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傷，憤怒，麻木……
    幾乎無窮無盡。
    它這次隻是驚鴻一督，閱讀到的情緒大於見到的畫麵。
    看到的。
    好像是……一處昏暗潮濕腐朽的地牢。
    其他的一無所知了。
    但是，它發誓，以後再也不碰這什麽破玩意了，還沒找到有用的東西，那些記憶碎片就先把自己給逼瘋了。
    它原本很快樂。
    就像一條無拘無束的野狗，在田野裏撒了歡，吐著口水都覺得自由。
    現在卻因為看了不該看的，從此染上了一點陰霾，變得有點憂鬱，隻能靠時光洗禮，撫平一切，慢慢療傷。
    等折原楓睜開眼睛的時候，迎麵而來的是虛弱，以及深深的無力感。
    做什麽都力不從心。
    靈魂對身體的掌控力下降到90%。
    感覺就像喝多了酒，酒精影響到小腦，影響到靈魂與身體的一體融合，使兩者產生間隙，不再完全重合……
    “不慌，睡一晚會好很多。”
    “有付出才有回報，看看這個。”
    “當當當！”
    “【赤狐·試用版】嶄新出廠！”
    mon5用觸手把一個刀柄抓了過來，得意洋洋的展示著它當前最高的自主研發水平的代表作品——【赤狐】。
    “……”
    折原楓有些艱難的坐起來。
    看向新武器。
    約15厘米，供單手持握，帶有科技感十足的小鐔（護手）。
    定製刀柄的設計是審美與實用結合。
    黑白的色調，以及不凡的設計結構，使得刀柄富有當前時代的科技感。
    采用鈦合金構架龍骨，四級生物合成金屬包裹骨架形成結構空腔，最後利用等離子噴塗技術，將碳化鈦基陶瓷金屬噴塗在握手表麵。
    內部有簡單力學原理構成的小機關，能夠彈出一個細小的菱形刺，以便完成能源通路。
    等離子噴塗是一種材料表麵強化和表麵改性的技術，可以使基體表麵具有耐磨、耐蝕、耐高溫氧化、電絕緣、隔熱、防輻射、減磨和密封等，使得刀柄更具強悍的物理性能。
    但是。
    現在裝載了核心的刀柄，卻蔓上了暗紅色的紋路，像是皮膚上麵時常的紅色血絲，錯亂分布，或大或小，有一種奇異的美感。
    顯然是異化細胞群的侵染所致，它們已經在此紮根。
    這時，mon5說話了，對這個現象說明：“你的這個九尾狐異化細胞有點猛，直接把刀柄都給同化了不少，現在它整個都是活的。”
    “不用拘泥於專用槽位連接導管了，所以我給封了，不然進髒東西就不好，現在你看看，密密麻麻的都是血管，都能連上。”
    折原楓伸手抓住赤狐的刀柄。
    入手溫熱。
    居然有些莫名的親切感，仿佛這把刀就是自己的一部分，也確實是他的一部分。
    “病秧子就暫時別出血試了…”
    mon5不待他回答，觸手卷起刀柄，不知道觸發了那裏的裝置，刀柄上的血絲忽然活了過來，發著紅色的流光。
    刀縫便冒出一截幾何形的刀尖，接著刀尖像是百倍加速生長的竹子，一節節的瘋長。
    短短一兩秒，一把完整的橫刀出現。
    刀身刀柄與刃的形狀是由折原楓根據自身習慣，進行的自定義設計，與常見橫刀隻有細微差別，同樣是狹窄的刀身，幾何形狀的刀尖，刀刃長達80厘米以上。
    暗紅色的材質，有血管一樣紋路，與狐尾一樣，在異化細胞活躍時，有紅色的流光閃爍，與狐尾相比，顏色略淺。
    看起來比較邪性，但整體的顏值很高。
    尤其是進入異化狀態之後，赤狐將與本體一同進入戰鬥力的爆發狀態。
    毋庸置疑。
    【赤狐】擁有眾多刀劍無法媲美的優勢。
    在成長性與本體聯動性上，比反應小組的【新】都更勝一籌。
    總的來說，這次的自主研發相當成功。
    雖然隻是樣品。
    折原楓確實是想試試，好歹他也跟著忙活了兩三天的時間，在家查資料，消耗腦細胞思考方案，在外麵打打殺殺……
    但是身體不允許，隻能作罷。
    “真不錯真不錯~~”
    mon5拿著赤狐，在半空中揮來揮去，斬空氣逗他玩。
    折原楓麵無表情。
    晃晃悠悠下床，在冰箱裏找到一瓶酸奶，打算補充點什麽。
    見到冰箱空空蕩蕩，基本上不剩下什麽了，他思索著什麽時候去采購一些食物。
    就在這時，傳來門鈴聲。
    “鄰居小妹。”mon5提前劇透。
    “……”
    折原楓過去打開門，看到了哭哭啼啼的小倉愛，伸手揉著她的腦袋，又看到了走廊不遠的一個中年人。
    於是拍了拍她的頭，讓她先進屋。
    那個滿身頹廢的中年人，見到他露麵時，遲疑了一下，有些遲疑和膽怯，以及退卻，但還是壯著膽子過來了。
    走近一看，頓時被這種像吸血鬼一樣蒼白的臉色嚇了一跳。
    小心的問道：“你，你沒事吧？”
    “有事嗎？”
    折原楓淡淡出聲問道。
    這個中年人正是小倉愛的父親，那個受到職場霸淩而一直頹廢在家的指的是尼特族——受過高等教育，不就業不升學的人群。
    對方的膽怯並無道理。
    折原楓在外界的評價其實很高。
    除了性格古怪，其他條件都是一等一的強。
    東大高材生，受過高等教育，長的高，顏值能打，在全球二十強的幻象科技的實驗室工作，高級知識分子。
    哪怕實際上隻是流水線工作，在他們眼裏都是未知的高大上領域。
    一聽實驗室，就是覺得他是搞研究的。
    科學家。
    十分體麵。
    一等一的條件，這棟工薪階級普遍的公寓，還真沒有幾個比得上。
    雙方的差距可以說，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爬。
    折原楓還自帶進化者的氣場，要認真起來，一般人可還真撐不住，釋放殺意更是會讓人感到如芒在背。
    “是的，有一件事想拜托您。”
    中年人說完，臉上有些窘迫，鄭重其事的朝他鞠了一躬。
    “……”
    折原楓冷淡臉，並未有所回應。
    見他不說話，中年人硬著頭皮繼續說道：“……我們家在商討離婚的事情，以後的話……我可能負擔不了小女的撫養……”
    “所以……”
    “小女想請求您幫忙照顧一段時間。”
    “我……我得外出尋找生路，等穩定下來再來接她。”
    “經典的托孤劇情，我賭他活不過7天！”不等折原楓有聲音，mon5先來了一句，然後接著道：“讓她住進來，我怎麽辦？”
    “……”
    遲疑了一下，折原楓點了一下頭。
    同意了。
    沒等中年人感謝，公寓門就砰的一聲緊閉，讓一切都堵在喉嚨裏。
    回到公寓後，mon5接著道：“看得出來吧那家夥，估計是想自殺，還是一走了之什麽的，絕對不會回來你不會真想收養吧，末日/生化危機版《這個殺手不太冷》？”
    “……”
    折原楓日常無視調侃。
    實際上，這家夥隻是覺得自己的地盤又淪陷一大塊，而感到不爽。
    在進房間之前，折原楓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的小倉愛，孤零零的影子，滿是無助與彷徨。
    對於她來說，可能這個小公寓已經是最後一個能夠停留的港灣了。
    把毯子和枕頭拿出來，因為屋子裏有空調，晚上蓋這些也不會凍到，小倉愛這時臉上無喜無悲，似乎已經麻木了。
    就是看到折原楓的樣子，嚇了一跳，“尼桑，你臉色好差……怎沒問題嗎？”
    “看看你自己，有空關心我？”
    折原楓給她開了瓶酸奶。
    “你真討厭……”
    小倉愛哼哧哼哧的接過酸奶，喝了一口。
    內心忽然好受了許多。
    雖然話是這麽說，但這種蒼白的臉色還是很嚇人，讓人擔心，她在猶豫，要不要打電話告訴星宮白萩過來看看。
    畢竟之前可是說好的。
    有問題的話，得第一時間通知。
    “住一段時間，別進我房間。”折原楓揉了揉她的腦袋。
    “謝謝你，尼桑……”
    “搬東西。”
    “嗯嗯。”
    過了一會，女孩的東西都搬到客廳，其實她的個人物品很少，都是被子書本之類的，剩下的家具都是房東的。
    想起冰箱的空蕩，折原楓拿了500亞元給小倉愛，交給她一個任務，采購糧食，明天把冰箱填滿。
    隨後回房間了。
    思索著如何處理這個小拖油瓶。
    其實，關於小倉愛的未來，不好說。
    現在是基因改變命運。
    進化者的產生，現在有一條成熟的方案，每個人13歲時，都會被組織進入一個黑晶輻射室，進行一次激活。
    徹底檢驗，是否有進化的潛質。
    這一個步驟，比人生中的高考更加重要，更加關鍵。
    當然，同樣有很多例外，在外城區，因為低級的黑晶粉末覆蓋，使得每一片土地或多或少都有輻射汙染。
    雖然微量，不影響生活，但改變也是潛移默化的。
    間接使進化率增高。
    許多不到13歲就進化的不在少數。
    隻要有a級評分的基因序列，進化者學院招收時，會給予相當豐厚的補貼，能帶動一整個家庭生活水平實現跨越。
    現在很多家庭願意生孩子，大多因為有補貼，還能開盲盒。
    不然，這種災難時代，生育率直接負增長。
    也是因為人口銳減的問題，人類麵臨內部滅絕風險，許多區都調整了成年年齡與結婚年齡，以促進人口增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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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小倉愛才12歲，所以還有一次靠自己改變人生的機會。
    不過。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她是遇上了貴人。
    因為等到下一個階段，如果她的父母沒有音訊，一向負責任的折原楓，會把她交給星宮白萩處理，大概率能夠在內城區立足，從此過上富人的生活。
    mon5很快就了解的這點。
    但是。
    對於這種絕大部分事情以利益出發考慮的人來說，不正常，所以問他：“你以前是不是做多了壞事，所以現在做些好事來讓自己好受一點？”
    “或許吧。”
    折原楓淡淡回了一句。
    “……”
    聞言，mon5陷入對人性的思索。
    就這麽思索著，電腦上的遊戲就開始了。
    然後打開手機，查閱著本多由夜發送過來的加密情報。
    因為距離10點還有十多分鍾，倒是不急著去朝霧汐那裏。
    那個小家夥是真的粘人，如果雙方在現實中相認，折原楓絲毫不會懷疑，那小家夥的依賴程度會爆發，恨不得天天都粘在自己身上。
    查閱情報的過程中。
    其中的一個瞬間，折原楓動作突然停頓住。
    很神奇的一種感應，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他的心裏，像是一種呼喚，就像被信徒通過魔法儀式他這個邪神降臨一般。
    可以選擇接受。
    也可以拒絕。
    兩種選擇都有很大的不確定性。
    遲疑了一下，折原楓又想到另外一個可能性，放下手機，在mon5的詫異聲中，躺下，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很快，意識沉淪。
    循著呼喚聲，他來到一個熟悉的房間。
    ——朝霧汐的臥室。
    果然。
    看到冷淡臉的折原楓出現，女孩愣了愣，接著像中大獎一般，十分的驚喜：“呀！你真的來了！嗚呼~~太棒了！”
    “你在做什麽？”
    折原楓一張冷淡臉，居然有些無奈。
    “我想你了。”
    女孩臉頰粉紅，有些不好意思，白皙的貝齒咬住粉色的嘴唇，壓抑著自己的笑容，不讓內心的喜悅讓自己變成返祖猿人。
    “然後？”折原楓開口。
    “就是我想你了，想早點見到你，就試著許願讓你過來，很快……你就出現了，還不是在背後，提前了十分鍾誒！”
    朝霧汐很開心。
    像是發現了新大陸，發現了一種全新的玩法。
    ——召喚流。
    “……”
    折原楓開始思索。
    於是，召喚出自己麵板，重點看了看特殊技能下的【雙向性lv1】。
    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這種事情並非偶然，而是這個雙向性導致。
    對於朝霧汐來說，有這種事情是幸福的，因為從此之後，她再也不是單方麵的受製於人了，起碼有了一種交互方式。
    想見對方，直接“打電話”就好了。
    對於折原楓來說，也許是一種好事，起碼不是他預想的那種“雙向”，即：朝霧汐也能像靈體一樣，出現在自己身邊。
    那就真亂套了。
    116、人格召喚玩法（大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