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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自殺
    “妹妹，你的情郎都承認了，你矢口否認，會讓他寒心啊！”皇後推波助瀾地指責著，眼裏狠戾一閃而過。
    慕雲墨一直注意著皇後的舉止，見她看似好心實則陰險的言語，腦中靈光一閃，莫非這一切都是皇後設計的？昨天剛將新寵拉下水，今天又來演這樣一出，真是‘好樣的’！
    恨恨地掃了秦景瀾一眼，慕雲墨上前一步，對皇帝說：“皇上，我姑姑必然是遭人所害。這麽拙劣的陷害三歲小兒都能看得出，想必以皇帝的英明斷然不可能看不出來。”
    這是逼著皇帝承認慕妃被人陷害，皇上如果看不出來，豈不是連三歲小兒都比不過？
    皇帝被擺了一道，不悅地隆起濃眉，將陰鶩的眼睛投向慕雲墨。
    “哦？慕家小子倒是說說這事如何明顯，畢竟朕看得出來有些愚昧人可能沒看懂，你說出來讓大家都明白。”
    當了二十幾年的皇帝也不是白當的，雖然近幾年昏庸了一點，腦子卻還沒退化，反將問題拋給慕雲墨。
    “那草民就鬥膽直言了。”慕雲墨斜睨了皇後一眼，輕笑一聲，“其一，我姑姑是皇帝陛下您的妃子，在後宮的地位也僅次於皇後娘娘，如此尊貴的身份怎會找一個無名小足，難道皇帝您滿足不了自己的女人？”
    這話一出，眾人嘴角猛抽。
    虧他說得出來，什麽叫皇帝滿足不了自己的女人？是在暗指皇帝無能嗎？再說後宮三千，皇帝哪有那麽多精力疼愛一人，站在這裏的人心底都澄亮著，後宮女人多的是夜夜守活寡的。不過這種問題皇上肯定不會承認。承認不就說明自己無能了？
    看皇帝的臉，那個黑的呀，比剛磨出的墨水還黑，胸口喘著粗氣，顯見的氣得說不出話來。
    將眾人的反應盡收眼底，慕雲墨接著說：“其二，看看這男人，嘖嘖，長成這挫樣，簡直是嚇死人不償命，我想除了瞎了眼的女人，誰能看得上他？我姑姑貌若天仙，身份尊貴，就算瞎了眼，也看不上這等醜八怪吧？讓他給我姑姑洗夜壺都嫌髒。”
    “噗嗤！”
    眾人忍不住爆笑出聲，看了眼地上的男子，不約而同地甩過去一個同情的眼神：兄弟，其實你長得沒那麽差，別放在心上，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秦景瀾嘴角輕揚，這丫頭說出的話真毒，不過怎麽那麽可愛呢，特別是使壞時那雙尤為明亮的大眼睛無辜地圓睜著。
    地上的男子一口氣上不來險些氣暈過去，你說他能不氣嗎？他自詡自己長得還不賴，看上他的姑娘也大有人在，怎麽在這小子的口裏就成了沒人要的醜八怪？可是氣又能怎麽辦？現在他成了睡了皇帝女人的淫賊，這裏哪有他說話的份兒？
    似乎覺得還不夠，雲墨又道：“其三，聽說昨兒個宮裏鬧刺客了。您說巧不巧，偏偏是趕上鬧刺客的風頭出了這檔子事。會不會是有人借著姑姑這事來掩蓋自己的罪行呢？”
    慕雲墨一雙狡黠靈動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轉著，瞅了瞅房間裏的人，見大家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眸底閃過一絲笑意。
    知情的人都是心裏暗歎，這小家夥還真能掰，昨晚的刺客不就是她搞出來的嘛，這事都能扯到今天的事上來。
    不知情的則暗暗思索著，難道真是有人陷害慕妃來平息昨晚的風波？
    而皇後聽了慕雲墨的話，心裏驚訝，這小子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皇帝沉吟道：“此事確實疑點叢叢，就交由皇後調查處理。皇後，你一定要將躲在暗處的賊人揪出來。”
    “皇上！”
    “怎麽，愛卿對朕的提議有何見解？”
    “臣不敢。”慕落蕭對上皇帝幽深的目光，連忙垂首回道。
    “臣妾一定會將事情調查得‘水落石出’，給皇上也給慕妃一個交代。”皇後臉上露出一抹得意之色，心中計謀再生。
    對於皇帝的決定，慕雲墨不好再發表什麽看法。皇後執掌後宮，這事歸她處理本就理所當然，隻是皇後真能秉公處理？不知為何，慕雲墨心裏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不祥很快變成了悲劇。
    雲墨閣內。
    秦景瀾悄然走入內室，一眼就看到趴在床上的慕雲墨，雖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也能猜得到她此刻多傷心。
    他心髒疼了一下，自責道：“對不起，小墨兒。”
    “跟我說對不起幹什麽？你又沒做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裏傳來，隱約能聽到哽咽的聲音。
    “我保證過你姑姑會沒事的，可是——”無論如何秦景瀾都沒想到慕妃會自殺，相信沒有人料得到那樣一個柔弱的女子對她自己會那麽狠，居然一刀了結了自己。
    雖然皇後查出了慕妃是遭人陷害，但是一個女子，而且是後宮的娘娘，與一個陌生男子赤身躺在同一張床上，便已是不貞之舉。
    皇上沒有將她打入冷宮，以皇帝的心性，以後恐怕再也不會去竹清宮了，慕妃的境遇也等同於在冷宮之中。
    慕妃看起來柔弱，可到底不是一般人。生在慕家，世代出將軍的慕家，作為慕家人哪能沒有骨氣，藏在慕妃的靈魂裏，是慕家人都有的傲氣，出了這樣的事，慕妃自是不容自己苟活於世，她無法容忍自己身上有汙點，盡管這個汙點並非她所願。
    “對，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你母後——”慕雲墨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
    “我母後，我母後怎麽了？”秦景瀾臉色一凜，莫非是皇後背地裏做了手腳？
    他不曾在意，不代表他不知道。後宮裏的齷齪事兒還是知其一二的，皇後是個什麽樣子的人他也清楚，而且皇後對他沒有太多母親對兒子的感情，更多的是把他當成鞏固後位的棋子，所以他與皇後的感情並不深厚，可以說，他的性情便是從小在這樣隻有利益沒有親情的環境下形成的。
    難道皇後又暗中動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