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寶珠居然會翻身啦！”石春花拎起被閨女踹了一腳的孫子，見他意猶未盡地砸吧嘴，笑著問了句：“小姑姑的腳丫子好吃嗎？”
    還行，滑滑的、嫩嫩的，不過好像沒自己的有滋味，宋福旺躺在阿奶懷裏捧起自己腳丫子再次啃起來。
    見他們出門了，李秀梅把福旺和兒子送到婆婆屋裏：“你們倆跟奶奶還有小姑玩，我去收拾後院子。”
    空間裏的長生果熟了，寶珠又“吭哧吭哧”拔了起來，快天亮的時候，終於把六根壟的長生果都拔了出來，因為實在沒力氣了，東西被她隨意丟在地上。
    石春花用被子圍了個半圓，把寶珠放在中間，宋福明湊過去學小姑姑的樣子坐在旁邊，宋福旺奮力往兩人身邊爬，寶珠下意識縮回小腿，她不想再被扒褲子了。
    小姑姑的腳丫真白真胖乎，宋福旺捧著寶珠腳丫子啃了起來，宋寶珠嚇傻了，等她反應過來腳丫子已經被侄子唆半天了。
    家裏人和宋大河反應恰恰相反，覺得寶珠總算正常了，她要是一直稀罕那個憨子，其他人都要鬱悶死了。
    見婆婆回來了，李秀梅把兩個孩子送過來：“我和大川迎迎冬雪他們，要是他們沒幹完，我們跟著幹一會兒，飯菜都是現成的，公婆看著孩子，別的不用管啊！”
    宋福明脫鞋上炕坐在阿奶身邊拍拍自己的小腿：“奶，能把小姑姑放我腿上嗎，我想抱抱！”
    “啊！”宋福旺伸出小手他也想抱。
    石春花讓大孫子坐自己右腿上，又把小孫子抱到左腿上，把東張西望的小閨女放在他們倆中間。
    寶珠使勁往娘親身上靠想躲開兩個侄子，宋福明到底大一些，知道姑姑還小不能硬抱，宋福旺可不管那麽多“嗷嗚”一聲撲向小姑姑。
    宋福明趕緊用小身子擋住寶珠：“福旺你輕點，撞疼小姑姑她會哭的。”
    別看姑姑人小，嗓門大著呢，宋福明特別怕她哭，宋老趕急忙過來救場，幾個人擠做了一團。
    好不容易把閨女解救出來，宋老趕訓小孫子：“這孩子毛毛躁躁的跟大河一個樣，瞧把寶珠嚇的眼神都變了。”宋老趕趕緊給閨女順毛。
    寶珠現在很想換個侄子，這孩子也太不正常了，扒別人褲子、啃別人腳丫，今天又上演撲倒戲碼......這個詞用在他們倆身上好像不太恰當，反正就是那個意思啦，每次跟他待在一起都膽戰心驚的。
    石春花也看出閨女像一隻受驚的小鹿一樣，用手指點小孫子額頭：“再敢嚇小姑姑，阿奶可要打你屁股啦！”
    打屁股這樣的處罰根本嚇不到宋福旺，他當即撅起小屁股讓阿奶和阿爺打，這滾刀肉一樣的性子真是隨了他爹，他娘親的優點這孩子一點也沒繼承到。
    院門被人大力撞開，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從外麵傳進屋，還裹挾著血腥味，石春花和宋老趕看到兩個兒子和兒媳婦滿身的血跡臉都嚇白了。
    宋大河哭著撲到炕沿邊：“娘啊！出大事啦！”
    石春花出門不一會兒又退了回來：“你看著寶珠點，這孩子現在會翻身了，可別掉地上嘍！”
    “我閨女這麽厲害啦！她還差著幾天才三個月吧！”宋老趕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你別光在那裏傻笑，看住孩子，要是害我閨女摔了碰了，你就到後院跟奶羊睡去吧，以後別想再進這個門了。”
    這孩子......石春花把孫子放下，抱過閨女把被子鋪平，將睡的呼呼的小奶團子放到被子上，找來背帶把小孫子背上，一隻手扯著大孫子出去幹活。
    中午就婆媳倆帶著宋福明吃飯，見大孫子大口大口的吃黑乎乎的雜麵餅子，石春花有些後悔，今早老伴走的時候讓他買二斤白麵回來好了。
    偶爾給倆孫子煮點麵糊糊喝也行，大人脾胃好，隻要能填飽肚子就行，孩子整天跟著啃雜麵餅子太可憐了。
    下午宋老趕回來將幾塊碎銀子和一吊錢交給老伴：“這些銅板你拿去還賬，銀子給寶珠收著，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動這些銀子。”
    “好，我知道了！”石春花數出五百文錢，把餘下的銀子和銅板放在罐子裏藏在被垛最裏麵。
    寶珠發現自己能翻身了，一個勁的練習，小臉憋的通紅了也不肯歇著，實在累了趴在炕上拱著小屁股直哼哼，最後居然趴著睡著了。
    “啊！”小崽子什麽的太嚇人了，寶珠尖叫著在被子裏打起滾。
    老伴太凶了，宋老趕趕忙答應，讓媳婦快去快回，等石春花還完錢回來的時候就見老伴和閨女在炕上翻身，閨女翻一下，老伴也翻一個，然後還拍著巴掌鼓勵閨女：“寶珠真厲害，再來一個！”
    “你是親爹嗎？看不出寶珠累的滿臉通紅啊！你自己玩去吧，我閨女可得歇歇了。”
    “這回賣了錢放起來一半，家裏沒錢幹啥心裏都沒底。”前幾天閨女有病，借了三家才湊夠五百文錢，昨天靠山媳婦就在自己跟前念叨家裏要用錢，石春花正想著該去哪弄錢把他家的先還上呢，閨女太給力了。
    宋老趕帶著大兒子擔著長生果進了城，張冬雪把兒子交給大嫂：“今天我和大河下地先拔河沿邊的草，明天公爹和大哥回來再去大塊地。”
    這些長生果就算賣不上三兩銀子也能賣到二兩半了，家裏有了這些銀子再也不會讓哥哥和爹去做危險的事情了吧。
    早起做飯的石春花再次被絆倒，看到滿屋子的長生果她淡定多了，和老伴把長生果抖幹淨擼下來，裝了滿滿四竹筐。
    宋大河路過妹妹的時候伸出手指捅了她軟乎乎的肚皮一下：“你咋就不稀罕二哥了呢！”臉上的表情就像個被拋棄的怨婦，被他譴責的小眼神盯著，寶珠隻好咧開小嘴衝他笑了下。
    “以後不可以這樣對待二哥了聽見沒！”宋大河一米八的大塊頭噘著個嘴賣萌，畫風特別的詭異，張冬雪都看不下去了，推著他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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