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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章 找碴
    有些男人生來就犯＊賤！他們寧願花大筆的錢來看一個美女的表演也不願為結發妻子買份胭脂水粉。
    下麵的喧嘩打擾到了雲墨和雲筵的談興。
    從敞開著的窗戶看去，不僅能見到對麵樓上的房間，而且能夠清楚地看見樓下的畫麵。旖旎淫靡的大廳裏錯落擺置著許多圓桌，桌旁坐滿了人，或是商人富賈，或是官家子弟，或是王公貴族，個個一臉酡紅，顯然已經喝了不少酒。
    在每個人的身邊，都坐著一個或兩個身著暴露的姑娘，為其添酒夾菜，時不時忍受著客人的手撫摸，嬌軀輕顫，巧笑倩兮。
    對於這一幕，雲墨沒有什麽感覺，慕雲筵倒是不樂意了，“小雲兒，這些有什麽可看的，汙了人眼。”
    “二哥，食色性也，他們隻是敢於暴露自己的本性罷了。再說了，如果沒有這群肯來青樓花錢的客人，你怎麽賺錢啊！”雲墨不以為然地搖搖頭，將目光轉向樓梯處，一身穿粉色紗裙的女子正婀娜多姿地走下來。
    “月姬！月姬！”
    一見到粉衣女子，場麵更加火熱，全都不由自主地站起來揮手喊叫著，似乎想要美人將目光放到自己身上來，一個比一個叫得大聲。
    雲墨暗暗咂舌，這都快趕上前世的追星了，瘋狂勁頭有的一拚啊！
    粉衣女子一步一步地走下來，最後行至高台上，見她輕抬纖細玉臂，客人們頓時安靜了下來。
    蒙著粉色麵紗的月姬眉眼微彎，嬌柔婉轉，蕩人心弦的聲音從女子的口中傳出：“多謝大家對月姬的喜愛。今天，月姬會為大家帶來一舞一曲，首先是一曲相思引送給大家。”
    微微欠身，走到早已擺好的琴架旁。
    “哇，月姬今天居然將兩個絕活都拿了出來。一舞一曲，今晚真是賺到了！”
    “月姬姑娘的琴藝和舞藝都是難得一見的，今晚有福了！”
    ……
    雲墨一挑秀眉，彈琴一絕？她倒要仔細聽聽，是否真的如此厲害！
    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前幾日遊船上遇到的青衣男子，那個愛琴如癡的男子，不知何時他們能夠再見。
    緩緩落座，修長而優雅的雙手輕輕撫過琴弦，串串樂符如漣漪般蕩開，婉轉又有些哀愁的琴聲緩緩流出，聽客不禁閉上眼如癡如醉地聽著。
    “琴藝不錯，就是太過悲涼了。”能夠將琴者的心情融入琴聲中，便算得上高手，不過過於淒惋的琴聲隻會讓懂琴的人覺得壓抑，雲墨不太喜歡。
    同一時間，對麵雅閣裏的一青衣男子微垂著眸子喃喃自語：“慕名而來，風塵中能有此美妙琴聲已算不錯，隻是和那公子的簫聲比起來還是差了些。”
    水霧氤氳的黑眸裏噙著淡淡的想念和憧憬，何時才能再見到你……
    “幾處情緣不負相思引，等待繁花能開滿天際，隻願懂你一生不忘記，我回首，笑對萬千風情……”
    伴隨著琴聲，輕柔哀怨的歌聲慢慢響起，和著琴聲，將一個青樓女子的愁思宣泄了出來。
    即使是花魁，也不過是青樓女子，就算受到眾人的喜愛又怎樣？
    總有老去的一日。美顏如花，韶華易逝，虛度一生，找不到一個知心人，得不到一個真心人，終歸是個可憐人。
    雲墨歎了口氣，這是千百年來無法改變的事實，她並沒有想過出手相助，這個世上可憐之人數也數不清，救了一人還有千千萬萬人，隻有靠自己走出這個困住她們的銷＊魂窟才能得到真正的解放。
    “他娘的，你彈的是什麽曲子，是死了人還是死了心？還什麽第一名妓，煙雨樓的花魁呢！彈得老子心情鬱悶，還是別彈了，給老子跳一段，要是還不好直接用你的身體來伺候老子得了。”
    在眾人聽得沉醉的時候，突兀的謾罵聲響起，擾了眾人的興致，琴聲嘎然而止。
    大家尋聲望去，見前排座位上站起一個身穿華服，長得流裏流氣的男子，此時正不滿地衝著高台叫囂，頓時所有人滿腔怒火地瞪著他，這哪冒出來的跳梁小醜，不懂得欣賞就算了，還不要臉地站出來罵人，煙雨樓什麽時候出現這樣個人了？
    台上月姬不知所措地坐在那裏，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她從未遇到過這樣的場麵，被別人辱罵，被別人指責，聽到他要自己陪睡，更是羞怒交加。
    “還蒙著臉，怎麽？難道醜得見不得人？老子花錢不是來聽你唱個小曲的，哼！如果你不好好伺候老子，就別在這裏混了。”一雙色眼淫蕩地盯著台上豐姿綽約的女子。
    “喂，你是哪冒出來的臭東西？自己不懂得欣賞就回家去睡覺，還來幹什麽？”立刻有人跳出來指責。
    一人出聲，頓時一群人都站起來罵他。
    “這裏是妓院，當然是來睡女人的，難道你們不是嗎？”麵對眾人的苛責，男子一點也不驚慌，理所當然地說，最後反將一軍。
    “額……”這話一說，眾人啞口無言，是啊，這裏本就是青樓，他這樣說好像沒錯。
    “這位大爺，不知我們月姬彈的是不稱你的意呢或者你是存心來找碴的？”紅姨從後台站了出來，冷凝的臉色顯露她出的不悅。
    主子好不容易來一趟，居然碰到一個鬧事的，她能高興嗎？
    “哼！青樓的妓女還裝什麽清高，不過是個千人枕萬人睡的女人而已。”言語粗俗，絲毫不將紅姨的發難放在眼裏，在他看來紅姨就是個青樓老鴇，哪能奈何得了他。
    紅姨臉色頓時沉下來，聲音裏壓抑不住的怒氣：“如果你是來搗亂的，就別怪我們煙雨樓不客氣了！”
    “不客氣？”男子似乎是聽到了什麽笑話般，“哈哈哈！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怎麽個不客氣法。”
    紅姨一使眼色，隱藏在暗處的黑衣護衛立刻衝了出來，紛紛向男子圍去。
    男子臉色一變，單是從這些護衛的氣息來看，就知道是練家子，而且武功好像不錯，急忙喝道：“怎麽？這就是你們煙雨樓的待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