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可怕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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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不能?爸,其實這都是錢的問題,有了錢,一切都好解決!”
弘治精神一振,充滿期待的看著華侯偉:“哦?你來說說!”化音未落,突然皺眉:“陰江,除了蕭敬、汪直,都殺了!”
汪直冷笑一聲:“奴婢隻是太監,不是那些讀過聖賢書的雅士,不會文過飾非!萬歲,你要問我剩下的三成去了哪裏,我隻能說不知道。但戶部軍儲倉、廣盈庫都是肥差卻是不爭的事實!”
弘治猛地站起,大吼一聲:“陰江!封鎖奉天殿,許進不許出!汪直!你所說一切都是真的麽?”
弘治愣在原地,半晌無力的坐回龍椅,軟弱的沒有一絲力氣。突然一拍桌子:“汪直,你說的朕一個字都不信!陰江,拿下汪直!”
“等一下!爸,我有話想說!”華侯偉跳了出來,他也沒想到大明的軍隊已經糜爛到這個地步。現在弘治解決不了這個問題,就想解決捅出問題的人,他可不能眼睜睜看著汪直去死。
汪直似乎回到多年前那個血脈賁張的時刻,眼前都是鮮血殘肢,耳中都是瀕死時候的慘嚎和怒吼,他眼神空洞的看著前方,語速不快卻是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萬歲爺,殿下,你們沒有上過戰場,奴婢沒上戰場的時候,也是意氣奮發。真正打起來之後,也不怕萬歲爺笑話,奴婢差點尿了褲子!戰場上人命根本不值錢,到處都是胳膊大腿,地下滾著圓溜溜的腦袋!第一波衝上去的全是炮灰,沒一個逃回來的,全都被亂刀砍死!將軍手裏的精兵不多,那是必功於一役的勝負手,不到關鍵時刻絕不會放出來。萬歲爺,土木堡之後,大明就沒了野戰之力,你知道是為什麽?奴婢也是死過一次的人,戳穿了也就戳穿了,大明近百萬的大軍,真正的兵,不到十萬人!”
“軍需不止刀槍,我知道殿下已經解決鋼材的冶煉,可還有帳篷、火藥、皮革、糧食···一係列的東西,都能解決嗎?”
“當然!隻剩下咱們幾個了,我說句實話,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我做不到的!紡織機就是暖氣鍋爐改一下,一天能織出上百丈布匹;火藥更簡單,隻要有時間,我有新配方!槍械你已經見到圖紙,估計過兩天就能見到實物。別說你,就是陰江,也難逃彈丸穿膛!糧食也有辦法,搜集良種,改造肥料,畝產千斤不是夢!軍糧更簡單,哪天我弄點壓縮餅幹出來,這麽一小塊就能頂一頓。你說吧,還有啥?”
看著侃侃而談,隨意指點的華侯偉,弘治眼中的陰霾一點一點的散去。
汪直笑了,微微點頭:“萬歲,奴婢問完了。殿下方案可行!”
弘治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華侯偉,惋惜的搖頭:“你怎麽就不早生出來呢?”
蕭敬眼角一跳,心中苦澀。萬歲這是起意易儲麽?天下要亂了啊!陰江才不在乎這些,他的眼中唯有弘治。
華侯偉哈哈一笑:“爸,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覺得我弄這些東西,還有精力對付那些人精麽?其實我的心太軟,當皇帝不成的!可要是我哥管人,我來管物,兄弟齊心,這天下誰是敵手?”
“你說!”
“先說體製,如何正名?”
“簡單,京城二十六衛當中皇家十二衛!除了錦衣衛是負責刑偵、情報的,其餘可是在理論上能打仗的!”
華侯偉呆住了,渾身戰栗。以往總是聽說帝王冷酷無情,直到現在他才領略到龍椅下的陰影裏,到底隱藏多少鮮血!
“怕什麽?你爹小時候哪一天不是戰戰兢兢,不知道能不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陽?為帝者必須狠得下心腸,否則不光自己活不下去,家國也就亂了。你真當仁慈就是不殺生麽?”
華侯偉好不容易才控製住顫抖不已的身體,聲音艱澀的說道:“爸,其實破局也不難。無外乎就是個錢字!有了錢,咱們不能募兵麽?有了錢,咱們不能自己打造兵器麽?有了錢,就有糧草,就有壯漢,嗬嗬,那一套兵製放著就是,好歹也是個門麵,打仗不行,防守總是可以的。”
“說的輕巧!汪直,你怎麽看?”弘治臉上有了點血色,轉頭問專家。
汪直定定神,轉頭看向華侯偉:“殿下,我來問你幾個問題。”
陰江默不作聲,隻是身子化作一道黑色的閃電,噗通、噗通的聲音不斷響起,眨眼之間,偌大的奉天殿中,隻剩下蕭敬、汪直、陰江和弘治父子倆。
弘治搖頭:“朱厚煒,這不是你能插手的!”
“好!軍官何在?”
“培養!真正能打仗的宿將總有活下來的,讓他們當老師,成立武校,畢業之後去邊關曆練三年,能回的來的,委以重任!”
汪直歎息一聲:“唉,萬歲啊!其實這也怨不得邊關將領。”
“什麽?汪直!這些混蛋喝兵血欺上瞞下,你竟然還為他們開脫?意欲何為?”弘治刀子一般的眼神掃過來,讓人不寒而栗!
汪直慘然一笑:“萬歲爺,不是殿下,奴婢還在應天府發黴,此生就此如草芥悄無聲息。感念殿下之恩,汪直一條賤命,無以為報,哪會再替那些人遮掩?奴婢雖是瑤民,卻也是大明人!”
弘治盯著汪直,無形的威壓籠罩著汪直,汪直毫無懼色直挺挺的跪在那裏。半晌,弘治頹然坐回龍椅,痛苦的呻吟:“怎麽會這樣?朕以為缺額雖有,但至少能有五成,誰知道連一成也沒有!朕,不信!”
汪直已經豁出去了,為了殿下所描述的夢想,為了自己心中的夢想,挑開膿包也就挑開了:“萬歲,每年的軍需物資,至少三成被克扣,你不知道吧?小的曾經幫著要過錢,十萬兩紋銀隻給七萬,小的不忿,問戶部官員,你知道他給了我什麽答案?就兩個字,漂沒!”
弘治驚得跳了起來,咬牙切齒的盯著汪直:“何至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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