殿,恰巧碰到了拉拉,但拉拉僅僅隻是看了她們一眼,便悄然無息地離開了。

    待她走遠,易恒問著麗麗絲:

    “咦?怎麽了她?”

    “不知道……”

    兩人互視著,摸不清她的動向,更弄不清她的想法。

    並不清楚自己在『美麗島』的定位,僅僅局限於看不起眼的平民罷了,這就是拉拉所眼力見的她們。

    “可能你們在這裏並不受待見吧?”塔桑娜叉著腰和易恒指出問題的根源所在,在沒有達到拉拉所想要的目的之前,她是對旁人一度漠然的。

    可能這就是她的性格罷了,不管是不是因為易恒她們是擊敗星座使『處女』教主的英雄,隻要不是本島的居民受待見的可能也並不大。

    而且這一次她們來『美麗島』也是悄無聲息地過來的,明知這裏的氣候也是極度惡劣……

    “不受待見……好吧,拉拉原來是這樣的性子?!”易恒垂著臉,吐槽著拉拉的性格。

    “又不帶什麽禮物給她,又沒有什麽交易而來,所以她就覺得你們來這邊就隻是累贅罷了,甚至還會懷疑你們來這裏有著什麽目的性呢——?!這都說不準的。”

    簡單而言就是拉拉認為易恒來這邊並不起眼,也正是因為沒有給予給拉拉好處,所以理不理他都覺得無所謂了。

    “既然塔桑娜你都這樣說了,那我們還是回去吧……你覺得呢麗麗絲?”

    “唔……行吧……”看著易恒這樣回答,麗麗絲也無奈地說著。

    說著喪氣的話,帶著極度的壞心情,和麗麗絲一起離開了宮殿。

    宮外,米娜和易貝兒等候著易恒和麗麗絲——可隨之而聞的是易恒的種種抱怨。

    “這兒沒什麽好玩的也沒什麽好吃的,真搞不懂來這兒為了什麽……”

    “當初是誰說來這兒避寒來著……米娜!”

    兄妹三人的眼瞳緊盯著米娜,米娜隻能呆滯地站在原地不敢說話……氣氛稍微有點緊張……

    冒著冷汗,米娜開口說道:

    “呃……要不上我們家吃個飯吧,吃完我們再看咯?”

    如果說吃上一碗熱騰騰的飯再安心地回去住著宿舍那倒是再好不過了,易恒想想都覺得可行——

    再就是自己已經明確了『星座魔心』的目標,飯後再和夥伴們一起商量著接下來的決策也是不錯的選擇呢。

    “嗯!那就,這麽辦吧——貝兒?麗麗絲?你們覺得呢——”

    兩位妹妹一同吱聲:

    “好——”

    因為沒有交通工具,而且距離也不是很遠,整個島嶼也就那麽大,從屋裏望見宮殿可謂是一眼能看到。

    隻是為了吃飯,一同走向米娜家的道路。

    ——

    燒焦的屋簷,毀壞的草木屋。

    盡是屍體的腐臭味,彌漫於熱得流汗的熱空氣。

    不再感覺到那種涼爽感,現在著實有些異常。何止是熾熱,那對於易恒兄妹而言是相當的熾熱。

    “啊——?!”

    滿目瘡痍的一切令米娜驚愕地失去理智,雙眼皮正不安地騷動。

    兄妹三人緊跟其後,驚悚地冒著冷汗,更是表現得一臉吃驚。

    大腦的思緒已經複雜到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爺爺、奶奶、米亞弟弟,還有米咪妹妹——隻顧著自己在前麵飛奔,而甩開著後麵的同伴——

    “喂米娜,你小心點——”

    米娜沒有任何的語言動作表率,不知道是當做聽沒聽到,心裏的目標隻有踏入那棟屋子的房門。奔跑的紅發少女在所及之處,道路的兩側堆滿了甚是難看的屍體,隨便觀測一番,能得來這些確定後的結果。

    ——貌似是剛剛被殺死的!

    死者幾乎都是為韌器傷口,但也有極少數死者的頸部伴隨掐痕,這或許就是凶手的兩種作案手法了。

    米娜再次蹬出腳步,比剛才還要快。盡管水泥路已經被毀壞地不成樣了,踩上去全是臭水泥巴,時不時會伴隨著黏附在地麵的血水一並踏過去。

    抹去額頭因劇烈運動而溢出的汗水,米娜邊跑邊大口喘氣——

    “哈呼——呼唔——呼~”

    自己跑得累的上氣不接下氣,越是臨近家門心髒越是驟緊,緊張地幾乎快要停止了心跳。

    徑直到了家門前緊急刹住腳步,拭去臉上的汗水和緩慢著自己絮亂的心跳,因奔跑而感到勞累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的確這次是因為急促造成的內心不詳預感……

    眼前令米娜作嘔的一幕,嚇得她愣地不敢動彈。前一天還和自己朝夕相處的最親近的人,如今正僵硬地躺在堅實的地板上。

    “啊——?!”這是多麽令自己崩潰的一個喊聲。

    米娜再也繃不住了——

    “爺爺!!爺爺!!爺爺!!”

    觸碰著那毫無溫度的冰冷之手,衣服甚是保留完好,能看得到傷口的是米達的右頸部,基本全都被割裂開來,米娜扒拉著傷口一看,甚至能看地到破爛不堪的頸椎骨。

    “呃啊——?”

    在黏糊、攪合的血腥味之下,她被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騙人的吧……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這一不敢相信的事實直擊米娜的靈魂,大腦空白,呼吸是潰亂的,都不知道自己傻楞地坐在那看著什麽……

    一旁的蓬依,是四肢被割裂分散,躺倒在地睜開著細恐的雙瞳……

    乍一看像是完被拚接而成的屍體一般,可米娜怎麽想都有點不對勁,於是伸出不安的手——

    “奶奶……奶……”

    鼓足讓自己膽怯的勇氣想撫摸著奶奶的臉,可是……

    “啊啊啊——”

    僅僅隻是用手輕輕觸碰,頭與身體就已經分離開來,血液從頸部以下迸發而出,將整個腦袋和地麵給浸染地鮮紅。

    “啊——?!奶……奶……可是,米娜沒有做錯什麽啊……你們怎麽都……”

    癱坐在米達和蓬依的屍體中間,頓時僵直地不知所措。想要讓他們從這種程度的死亡去複活,已經是米娜所認為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了。

    望了望手心,是流失著的爺爺奶奶的新鮮血液——

    心靈的崩潰使得從不哭泣的米娜流下淚水,用力地捶打地板,內心反複地去詢問著自己——

    “我該怎麽辦……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該怎麽辦……?!”

    本就一籌莫展之際,喪盡著、哭泣著、抱怨著。抱腿趴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時候看了一眼門外身後那湛藍的天空。

    甚是覺得這並不是偶然。

    死因,另有其他的原由。

    “呃唔——咳——呃——”

    還有一絲活人的聲音,但卻倍感熟悉。

    是從廚房傳來的,那令自己內心都甚是虛慌的求救音。

    一個抖擻,米娜從濕滑、黏糊的地麵爬起,蹣跚來到廚房。

    “呃——我……”

    沒等女童說著接下來將要反抗的話,便已經沒有了音訊,呼吸已經轉變為了微弱……

    那般陌生的龐大披風黑影正背對著米娜,左手高舉著、並用力地抓著米咪的脖子,繃直的手腕顯得黑衣男子很有力量。

    黑褲雙側沒有褲腰帶,基本上裝飾的是極具破壞力的利刃武器,甚至能見因剛殺掉人的鮮紅血跡。

    他感受著來自女童微弱的心跳,想要掐滅這最後一朵生命之花——

    “多麽可愛的一束花朵呢,就這樣凋零了~真的是很可惜啊——”

    隨手將米咪嬌弱的屍體扔在一旁,邪魅的黑炎瞳帶著身體熾布轉身,將視線投向米娜上——

    “早在殺掉這個孩子之前,我就已經發現你了~”

    黑色的口罩遮擋著黑衣人的麵容,黑色衣領帽遮擋著黑衣人的頭發。整個人偽裝像來自黑暗的殺手,不,他就是一位來自“黑暗”的“殺手”。

    “看得出來,你很憂鬱呢?很不開心嗎?那心裏一定非常地難受吧?那樣也好呢,裝填內心深處的黑暗會腐朽著你們魔女後代的心——”

    黑衣人隻身笑笑,隻是恥笑,沒有別的任意多餘動作。

    “混……蛋……我要殺了你!!!”

    米娜朝著麵前的黑衣人極度憤怒地嘶吼,判斷出他就是殺害自己親人的凶手,她毫不猶豫地盡出全力施展魔法——

    不僅僅是電擊與火焰,還是阻隔攻擊的粉色水晶玻璃屏障,基本在這一瞬間全都釋放著出來,毫無規律可言性。

    這雜亂的內心,她隻想報仇,奪取殺害她親人凶手的性命。

    可不理智,卻隻能導致結局的悲慘。

    缺乏理性控製的魔法攻擊是對於黑暗的人而言沒有任何危險性的,黑衣人隨手抓住黑褲兩側的兩把刀柄,對著空氣一頓胡亂地斬擊。

    依舊是確實是沒有規律可言,可被敵人輕而易舉地破解火焰,電擊也被匕首所吸收。

    化解掉這些對自己沒有任何意義的魔法攻擊,黑衣人近身與米娜的身旁——

    “可真是心浮氣躁啊,你們這些可悲的年輕人~”

    匕首重擊於胸口,米娜感受著來自肺部的一陣令大腦暈厥的刺痛。

    “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隻要到了我『黑暗殺手』莫卡斯—爾格斯的手裏,除非你是魔女那般的存在,不然你的結果我可就說不清了喲~”

    已經無法呼吸,已經失去自主控製的意識。血液從刺中的胸口流逝,浸染著米娜的衣服,嘴裏,鼻子裏掙紮地湧出血泡。

    拔出匕首,頭部自由落體摔在堅硬的地板上,破裂地湧出血。整具身體抽搐到神經痙攣……最後無法僵直地動彈……

    “——呃……呃——哈……”

    米娜的眼瞳失去著光澤,麵無表情地看著米咪那具毫無意識的屍體。莫卡斯—爾格斯這才輕盈地轉著匕首,自然地插進裝在匕首的徑直口袋。

    為了避免遺漏屍體,莫卡斯—爾格斯輕踢著米娜趴倒在地屍體,基本已經確認了死亡。

    他不抱有任何的遺憾走出廚房,沒有一絲憐憫的表情,踏著沉重的黑色皮靴,像是將要把這棟草木屋震垮。

    ——

    緊跟其後的三人兄妹三人看著這周圍的一切,甚是覺得內心複雜,這已經和廢墟沒有任何區別了……

    不僅僅是這樣,直到她們即將走到米娜這邊的房屋都依舊沒有意識到。

    “不帶這樣的吧——太不尋常了……”

    易恒皺著眉頭搖晃著腦袋,彌漫於空氣的臭味和腥味很是令他心情浮躁。

    那一瞬間,三人驚悚地背脊一股涼意。

    隻見在房屋裏隱約能看見米達和蓬依的屍體,三人幾乎都是驚訝地捂住嘴巴,不敢發出著任何的聲音。

    特別是蓬依的斷頭屍體,就讓麗麗絲胃口深感不適。

    看望著遠處,貌似有一陣陣風刮的聲音,且放大著看像是沙暴——

    “呃啊?!這是?!”

    實在太突然,這一瞬間接連幾個覺得自己心髒不適的畫麵嚇得易貝兒連忙後退了幾步,臉部黯然失色地反複詢問自己……到底這些是不是真的,也沒想過這些是真的。

    黑衣人莫卡斯—爾格斯,此時就站在房屋門前,一臉得意,一臉冷漠地看著兄妹三人。

    展露出黑暗的氣勢,想著易恒,易貝兒和麗麗絲被自己的氣勢嚇到,其實倒也是自己草率了——

    將括緊著緊皺表情稍作放鬆,也算是迎接著魔女後代的虛假恭敬問候:

    “你們好啊~很高興能夠認識你們,魔女的後代——我是來自黑暗的『黑暗殺手』莫卡斯—爾格斯。承接我的關懷吧,你們馬上就要夾持到我的手中了呢~”

    從莫卡斯帶著口罩中都能感受到他是帶有蔑視眼神的微笑,這令易恒不解:

    “黑暗……殺手?這村子死了那麽多人就是你幹的好事兒吧?!”

    “嗬嗬,這個我倒是承認。沒錯,就是我幹的,怎麽樣,殺的人是不是挺多,感受到來自黑暗的壓抑了嗎?”

    口口句言離不開來自黑暗的描述,莫卡斯極度張揚著自己黑暗的勢力——

    “我現在很後悔在十年前,沒有將你們搜刮出來,這次倒有給了我機會能夠將你們斬草除根了呢~”

    緊盯著易恒和易貝兒的身姿和瞳色,他頓了頓頭:

    “『意念魔女』絲戈霓的,後代——這就是你們所謂的象征,對吧?”

    已經確定且落實了她們的身份,再一度看向那穿著紫裙子的紫發少女,莫卡斯的表情猶豫了一番。

    仔細端詳著莫卡斯所說的話,令易恒回憶起十年前——

    媽媽叫自己帶著妹妹趕緊地跑,帶著自己所及的生存用品,隻管拚命的跑。

    不管發生著什麽,不管『意念魔女』是否還在世上,隻管著自己在這個世界能夠去堅強地活下去。

    背過逃跑的時候,易恒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知道帶著年僅1歲是易貝兒趕緊跑,一直跑……

    絲戈霓貢獻出自己的生命,來換作後代的成長。

    “你就是!殺害我母親的凶手!!”

    到此為止,易恒全明白了。

    原來黑暗勢力,是封印著媽媽的主要根源。

    而『黑暗殺手』莫卡斯—爾格斯就站在麵前,是自己的仇敵就站在麵前,是自己的死敵就站在麵前。

    “是你讓媽媽的能力全失,造就了現在『星座使』的存在!是你親自把隻有8歲的星座使『摩羯』教主魔依斯娜封印在那破塔中,讓她度過的這十年……是你……是你……”

    “連米娜她們也……”

    『黑暗殺手』顧名思義,就是來自“黑暗”的,沒有任何感情的“恐怖”殺手。

    是在這一瞬間被所有人公認的仇敵,易恒永遠也不會忘記他的名字——

    “莫卡斯—爾格斯!!”

    應對著易恒的痛罵,莫卡斯點了點頭,經曆的一點一滴記憶大概讓易恒已經全都拚接而成,證據,結局就已經擺在了麵前。

    “再扯著嗓子去做這麽一些沒有任何作用的抵抗,這可不是『意念魔女』後代所做到的事情啊~”

    “可惡啊,你真是個可惡的變態——”

    可莫卡斯—爾格斯就是喜歡讓易恒將要知道這全部經曆的同時,品嚐著痛苦的苦澀味。

    “哦?看起來也不能與你白白浪費時間了呢~”

    “貝兒,麗麗絲!呃——”

    叫喚兩位妹妹準備好戰鬥的一刹那,莫卡斯總是搶先他一步,黑皮靴正踹中他的肚子,瞬間一股腹部翻江倒海地攪合迫使他將要把贓物嘔吐出來。

    “唔啊啊啊——”

    渾身撞在對麵的牆壁上,感受著猶如粉碎全身骨骼的撞擊力。

    “啊?哥哥?!”

    麗麗絲有這一瞬間的想法想要去扶持易恒,準備拔腿跑向他的身邊,但是——

    “啊~呃——唔……”

    莫卡斯—爾格斯歪著腦袋,將視線拋向麗麗絲那般驚慌的眼瞳,單手掐住著麗麗絲那稚嫩的脖子,將她輕而易舉地抬至高空。

    “麗麗絲?!呀哈——”

    易貝兒見狀,伸出右手展向天空,唱響著一連串冰錐魔法。

    “不覺得你所展現著這魔法,速度太慢了嘛~我可不會等著你的冰結成針來紮我的呢~”

    左手緊捏著麗麗絲脖子的手絲毫沒有放鬆,空出右手拔出匕首,投擲至易貝兒心髒的方向。

    剛從將要撞碎骨骼的窒息感走出,易恒見狀大叫——

    “貝兒小心!!”

    “唔噫?!”

    原本想要將莫卡斯—爾格斯紮成刺蝟的冰錐,現在突然改變方向,所幸抵擋住莫卡斯的飛刀。

    “嗯?!這麽準呢?很是遺憾啊,『意念魔女』的後代,你們都沒有傷到我呢……相比較於你們的母親簡直是差的太遠啊~”

    從莫卡斯的話語能夠看得出來他是很看好魔女後代的實力,可是結果卻令莫卡斯倍感意外,但對他而言卻也表示無妨。

    “但也不知道,你的妹妹,現在在想著什麽呢?!”

    抓著自己背後那黑暗的鬥篷,掀起一陣威力極大的風——

    “嗚哇——?!”

    易貝兒被風吹得站不穩腳跟,隨後撞在屋內的牆壁上,咳嗽著出血——

    這種見狀,麗麗絲無奈之舉地掙紮,那勁蹬著雙腿想要活命的掙紮。

    “呃——易恒……哥……貝兒……姐……姐……”

    戴著黑手套的一隻大手緊緊扼住麗麗絲的整隻脖頸,導致著麗麗絲根本無法呼吸,臉部開始通紅到現在地逐漸發紫,這是缺氧時地狀態,隻能靠著雙腳做著毫無任何用處的蹬腿動作。

    憑借自己的那般嬌小力量,就這樣被鎖住,已經施展不開了……

    越來越迷糊,越來越迷茫,越來越沉重,是來自大腦缺氧的那般沉重……

    “看起來這位小妹妹倒是挺擔心你們的嘛,想必和她的關係也很好吧?既然如此……”

    “不要?!”易恒絕望地呐喊,伸出手臂想要挽留。

    她無法呼吸——暈厥感已經到了極限——

    麗麗絲脖頸已經暴露出青筋,兩眼的視線泛著白暈,已經完完全全地迷糊著,直至從白暈沉入一片黑暗……

    雙腿也已經無力動彈,不再動彈……

    想要掙脫莫卡斯的雙手也無力垂下,看上去已經失去了生命意識。

    “呃啊?麗麗絲……”

    易恒眼睜睜地看著麗麗絲被莫卡斯—爾格斯被活活掐死……

    沒錯,是活生生的死了……

    看著那般失去光澤的瞳孔,已經無力回天了,這是用魔法都拯救不了的結局。

    “麗……”

    嘶啞的喉嚨後麵沒有辦法發出聲音,隻能無奈地伸手啞叫。

    拋下麗麗絲的屍體,易恒第一時間強忍著身體帶來的刺痛,奔跑,並接過,抱住麗麗絲——

    手骨被麗麗絲摔下的重量擠壓地粉碎,這種刺痛感下沒有什麽比起關心麗麗絲更為重要的了……

    “麗麗絲!麗麗絲!喂,麗麗絲你說話啊麗麗絲!不要……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哥哥沒能保護好你……我……我……”

    看著麗麗絲脖頸的掐痕,他隻是碰了一下,甚至自己都能感受到那種窒息的無助。他已經茫然地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了,全身如同沒有了觸感般失去知覺。

    莫卡斯的刀尖並沒有考慮到易恒這邊,而是轉向於易貝兒——

    “啊……你……”

    光是看著帶著口罩的黑炎瞳,都令易貝兒害怕三分,自己想要在掙紮一番,卻隻能甩甩手不知道該做什麽……

    意識已經死了,死亡正在逼近。

    “不要……”

    勉強地最後說著這一句,莫卡斯微笑地嫣然抬起手——

    “啊————”

    “啊?!”易恒猛然抬頭,但已經晚了……什麽都沒有了。

    血液從割斷的頭顱中滋射牆壁,血液——全是血液……

    已經崩潰地將要讓自己死的心都有,想要伸出手挽留,卻沒有力量,黑暗正逼迫易恒走向絕望的路。

    “……你這個惡魔啊你……”伴隨著急促的,沒有規律的呼吸,易恒痛罵著『黑暗殺手』莫卡斯—爾格斯。

    “哦?才想起來呢,你還在這裏啊?抱著她隻做著這沒有用處的舉動,還想著無所謂的反抗?顯得自己幾斤幾兩都不知道——”

    莫卡斯絲毫不懈怠地走進抱著麗麗絲屍體的易恒跟前,用皮靴重踢著易恒的頭顱——

    “呃啊——”

    即使腦袋都已經攪合地暈厥,抱著麗麗絲屍體的手依舊沒有放開。莫卡斯不經意地冷諷著:

    “這都不放手?挺不錯呢,可真是兄妹間情感深呐——”

    品嚐著,接受著來自窒息的觸感,莫卡斯掐住易恒的脖子,並踢開麗麗絲的死亡屍體。

    不像麗麗絲,易恒沒有意識去掙脫莫卡斯的手,他知道自己已經快要死了……所以也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抗舉動。

    不能呼吸,隻保持著一種不適的暈厥感。

    “讓你品嚐一下,這種死亡的窒息味——”

    沒有掙紮,隻有令大腦缺氧的窒息感,莫卡斯一邊掏出匕首抵著他的脖子。他不為所動,也知道再怎麽樣這也已經是無法挽回的結果了。

    莫卡斯所做的事情沒有任何懈怠可言,他毫不猶豫地將匕首紮進易恒的脖子,割斷緊閉的大動脈,造成血濺——

    “啊——呃……”

    隻是有這一瞬間的意識,所產生的無比刺痛的觸感,張著嘴卻總是喊不出聲音。

    心率正在加快,逐漸潰亂。已經沒有意識了,已經沒有感覺了,神經在衰退,靈魂僅有一絲微弱的光——

    看起來,對易恒而言這已經是終點了……

    自己沒有能力救出媽媽,沒有能力救出妹妹,什麽都沒有救出……自己卻先死了……

    緊盯著莫卡斯那自信,狂妄的黑炎瞳,轉眼視線一黑,窒息感正在緩緩倒退……已經全無,沒有知覺。

    他的生命,終將迎來終點。(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