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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一個巴掌
    趙蓮香聽到七兒的話，著急了，跳腳道：“你這孩子可不許胡說！我家巧巧怎麽可能吃背食，可憐我的巧巧連魚肉的味道都沒有嚐過呐！”
    跟著七兒過來的幾個孩子都紛紛作證。
    “我就是看到金巧巧吃了烤魚。”
    “我也看到了。”
    楊氏一瞪趙蓮香，“這就是你養的好女兒！”
    金巧巧著急了，“奶，是王小芍讓我吃的，她還讓我偷豬油和鹽，她自己也偷吃背食了，你們看證據還在呢！”
    趙蓮香也連忙說著：“娘，你也知道我們家巧巧向來就是最聽你的話的，也是孝順，怎麽可能背著您吃東西，我們一家人全靠著您養著呢！不像某些個白眼狼，知道家中難也不幫下，將賠錢貨當做寶貝，才讓她這麽無法無天的，巧巧就算吃背食也是年紀小被她給慫恿的。”
    趙蓮香的聲音大不大，旁邊鄰居聽不見，趙蓮英是著著實實聽到了的。
    二姐說這樣的話，趙蓮英心中滋味難受的很，大家都是姐妹，這二姐以前沒成親之前對她和四妹也多有照顧的，一成親之後什麽都變了。
    這會兒竟然這麽說她家小芍。
    “二姨，難道金巧巧不想吃我還能硬逼著她吃不成？我也沒有壓著她去偷豬油和鹽！”王小芍也離得近，聽到了趙蓮香的話後覺得好笑，開口說著。
    “你這小蹄子還敢說，不管這金巧巧有沒有吃背食，你和王二寶吃背食是被我們給抓個正著的！今兒個我做奶的就要好好地教訓教訓你這個白眼狼。”
    楊氏說著就拿起了拐杖要往王小芍身上抽去。
    王小芍豈會乖乖任打，她早就走到一邊去了。
    楊氏氣的直抖，“老婆子我還活著呢，教訓你竟然敢躲！”
    王宏和趙蓮英都急的團團轉，可他們兩個也都不敢違背楊氏呐。
    楊氏見著王小芍逃竄得過，走到一旁的王二寶跟前，揚手就是重重地抽了一個耳光下去。
    王二寶隻覺得臉是火辣辣的疼，燙熱的感覺打的他有一瞬間耳鳴了，“娘，我的耳朵……”
    王二寶本就剛剛掉了牙難受著，剛醒來就被打了這麽一個耳光，整個人都懵了！
    王小芍氣的直發抖。
    “娘，你怎麽可以打孩子呢！”趙蓮英將兒子摟在懷中，顫著嗓音說道。
    楊氏氣的就在地上盤腿坐著：“小小年紀就吃背食，不好好教訓還得了。”
    說著楊氏拿起拐杖又要打。
    王宏連說道：“娘，這都是我的意思，孩子那麽小什麽都不知道呐！您要打打我！”
    “就是，老趙家的，孩子那麽小怎麽可以打耳光呢！”
    “嘖嘖，就算是親奶也不好打耳光呐！”
    大耳刮子事關尊嚴，誰被抽了一耳光都難以忍受呐，這是在尊嚴上重重的踐踏！
    楊氏是一個潑辣戶，咋咋呼呼地道：“吃背食不該打嗎？”
    王小芍拿著剛才做好的炸知了過來，“這個就是我們吃的背食，我從樹上找來的蟲子，弟弟他換牙的時候，卻連熱乎乎的紅薯都沒得吃，我這不得不給他做些熱乎的東西，隻能吃這樹上的蟲子，那兩條魚我是一口都不敢吃，就怕你們說我們吃背食，現在吃蟲子也算是吃背食了嗎？”
    “嘖嘖，這老趙家就三女兒和三女婿幹的活最多，現在竟然讓孩子來吃蟲子。”
    “這蟲子怎麽吃的下去呐！罪過啊，可憐啊！”
    鄰居的聲音都紛紛響起，“這欺人太甚了呐。”
    楊氏看著蟲子說道：“就算是蟲子，那也不該偷摸著吃，這也是吃背食我老婆子沒有打錯！”
    楊氏依舊嘴硬，在眾人的指指點點之中。
    楊氏還是要臉地站了起來，正要離開的時候，一人抓著一隻貓過來，咋呼道：“老趙家的，你們家老二閨女將吃完魚骨頭扔我家門口，引來了這野貓子，害的我家小寶兒直哭，你們老二閨女呢？”
    金巧巧嚇得躲在了趙蓮香的後頭，楊氏氣的直抖。
    但趙蓮香已經開口了，“野貓子的事情與我們有何幹？別自己的娃兒找了邪祟怨在我女兒頭上！娘，巧巧前幾日還說舅舅娶親後，她也要定下婚事了，這樣可以讓家中的負擔小些，不像有些白眼狼一般兒，我家巧巧的條件多好，以後肯定能嫁個鄉紳來孝敬您老人家的。”
    趙蓮香嘴巧地說的天花亂墜的。
    楊氏說道：“巧巧乖巧慣了，家裏是好久不見肉了，吃魚也常見，以後不許再吃白食了！”
    楊氏對金巧巧也沒有多少心疼的，但趙蓮香的話說到了她的心底，自然也就高興地不計較了，祖孫三人當做沒事一樣地回去午休去了。
    這偏心的模樣落在王宏和趙蓮英心中，哪怕有烈日曬著也感到了從腳底傳來的冰涼。
    王二寶的哭聲將他們兩人的神智喚回。
    七歲的王二寶極其的懂事，他痛哭地捂著自己的耳朵，“娘，我的耳朵一直在叫，我會不會聾啊？”
    一個年級大些的老人家過來說道，“哪有打那麽小孩子耳光的，這要是耳朵出了事可就糟了。”
    王小芍心疼王二寶，這裏的醫療條件差，要是真的鼓膜破了都無法修複，不過有很大的可能就是暫時的外力引起的。
    “二寶，你別怕，過一會兒會好的，你還餓嗎？”王小芍蹲下腿問著王二寶。
    在印象之中二寶可乖巧了，要不是太難受了，也不會這麽哭的。
    王宏抱起來二寶，“孩他娘，我帶孩子去神婆那邊看看耳朵。”
    “神婆去一次就要一兩銀子，我們哪裏來的那麽多銀子？”趙蓮英並不是不想去看，而是太難了，家裏可連幾個銅板都沒有。
    楊氏將財政大權牢牢地把握著。
    要給孩子去找神婆，她娘哪裏肯拿出銀子來。
    剛才那老人開口道，“蓮英呐，老婆子我有些棺材本先借你們，小孩子要緊，你們這銀子慢慢還就好，老婆子我總還能多活幾年的。”
    七兒也拿出了幾個銅板來，“英姨，我就這些。”
    王小芍隻覺得迷幻，鄰居尚且如此幫助，親人卻是極品至極。
    王小芍不信神婆，但這次卻也沒有阻止父母，“爹，娘，要是分家之後，這銀子不就有了嗎？就算是借了婆婆的，到時候奶把控著銀子，我們照樣還不出來。”
    趙蓮英和王宏對視了一眼之後，王宏點了點頭，“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