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長老堂會議結束 韓非等人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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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駒越看眉頭越皺。
魏煥寫在絹帛上的大致內容是:今晚燕趙兩國長老有針對吳駒的大動作,務必當心。
此人吳駒認識,是魏煥的親傳弟子。
其他六位長老離開長老堂後,隻剩下吳駒和蘇長老兩個人。
“吳師,師父讓我給您送個東西。”
那弟子將一個錦囊交給吳駒便離開了。
時近傍晚,會議散去。
說起來,魏煥這個臥底真是當得夠稱職的。
這段時間以來,他不止一次的通風報信,為吳駒避免了不少踩坑的危機。
“魏磬的拜師禮也拖了好長時間了,有空得給安排上。”吳駒嘀咕著,離開了長老堂。
…………
但在吳駒離開長老堂後,意外得到了一則出乎意料的消息。
青盧子、湘夫人、韓非三人準備離開岐山了!
從最開始的子楚,到七國使團,再到公孫全等百家來使,恭賀魁首繼任的人一批批的離開,青盧子三人屬於最後一批了。
夕陽西下,吳駒來到山前,目光所及正是三隊人馬。
拄著拐杖的青盧子、湘夫人、韓非三人站在隊列之首。
送別百家使者自然不是小事,於是在長老堂分別不久的七位長老再次聚集。
吳駒來的似乎還算早。
最後到場的是三個人,燕趙二長老和魏煥一同前來。
吳駒敏銳的從中嗅到一縷異常。
恐怕燕趙二長老已經起了疑心,互相猜忌,於是拉上魏煥一起抱團,謹防有人通風報信。
那指望魏煥提前告知“大動作”是什麽的可能性就很小了。
倒是也無所謂,見招拆招唄,隻要不是整什麽刺殺之類的把戲就好。
吳駒移開視線,向三行車隊走去。
“怎麽要走也不提前說一聲啊!”
吳駒喊了一句,隨後走到近前。
他率先對青盧子說道:“您剛做完手術沒多久,傷口還沒完全愈合,是最不該離開的。”
“事發突然,一位故友離世了。”青盧子回道。
吳駒有些驚訝,旋即說道:“節哀。”
青盧子點點頭,雖然有些唏噓,但也沒到為此傷神的地步。
他說道:“不必擔心,老夫身體恢複的很好,一路上又有徒兒駕車,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他緊接著說道:“說起來還得感謝你,若是沒有你的手術,老夫指不定連路都走不動。”
“哪裏,您吉人自有天相。”吳駒笑了笑。
吳駒看向湘夫人。
“一位前輩離世了。”湘夫人幹脆的說。
吳駒抿了抿嘴,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保重……姐姐。”吳駒說。
湘夫人一愕,眸中泛起些漣漪:“你也是。”
二人的談話很短暫而簡潔。
最後是韓非。
“逗留太久了,老住你這不太好意思。”
韓非飛快的解釋理由,以表達自己的離開和青盧子、湘夫人的離開並不是同一理由。
吳駒點了點頭,說道:“幫我向荀師問好,有空一定去楚國拜會他老人家。”
“好。”
韓非點點頭,似乎想起什麽一般,一拍腦袋說道:“提醒我了,還有件事。”
“什麽?”
“水調歌頭傳至臨淄,一舉奪得了今年中秋之作的榜首!”韓非說。
“有獎金嗎?”
“沒有。”韓非搖了搖頭,旋即說道:
“稷下學宮的祭酒薑堪薑夫子對你的詞大肆讚揚,不僅在全體學子麵前朗讀,還即興按照你的格律新做了一首詞,這是內容。”
吳駒從韓非手裏結果一塊絹帛,上麵寫著一首詞。
格式韻律和水調歌頭一模一樣,顯然是那位薑夫子對詞不了解,所以依葫蘆畫瓢,但寫的內容卻截然不同,是秋景而非中秋。
雖淺顯了些,卻也是佳作,更何況要考慮到那位薑夫子是第一次接觸“詞”。
不愧是稷下學宮的祭酒,確可擔得文采斐然四字了!
吳駒將絹帛收了起來,問道:“還有嗎?”
韓非點點頭,又道:“薑夫子說受到水調歌頭啟發,認為傳統四言詩是時候更進一步了,所以鼓勵所有學宮弟子創作五言詩。”
這點倒是讓吳駒比較意外。
不過想想也是。
這個時代,四言詩雖然一直都是主流,而五言詩不過是剛剛萌發,但近年來的四言詩已經鮮有佳作的,但五言詩卻的作品卻如同雨後春筍一般冒出。
眼下五言詩本該到漢朝才能與四言詩相提並論,但吳駒這首水調歌頭的出現以及薑堪的呼籲無疑加快了這一進程。
“好事,四言到五言本就是曆史的必然性。”吳駒說。
“之後,家師和薑夫子一南一北,皆發聲承認了詞這一體裁,使齊楚兩國才子對此趨之若鶩,吳兄你現在也是留名文史了。”韓非笑道。
一個儒家後聖,一個稷下學宮現任祭酒,二人同時發聲給詞造勢,那基本就是奠定了詞的體裁。
也許短時間內無法比肩四言詩、五言詩和賦的地位,但隨著好作品的湧現,總有一天能被天下人認可。
“多多保重吧。”吳駒拍了拍韓非的肩膀。
“你也是。”韓非笑了笑。
此時,青盧子和湘夫人都已經上了馬車。
韓非轉身,走了幾步,又停下來,回頭道:“要是吳兄能即興作首詞送別我就好了。”
“你再不走,信不信我把你踹河裏。”吳駒笑道。
韓非撇了撇嘴,上了馬車。
青盧子的馬車率先調轉車頭緩緩離去。
湘夫人深深的看了吳駒一眼,緊隨其後。
韓非站在車轅上衝吳駒揮了揮手,便坐進了馬車。
夕陽西下,三輛馬車緩緩而去。
吳駒站在原地,嘴角微微上揚,運足氣力高聲喊道。
“青山橫北郭,白水繞東城!”
三輛馬車的速度幾乎同時慢了下來。
“此地一為別,孤蓬萬裏征!”
“浮雲遊子意,落日故人情!”
“揮手自茲去,蕭蕭班馬鳴!”
一詩終末,身邊的人都用驚愕的眼神看著吳駒。
遠處的馬車在減速到幾乎停下後,再次前行。
一道洪亮的聲音從其中一輛馬車中傳來。
“道家青盧子多謝魁首贈詩!”
緊接著一道清亮溫柔的聲音。
“陰陽家湘夫人多謝魁首贈詩!”
“儒家韓非多謝魁首贈詩!”韓非緊隨其後。
三輛馬車遠去。
吳駒在原地站立許久。
直至三輛馬車消失在視野盡頭他才移開視線,轉身向山門走去。
路過燕趙二長老身邊的時候,吳駒瞥了他們一眼,沒有說話,大步離去。
那會是什麽大動作呢……
吳駒陷入沉思。
魏煥既然沒有明說,顯然是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大動作會是什麽呢?
吳駒皺起眉頭思索起來。
刺殺嗎?
不太可能。
雖然燕趙兩地自古多行刺客之事,但這場魁首之爭還沒惡化到大動幹戈的地步。
“果然,這幫人怎麽可能心甘情願的離開岐山。”吳駒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吳駒打開錦囊,從中取出一副小些的絹帛,上麵寫著密密麻麻的一串字。
那就隻能見招拆招了。
吳駒起身,用燭台將絹帛點燃,並扔進一旁的香爐之中,目睹著燃燒殆盡才離開。
“那倒是。”
蘇長老點點頭。
“他們著急了。”蘇長老說。
“再不急這些弟子都要定居岐山了。”吳駒說。
二人又有的沒的聊了幾句,蘇長老旋即離開了。
就在吳駒也想起身離開的時候,外麵卻急匆匆走進來一個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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