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也就是在汝南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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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柔把話說完,就重新閉上了眼睛。
    陳忠瞧了瞧姚裕,那表情就好像是在說現在出發麽?
    姚裕思考了片刻,最終點了點頭。
    馬車重新啟動,一路往汝南郡方向而去。
    一路上,三人小隊都很安靜。
    陳忠一門心思的駕車趕路,班柔就全程閉眼養神,隻有姚裕,心裏想法沒斷過。
    一會兒去想前往幽州的滿匡進行到了哪一步了,一會兒又去想怎麽能弄來更多的錢。還有就是江溫這次喊自己到底因為什麽。
    不能說單單是為了過壽啊。
    就這樣,兩天後,馬車來到汝南郡。
    這是姚裕頭一次離開五羊細陽之外的地方,也是他頭一次看到汝南郡城池。
    相比較縣城,郡級別的城池不僅更高大,繁華程度,也遠不是縣城可以比擬的。
    這不是,進了城,行走在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的街道上時,姚裕一邊聽著街上百姓叫賣,一邊衝班柔道:“這已經到地方了,你可以去忙自己的事了。”
    班柔微微睜眼,瞥了一眼姚裕:“你是在趕我麽?”
    “呃,怎麽可能,我這不是擔心耽誤你的事兒麽。”
    “不用你操心,我的事我自己心裏有數。”
    聞言於此,姚裕嘴裏嘟囔著真是有病。
    往前繼續走吧,雖說是郡城,但是看路邊百姓們的精神麵貌,還不如自己手下的五羊細陽兩縣。
    當然了,相比較其他的地方,已經足夠好了。
    街邊,有天寒賣碳的百姓,也有叫賣糖葫蘆的商販,還有為了過年,把家裏的豬羊牽出來等待買主的老翁。.
    到處都是此起彼伏的叫買叫賣聲,姚裕一邊從窗戶外向外看,一邊呼喊陳忠停下馬車。
    他下了車,從身上摸出來兩枚銅錢,找路過的商販要了三串糖葫蘆回來。
    “喏,我請你的。”
    姚裕回到窗戶邊,舉著一串糖葫蘆遞給裏邊的班柔,臉上是笑吟吟的表情。
    班柔瞥了一眼:“無聊,那麽大人了還吃這個。你自己慢慢吃吧,我才不要。”
    “所以說你這人就很無趣。不吃算了,陳忠咱倆吃。”
    陳忠說了一聲謝,從姚裕手中接過糖葫蘆。
    再看姚裕,才咬了一口便臉色大變,捂著嘴巴嘶嘶吸溜著口水:“不是,這玩意咋這麽酸啊。”
    班柔白了一眼,那表情就好像是在說你說的這不是廢話麽。
    姚裕再看陳忠,後者吃的津津有味。
    “陳忠,你不覺得酸麽?”
    陳忠啊了一聲:“還行啊,我覺得挺好吃的啊。”
    姚裕就把剩下的兩串遞給陳忠:“那都給你好了。”
    陳忠:“···”
    幾個人說說笑笑,忽地,身背後傳來大聲的呼喝:“閃開閃開快閃開。媽的都眼瞎了。不知道我們家公子出巡麽。”
    姚裕聞言一愣,轉頭望去,便瞧見,一個身穿繡花棉袍,脂粉塗麵的猙獰莽漢趾高氣昂的走來,身旁邊,跟著好幾個狗腿子開道。
    沿途攔著路的百姓,都被他手下惡奴一頓好打。
    姚裕見此情形,就搖搖頭,詢問那買糖葫蘆的商販:“這人誰啊?”
    “客官您不知道啊,那是汝南程家的大公子程錯。他祖父當年可是先帝朝中的禦史中丞呢。”
    姚裕咦了一聲,禦史中丞,厲害啊。
    要知道,這職位可相當於後世的最高檢·察院院·長了。專門負責監督百官的。
    隻是,雖然他爺爺是禦史中丞,但這也不是他當街橫行霸道的理由啊。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禦史中丞呢。
    “那他爺爺還在位麽?”
    “客官,您說笑了。先帝都殯天八年了。禦史中丞也早換人了。不過因為他祖父的蒙蔭,他父親,他叔父,都在朝中擔任要職罷了。行了客官,您還是讓讓吧,不然待會攔了路,是要挨打的。”
    說著,那商販就趕緊去了一旁。
    姚裕則是搖著頭衝陳忠吐槽道:“這也是在汝南郡了,在咱們五羊縣,別說他祖父是禦史中丞了。就算他祖父是太尉,我該收拾他一樣收拾他。”
    陳忠尷尬一笑,招呼姚裕上車,就要往旁邊挪位置。
    哪知道,好巧不巧,那拉扯的馬突然排泄,往那一站,怎麽打也不走了。
    趕上程錯與手下狗腿子到跟前,見此一幕,不滿的皺起了眉頭。
    好家夥,姚裕都能看到那程錯的腦門上,脂粉唰唰的掉。
    所謂魏晉風流,就是男的塗粉紅裝扮病態嬌柔之氣,說白了,就是娘娘腔。
    關鍵問題是,有的人適合這套妝,有的不適合。
    你像是程錯長的黢黑又是五大三粗的,這一打扮,跟妖怪一樣。
    姚裕能忍著不當回事,但是馬車裏從窗戶口看到這一幕的班柔忍不了,見程錯這個滑稽模樣,噗嗤樂了。
    她這一樂,惡奴們不幹了,走過來圍成一圈,嚷嚷不斷:“剛才你們馬車裏是不是有人在笑?讓那個家夥滾出來。”
    陳忠沒搭理這些惡奴,他們卻不知收斂。
    “喲,怎麽著,非得讓老爺們動手是吧?”
    “滾。”
    陳忠終於說話了,不過他說的卻不怎麽客氣。
    幾個惡奴一聽就怒了:“好家夥,你敢跟老爺這麽說話,找打!”
    說罷,他們便舉著棍子打來。
    眼瞅就要與陳忠動起手來,馬車中,飛出來一把劍。
    咚一聲。一名惡奴被劍鞘砸中胸口,直接倒飛了出去。
    剩下的惡奴見此情形大驚失色:“什麽人!”
    班柔掀開車簾探出臉來,衝馬車邊上的姚裕一努嘴:“去,給我的劍撿回來。”
    姚裕直翻白眼:“你把我當隨從了可還行。”
    話落下,就看到班柔在挑眉。
    見狀,姚裕趕忙收起了吐槽,賤嗖嗖的把劍撿了起來遞給班柔。
    倆人不把那些惡奴當回事,但是那些惡奴來臉上卻掛不住了。指著班柔大罵:“好一個大膽的賤人,敢對我們動手!知道我們是誰麽!”
    班柔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誰啊?難道是當今天子不成?”
    那一瞬間,班柔慵懶嬌媚的姿態展現在眾人麵前。
    向來都是女漢子示人的班柔,如何有過如此女兒家一麵。
    以至於,姚裕眼睛都看的直了,整個人更是被施展了魔法一般呆在原地。
    太好看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