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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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樣的狀態下,她維持著躺下之後的姿勢,連動都不敢動一下,一直到將近破曉十分,才漸漸生了睡意。
    以至於現在醒來,渾身酸痛不說,脖子更是落了枕。
    “嘶……好疼!”
    特別的後悔。
    昨夜她雖然跟盛逸塵那廝隻是蓋著被子單純的睡覺,沒有做任何少兒不宜的事情,但不知怎的,有這家夥在,她竟然死活睡不著了。
    偏偏昨夜她的各種感官又被出奇的放大,耳朵上更是像裝了收音裝置似的,不受控製地收集身邊人的動靜。
    薑思若大字型躺在床上,她現在就是後悔。
    薑思若猶豫之下,決定主動開口。
    誰知盛逸塵竟比她早了一步。
    隻聽他道:“或許,可以以形補形。”
    他抬了抬手裏的食盒,“廚房裏正好做了荷包蛋。”
    薑思若:“!!!”
    “你別太過分了!”她氣哼哼地磨牙說道。
    盛逸塵卻跟個沒事的人似的,兀自走到桌前,打開食盒,將飯菜擺好。
    “我再過分,也沒有直接動腳。”
    一句話瞬間把薑思若整沒脾氣了。
    “我……”她揪著一綹頭發,“我都說了我不是故意的!”
    盛逸塵已經坐了下來,拿起筷子,語氣不容拒絕:“過來吃飯。”
    薑思若憋悶兩秒:“……行吧。”
    飯後,盛逸塵負責將碗筷之類送回廚房,薑思若則趁著這個機會,趕緊去上廁所。
    屋裏多了個男人,就是不方便。
    她一邊蹲坑一邊暗下決定。
    一定。一定要趕緊把勒襠這件事翻篇才行!
    ……
    盛逸塵回來之後,薑思若已經收拾好自己的情緒。
    “那什麽,咱們聊聊吧。”她木著一張臉提議道。
    盛逸塵倒是沒什麽特別的反應,坐下來,靜靜看著薑思若。
    這絕對是在拿喬,等她主動開口呢。
    薑思若下意識想撇撇嘴,臉上的肉剛動了一點,便硬生生給憋回去了。
    她清了清嗓子:“那什麽,既然決定要合作了,我也該拿出點合作的誠意才是。”
    盛逸塵眉眼間染了淡淡的笑意:“寨主這是在為起床時的事做出補償嗎?”
    薑思若:“……”
    簡直哪壺不開提哪壺。
    她鬱悶發問:“被勒到的人是你,你竟然若無其事把這當成玩笑說出來?”
    通常情況下,男人對下半身的問題都很敏感,就,他現在難道不應該難以啟齒,對她避之不及,又或者惱羞成怒嗎?
    盛逸塵聳聳肩:“我是受害者沒錯,但是,錯又不在我,我為何要如此忌諱?這豈不成了在幫施暴者隱瞞罪行嗎?”
    竟然,好像,確實有點道理的樣子。
    “你……”薑思若愣愣的朝盛逸塵瞪眼,當真是拿這家夥沒辦法。
    她真傻,竟然忘了這家夥跟一般人不一樣。
    “就算我勉強算是施暴者,這種事情也應該當做沒發生過,傳出去……”她氣的有些發顫,“你到底怎樣才能翻篇?”
    盛逸塵意有所指地挑眉:“那就要看寨主的誠意到底如何了。”
    “靠!你在這等著我呢!”
    “寨主也可以這麽想。”
    話題是自己主動提出來的,如今也隻能由自己繼續下去了。
    狠狠順了好幾口粗氣之後,薑思若這才又開口。
    “武子祺後院有個叫崔倩兒的女人,她是戶部尚書崔誌高的嫡女。”
    “當初武子祺被迫離京的時候,崔倩兒為表真心,將她爹貪墨的二十萬兩軍餉悄悄送給了武子祺。”
    盛逸塵審視著薑思若,仿佛在審視一個犯人。
    “這種事情,你是如何得知的?”
    若此事為真,即便崔倩兒辦事不牢靠走漏了消息,崔誌高那隻老狐狸也會在第一時間收拾爛攤子,把秘密捂得嚴嚴實實,別說遠在千裏之外的黑風寨,即便是京城,也不會再有崔家核心成員以外的人知曉。
    一個從小在黑風寨長大的女土匪,如何能知曉這樣的秘辛?
    盛逸塵雙目如鷹眼般銳利,恨不得把薑思若從內到外看個清清楚楚。
    薑思若麵容平靜,任由盛逸塵打量自己。
    “我是怎麽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說的內容到底是真是假,盛先生,你覺得呢?”
    盛逸塵雙眼微眯,看似平靜的眸子裏,隱藏著如波濤洶湧般危險的氣息。
    他又盯著薑思若看了一會兒,而後意味深長地勾了勾嘴角。
    “寨主說的沒錯,重要的是內容真假。”
    “這件事,我自會派人去查探。相信用不了幾日,便能有結果!”
    薑思若也咧嘴笑了笑:“喲,這是怕我逗樂子玩,在敲打我呢。”
    盛逸塵不可置否。“若所言為真,寨主自會安然無恙。”
    薑思若露出兩排大白牙,笑得更燦爛了。
    “別急呀,我話還沒說完呢。”
    “武子祺拿到這筆錢,感動得一塌糊塗,當場就以身相許身體力行報答了崔倩兒,把崔倩兒哄得五迷三道。可崔倩兒不知道的是,武子祺帶著錢離開後沒多久,便把這筆錢送給藥王穀人見人愛的小師妹做了聘禮!你說這件事若被老崔家的人知道,會是個什麽反應?”
    此時他的臉上已經看不出勒到蛋的痛苦模樣,也不見絲毫尷尬。
    隻是眉眼間的冷意明顯比先前多了許多。
    薑思若屏住呼吸,一時間不知說什麽才好。
    一雙眼睛不自覺落在了銅鏡中少女胸口的位置,瞬間又鬱悶了。
    確定了,盛逸塵的,確實比她大。
    今早醒來時,她跟八爪魚似的,一隻手正好抵在盛逸塵胸口的位置,睜眼的那一瞬間,她下意識握了一把,感受得真真切切。
    “我就不信了,這小荷包蛋能一直這麽平!”她望著鏡子中的自己,憤憤然說道。
    話音剛落,盛逸塵提著食盒走進來。
    薑思若揉著酸痛的脖子慢慢起身下床,胡亂抹了把臉後,坐在梳妝台前捯飭自己。
    哪怕隻是同一根針落地同樣大小的聲音,她都會瞬間緊張起來,一顆心緊緊地繃著,久久無法平靜。
    盛逸塵微微側首,冰冷的目光停留在薑思若臉上。
    到底是,自己一失腳……要不,她主動打個招呼?
    “煩死了!”薑思若懊惱地抱怨一聲,用被子把腦袋死死蒙住。
    簡直……沒辦法直視盛逸塵那廝了。
    昨天晚上,真不該把盛逸塵那家夥留下來。
    想到剛剛被勒到蛋的某人一臉蒼白的痛苦模樣,以及自己腳從某人腿縫間抽出來時的尷尬瞬間,她就恨不得把自己埋土裏再也不出來見人了。
    被子裏空氣不流通,在裏頭窩了一會兒,薑思若就不得不出來透氣,順便準備伸個懶腰。
    剛一伸展,頓時齜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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