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新的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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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0章新的煩惱
    楊梅輕輕的鬆了一口氣。
    她沒有與父親相處的經曆,而且上輩子也就活到鍾修文這樣的年紀,她實在不知道應該怎樣把這樣年紀的男人當父親來對待。
    好在鍾修文在‘研究’怎麽跟她相處那方麵做足了功課,現在彼此的一個動作,一個表情,都能十分了然。
    這時候她甚至有些羨慕楊珍秀,能夠獲得這樣一個男子傾心相待。想了想,她才道:“你們什麽時候抽個空把儀式給辦了吧。”
    聽到楊梅這樣說話,鍾修文微微一愣,仿佛有種麵對家長的錯覺,這孩子!老氣橫秋的。
    “咳,那什麽,我奶奶說的。”楊梅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很怪,忙從凳子上滑了下來,一溜煙的跑了。
    真是的,她現在的身份是繼女,繼女!
    可是既然承認了那兩個人的關係,看他們不溫不火的樣子,就有些著急,特別是她還能預知即將發生的事!
    即將到來的1983年,因為那場史無前例的嚴打運動,注定會變得不平凡。即使過去二三十年之後,人們對那一場運動的評價依然是好壞參半,爭論依然不斷。轟轟鬧鬧的曆史事件,注定是無法評說的。
    就因為在運動中受到影響的人太多。十惡不赦的壞人繩之以法,自然是大快人心;但正當的男女戀愛稍微親密一些被人舉報,也會判刑,甚至丟掉性命,還是有些冤枉,比如特殊的‘流氓罪’。即使這一舉措讓廣大的女性在往後好些年裏,人生安全得到了極大的保障,但對於為此付出生命的人的家屬還是不公平的。
    而楊梅就不想成為那樣的倒黴家屬。
    她記得前世上學那會兒,曾讀過嚴打中關於‘流氓罪’的一些案例,當時跟同學們當笑話一樣的看。可重生到了這個年代,楊梅就不這麽想了。每一個事件的發生,都肯定是有能培植它的土壤。
    這個年代的人非常淳樸,又有著接二連三的政治運動的鬥爭經驗,什麽事情都喜歡提升到上綱上線的高度。而保守思想與自由戀愛的衝撞自然是首當其衝的被迎上了風口浪尖。
    聽說有一對交往中的男女情投意合已經開始籌備婚嫁,但有一次表現親密被人撞見了,女方家人為了臉麵,非得逼自己女兒誣告男方強奸,男方被捕入獄,經受不住刑訊逼供,屈打成招了,最終被判處死刑。
    僅僅是捕風捉影的事就能如此,更不要說鍾修文與楊珍秀,他們倆的事可是在楊家村都傳有前科的,楊梅並不覺得自己的這份擔心是多餘。
    望著楊梅落荒而逃的背影,鍾修文的心情越發的好了,一直壓在心頭的石塊就這麽毫無征兆的落了地。這樣看來他甚至覺得楊梅被綁架這件事,並不是什麽壞事,當然前提是楊梅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要提醒的話楊梅都已經說完了,至於要怎麽做,那不是她應該操心的事。
    但是她又有了新的煩惱,日子一點也不輕鬆。
    那就是楊珍秀在這次的綁架事件之後,留下了強烈的陰影,對楊梅的安全擔憂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最高等級。
    當然這裏麵也有楊梅自己的原因。這次的齊大君綁架事件,雖然在司法的層麵並沒有牽連到齊昌蘭,但楊梅不能不把她也參與其中的論斷說出來,至少楊珍秀也應該對這個大嫂更警惕一些。
    可是這樣的警告反倒有些像楊梅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楊珍秀再也不放心楊梅離開自己的視線,根本不同意她回楊家村去上學了。
    而她的這個觀點,竟然也得到了聞訊趕來的楊老倌和於婆婆的一致認同。
    一想到未來的日子就必須處於楊珍秀這樣無所不至的關照下,楊梅隻感覺到前路一片慘淡,這也意味著,她能隨心所欲的好日子算是徹底結束了,等待著她的要麽是往高端精英的小天才方麵發展,要麽是充愣裝傻,繼續扮小孩子過家家。
    可是不管哪一種,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都不是楊梅想過的日子。
    “梅兒你還有什麽不知足的?能進城裏上學可是多好的事啊!這裏的學生有看不完的圖書,偶爾學校裏還放電影,比村裏的小學高級多了。”四毛不知就裏,他很想不通為什麽楊梅會對上城裏生活那麽排斥,要知道城裏的生活新鮮又刺激,完全不是村裏那落後閉塞的生活可以比擬的。
    當時姑姑把給梅兒做思想工作的重任交給他時,他可是滿心自信,打了保票的,可哪裏知道什麽事到了梅兒這裏,就是另一副樣子呢?
    “雲伢子,你說是不是?”四毛覺得自己已經江郎才盡,想得起來的好話都說遍了,偏梅兒還是無精打彩的。
    喬雲慣常的冷著臉,擺弄著手裏的自行車,看不出任何表情,其實他這時候也在考慮。
    如果楊梅上城裏上學,那他必然就與她分開了。過去的那麽多日日夜夜,他已經習慣了楊梅就在他的身邊,每天放學就能見著她,兩人一起打理蘑菇大棚,聽她偶爾顯得‘高深’又莫名其妙有道理的話語。
    可是不管怎麽說,他還是堅信楊珍秀的處理方法是正確的。
    一想到齊昌蘭對梅兒不懷好意到了那種程度,他怎麽還敢把她放在村子裏?而且再過兩年,就連他也要上高中了,到時候梅兒就真的是獨自一人生活在齊昌蘭的眼皮子底下了。
    “就不能讓她受到懲罰嗎。”即使喬雲並沒有指明‘她’是誰,但四毛和楊梅都明白,這個她指的是齊昌蘭。
    “怎麽說,她也是……”四毛嘀咕了一聲,但最終話沒有說完。
    四毛想說什麽楊梅心裏很明白,說到底不過就是沒有證據。齊大君到最後都沒有把齊昌蘭牽扯進來,而楊梅聽到的那一句似是若非的話根本就不能證明什麽。況且,她還是老楊家的大兒媳婦,楊梅的大舅娘。
    在沒有直接的證據能證明她參與其中時,老楊家的人誰都拿她沒辦法。
    隻有楊梅心裏清楚,這個懲罰不是不能,而是時候不到!原本上一世的記憶裏齊昌蘭造下的孽,還沒找她清算呢,這回她又不知死活的自己撞上來,再對她仁慈,楊梅自己都會覺得自己聖母得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