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三朝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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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雜種出世那晚,你怎麽回事!”
無終王宮承光殿,君天臨手握著一柄長劍指著跪在地上的項贇,雙眼通紅,布滿血絲,咄咄道。
“微臣得到消息,燕龍宇的白鴉影衛已潛進京都,微臣擔心皇上安危,這才嚴禁宮門。不許任何人隨意出入,乃是怕賊人裏應外合,禍亂江山!”項贇毫無畏懼,抬頭毫不閃躲地望著君天臨,彎腰重重地磕在地上,“請皇上明鑒!”
“果真如此?”君天臨對他的話半信半疑,擰著眉問道。
“微臣是截獲了燕人與傳至宮中的書信。”項贇從袖口裏抽出一張紙條呈給君天臨。
“皇上。”慕色上前走到項贇前麵講那張字條接過來展開給君天臨看。
“卉兒。”君天臨看了慕色一眼,低頭看了眼上麵的字,眼睛眯了眯。
“這卉兒不正是蓮昭儀的閨名嗎?”慕色聽到君天臨的聲音,湊過去看了一眼,微蹙著眉,詫異道。
“芙卉!”君天臨手裏的劍一揚,斬斷了那張字條,一甩袖子,瞪看著地上跪著的項贇,“把那個賤人給朕拖進天牢,擇日處死!”
“皇上莫氣,為她氣壞了自己的身子,不值得!”慕色走過去,一手攬住君天臨的胳膊,一手順其自然地接過他手裏的劍遞給一邊伺候的內侍。
“慕色你說,老六真的回來了嗎?”君天臨在龍椅上坐下,一手緊緊抓著扶手上的龍頭,胸口起伏壓抑著怒氣,他抬頭看了一眼身邊的慕色,慢慢道。
“慕色不知,”慕色轉身為君天臨沏了茶,慢慢走到他身邊,微微一笑,輕聲道,“慕色隻知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若那些人都如你一般善解人意,朕不知該省多少心!”君天臨望著慕色輕輕歎了一口氣,接過茶抿了一口,有些失神道,“子翎很久沒來了吧。”
“可要慕色去芳華殿招那幾位公子過來伺候皇上?”慕色說。
“不必了。”君天臨說,想起燕國送來的那幾位俊美的公子不禁皺了皺眉,天殊一死,燕國又要蠢蠢欲動了?還是有人施的障眼法。
“近日宸王府可有異動。”君天臨扭頭看了慕色一眼。
“沒有,派去的人說一切正常。”慕色想了下,輕輕搖了搖頭,忽又想到什麽,看著君天臨接著道,“不過,明日便是那孩子的三朝禮。”
“你安排一下,朕今晚去明冬那裏。”他想起明冬曾經是蘇小梧的丫鬟,自從她進宮以來,自己還沒好好見過她,今天倒是一個機會。
“是。”慕色怔了一下,抿著嘴角低下頭。
“色色?”君天臨看著慕色苦巴巴的臉,眼睛一眯,起身把他拉到懷裏,手捏著他的下巴,嘴角噙著壞笑,“怎麽不開心啊?”
“奴才哪有!”慕色垂著眼眸,嘟著嘴。
“沒有嗎?”君天臨湊到他唇邊,輕問了一聲,不等慕色回答,就吻在他的嘴唇上,“朕怎麽聞到了酸味兒。”
“嗯……”殿內一片風光旖旎,曖昧的聲音驚飛了殿外屋簷下的雀鳥。
那鳥兒飛過紅瓦宮牆,站在宸王府的一處院落的枝頭上,瞪著滴溜溜黑豆一樣的眼睛左看右看。
“從今以後,你便跟在小梧身邊,保護她們母子的安全。”洛迦淵望著窗外枝頭蹦蹦跳跳的鳥兒,枝頭的雪被它搖地簌簌往下落。
“是。”月泠頓了一會兒,躬身抱拳,轉身消失在黑暗中。
“他似乎很開心。”暗處一個黑色的人影從屏風後走出來,在背光處坐下,看著洛迦淵輕笑一聲,“你這麽把情敵往她身邊推,真的好嗎?”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洛迦淵回頭看著他,目光有些冷,“決定了嗎?”
“你不是已經幫我決定了麽!”那人影笑得有些無奈,有些淒然。
“我不會讓你為今日的決定後悔的。”洛迦淵也不理會他話中的不甘,保證道。
“你是不是早就算好了會有今日?”那人又問。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洛迦淵反問道,“目前為止,我們之間的一切都是你情我願的,我幾時逼過你?”
“好好好,當我沒問好吧!”那人對他的回答有些無語,說完起身往更黑處走去。
“月缺,不要再去找她。”洛迦淵擰著眉看著他,勸道。
“我怕管不住自己的腿。”那男人微怔,微仰著頭輕笑一聲,歎了口氣道。
“這是命令!”洛迦淵沉聲道。
“遵命!”月缺深吸了一口氣,背對著他抱了抱拳,走了進去。
蘇小梧與洛迦淵雖隻有一牆之隔,卻是截然兩種畫風。
自蘇離出生,小豆子就找到了玩伴,整天膩在蘇小梧床邊,一會兒戳戳他的小臉兒,一會兒握握他的小手搖一搖,口裏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在說什麽。
“姐姐,小貓他怎麽總是睡呢,你看你看,他吐泡泡呢!”
蘇小梧笑了笑,抬手揩去蘇離嘴唇上粘著的粘噠噠的口水。
蘇離長得很慢,而已很嗜睡,若不是洛迦淵為他檢查過說沒問題,蘇小梧真擔心他是又被誰動了手腳。
蘇離睜著眼睛看著蘇小梧,嘴巴一咧咯咯笑起來,抱著她的手指吮吸,脖子上長命鎖的鈴鐺隨著他的動作發出清脆的響聲。
蘇小梧知道關於蘇離是君天殊轉世的流言早已京都傳得沸沸揚揚,君天臨不可能沒有得到消息,但奇怪的是,他並沒有任何采取行動。蘇小梧過了兩天膽戰心驚,卻又安靜平和的日子。
蘇小梧靠在床頭,微笑著看著繈褓裏小小的蘇離,心中分外地暖。
窗外突然閃過一抹黑影,燭台上的火苗晃了晃,蘇小梧僵了一下伸手將蘇離攬在懷裏,拉住小豆子,全身戒備。
“怎麽了?”月令端著一碟豌豆黃進來,看了眼蘇小梧,被她的透著殺意的眼神震了一下,扭頭往後看了看,咽了口吐沫,詫異道。
“有人!”小豆子指了指窗外,手遮在唇小聲說。
“你是說剛才那個影子?”月令也壓低聲音,挑眉道。
小豆子抿著嘴唇,鄭重地點了點頭。
“月泠!”月令將點心擱在桌上,轉身朝著外麵喊了一聲。
月泠推門進來,瞪了月令一眼,隔著珠簾,薄紗朝蘇小梧拱了拱手,轉身走了出去。
“爺已經安排……”月令頓了一下扯了扯嘴角,“安排哥哥保護姑娘跟小少爺了。”
“小公子,你該回去睡覺了,明天是小少爺的三朝禮,要早起的!”月令掀開珠簾走到床邊,看著精力充沛的小豆子,笑道。
“什麽是三朝禮?”小豆子不太懂,挑著眉扭頭看了一眼蘇小梧問。
“明天你就知道了,快回房間休息吧!”月令攬著他的肩膀走出房間,“明早我去叫你!”
小豆子點點頭,跟蘇小梧擺擺手出了門。
“姑娘,咱今兒穿這套衣裳。”第二天一大早,天剛放亮,月令就取了那套蘇小梧隻穿過兩次的超級繁複華貴的衣裳。
蘇小梧看了一眼,眼睛猛地瞪大。本來剛生產完,元氣還未恢複,整個人都是疲軟的,她已經無力阻擋月令對她的上下其手。
菱花鏡前的她明潤若珠,雙眉細長,眼角上翹,烏黑的眸子滴溜溜攝人魂魄,鼻子高挺,微動唇角自帶妖媚之色。
這就是傳說中生產之後的小婦人的嫵媚之態麽?
“姑娘,戴著副怎麽樣?”月令將紫金步搖插在剛綰好的發髻上,從珠寶盒裏取出兩隻紫水晶的耳墜。
蘇小梧接過來,拿在手裏看了看,每一個棱角都折射著七彩之光,她以前怎麽沒見這麽個稀罕物?
“還好,小姐這可是爺為你尋來的寶貝,能驅百毒呢,以後您就不用擔心有誰對您下毒了!我幫您戴吧。”蘇小梧抬手戴耳墜,手一顫,耳墜脫手,眼看著往地上摔,月令後撤一步,手一翻將它接在手中,動作連貫流利,不是一般的眼疾手快!
蘇離躺在紫色雲錦料的繈褓中,不哭不鬧,吮吸著手指安安穩穩地睡著。
還沒到時間,梳妝打扮好,蘇小梧就坐在床上搖著搖籃裏的蘇小貓,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她方才看到耳後有一小塊兒類似胎記的東西,像一隻斂起來的翅膀,又像是一條蜷起來的尾巴,雖然隻有拇指指甲那般大小,卻紅得像是朱砂染上去的一樣,以前怎麽沒見過呢?
“這算怎麽回事啊,這小孩兒都沒跟王爺的姓。難道……”
“噓,胡說什麽呢!你沒見蘇姑娘生產的時候王爺在外麵急成什麽樣?再說這三朝禮,可是當爹的為兒子箭射天地四方呢!別說了,小心禍從口出!”
蘇小梧倒是不知道這三朝禮是由孩子的父親母親主持的,甚至於她根本不知道還有這些莫名其妙的風俗習慣。
一個殺手,向來隻需要知道,怎麽用最快的速度咬了一個人的命。
她現在倒是不明白,當初他們說好是要做戲,既是做戲,何須做到這種地步?
“怕什麽,我說的不是事實嘛!這蘇姑娘還真是好命,母憑子貴,這王妃的位置還不是……月泠大人……”
“去領罰。”月泠看了一眼戳在一邊嚼舌根的丫鬟婆子,冷聲道。
“是。”那幾個丫鬟婆子忙你推我搡地小跑出了院子。
蘇小梧微微歎了一口氣,丫頭婆子都明白的道理,洛迦淵卻犯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