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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章 無力回天
    雲墨驚，蕭悅海比她更加震驚，少年的內力竟然比他弱不了多少，若不是自己天生神力，這一下估計就會要了自己半條命。
    “再來！”雲墨不再硬碰碰，一次過招，已經探出對方的優勢，她采取了自己擅長的速度。
    蕭悅海速度不遑多讓，兩人你來我往，一時間竟分不出高下。
    慕雲軒和慕雲筵雙眼緊盯著打鬥的兩人，再次被雲墨奇怪繁雜的招式和快如閃電的速度驚呆了，每一次看他打鬥都有種新的震撼！
    兩人都是武者，能夠看高手對戰，自然是十分興奮的，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雨簾中打鬥的身影。
    “墨兒，小心！”一聲驚恐的急呼倏地乍起。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雲墨條件反射地轉身看過去，隻見一個身影急速朝自己奔來。
    “雲兒（小雲兒），危險！”原本注意力都放在打鬥之上的兩人聽到驚呼驀地注意到周遭的情景。
    一柄利箭，帶著勢不可擋的速度疾射向雲墨！
    可是兩人與雲墨的距離根本來不及營救。
    雲墨一怔，竟是沒反應過來發生。
    不知從哪裏來的神力，百丈開外的秦景瀾竟然在眨眼間飛至雲墨跟前，雙手一攬，將呆滯的雲墨護在懷裏。
    雲墨正要掙紮，忽然一股灼熱得燙人的液體濺在臉上，抱著自己的秦景瀾身子猛地一震，懷住她的雙臂忽的收緊，將她摟得生疼。
    雙眼圓瞪，不敢置信地看著從右胸口穿透過來的箭頭，隻要再近一點，就會連帶著刺進自己的身體裏。
    “秦景瀾！”
    “太子！”
    蕭悅海看了秦景瀾一眼，急忙朝箭射來的方向追過去，慕雲軒兩人衝了過來。
    雨滴落在臉上，身上，鮮血頓時融合在雨裏，暈染開來。血順著雨水從眼角滑落，雲墨卻眼睛不眨地盯著那根箭，雙唇顫抖。
    那裏，箭頭的位置，正好在人的心髒處，血像是流不完一樣汩汩地往外冒。
    “秦景瀾！”灼熱的液體滴在手上，雲墨驀然驚醒，想要掙脫開秦景瀾。
    可是不知秦景瀾哪裏來的力氣，竟是推都推不開。秦景瀾的臉貼著她的脖頸，熱氣噴灑在她的耳邊，有氣無力的笑聲傳來：“幸好，幸好你沒事！”
    聽進耳裏，不由得鼻子一酸，淚水從雲墨的眼睛裏流了出來，“鬆手，快讓我二哥看看，不然你會死的。”
    “沒用的，小墨兒。”
    秦景瀾微弱一歎，箭上塗抹著劇毒，轉眼就蔓延至全身，他感受到自己的血液在慢慢凝固，渾身痛到極至，眼皮沉重得快睜不開。可是，可是，他舍不得懷裏的這個人兒，他好想好想能夠一直這樣抱著她。
    “秦景瀾！你再不鬆開我生氣了！”帶著哽咽的哭腔吼道，雲墨用力一掙，不想這次竟輕易地掙開了，秦景瀾猛地被推開，無力地向後倒去。
    雲墨趕忙上前扶住他下滑的身體，然而她這一刻力氣全消，竟是扶不住他，隻能順著趨勢坐在了地上，將他靠在自己的身上，手不敢碰到他的傷口。
    心裏一顫，看著雨夜裏那蒼白發青的臉，急忙扭頭呼喚：“二哥，快來救秦景瀾！”
    早就等在一旁的慕雲筵把住秦景瀾的脈，臉色頓時一變，“小雲兒，太子、太子……”
    “到底怎麽樣了？”雲墨心急如焚地問。
    “毒已滲透五髒六腑，無力回天。”
    十二個字就如五雷轟頂砸在雲墨的腦海。
    轟……
    腦子眩暈一片，心更像是被人活生生掏出來一般。
    “不會的！不會的！二哥你騙人！秦景瀾不會死！你看他的體溫並沒有下降，不是嗎？”雲墨像瘋了一般怒吼著。
    “小雲兒，他中的是朱砂淚，身中此毒，全身如著火般發燙，半個時辰後內髒會被毒藥灼燒至死，如有解藥，還可一救。可是，這箭傷，本就致命，在心脈處的毒藥加快了擴散速度，須臾則亡，若非他內功深厚，早已斃命。”
    “墨……兒……”秦景瀾憑著頑強的毅力撐開眼瞼，微弱地喊了一聲。
    在風雨聲中幾乎聽不見，可是雲墨卻立刻轉過頭去：“秦景瀾，你沒事的對不對？你千萬不要睡著！不要！聽到沒有！”
    “嗬，墨……兒，我……好……舍不……得……你。噗！”一口黑色的血從嘴裏吐了出來，瞬間將他的白衣染黑。
    素來優雅的臉上沾著紅色、黑色的血漬，狼狽不堪，然而他嘴角微勾的笑意卻美得驚心動魄，懾人心魂。
    一見到他吐血，雲墨急忙低斥：“你不要說話了，別說話了。”
    “不說……就、就沒……沒……機會……了。”
    “不要胡說八道。什麽沒機會，你不會有事的。”雲墨一邊流著淚一邊吼著，心裏悲痛萬分，似乎想要通過大聲喊出來讓自己相信他不會有事。
    “你怎麽那麽傻，為什麽要替我擋下那一箭！”
    此刻雲墨心裏悔恨無比，她為什麽要期待著秦景瀾能為她傻一次？為什麽啊？如果他的犯傻就是舍身相救，讓自己永遠失去他，她寧願他和自己敵對，至少她不會像現在那麽難受……
    “我說過……會護著……墨兒……一……輩……子，可……可……我好……像……無法……做……到。”
    秦景瀾斷斷續續地說著，聲音越來越弱：“我……我不在了……墨兒……怎麽辦？還有……誰……能……好好……地照顧……我……的……墨兒……”
    “你一定要做到。你跟我拉過勾的，騙人是小狗！不想做小狗就快好起來！”
    雲墨想起了曾經的誓言，心裏陣陣抽疼，那幸福的一幕仿佛還在眼前，可是，那個說要護她一生的人現在卻說要離開她，他無法做到承諾過自己的事了！
    “咳！”秦景瀾嘴角再次溢出鮮血，眼睛的神采漸漸暗了下去。
    “秦景瀾，不許睡！睜大眼睛，你給我睜大眼睛！”雲墨心裏大驚，臉上淚混著雨水簌簌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