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三個男人一台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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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不在乎他的生死,但這樣一來……”蘇小抿著嘴唇,看著洛迦淵皺了皺眉,沒想到下個毒也有這麽多彎彎繞繞。
“以今天的這個形式來看,即便沒有這件事,你想擺脫他也不容易!”慕容辛白誠然道。
蘇小梧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她方才不由自主地打量了一下燕龍宇,離兒與他眉眼確實卻有幾分相像。
“對了,你怎麽會在這裏?”蘇小梧抬頭看了慕容辛白一眼,迷樓的事情他是不是也清楚?
“紅月說的!”慕容辛白剝了一顆核桃仁遞到蘇小梧唇邊,慢慢道,“你們一進城門就引起了各方的注意,隻是他們沒我來得快罷了。”
“哦。”蘇小梧抱著蘇離往前湊了湊,張嘴接了過來,若有所思地應了一聲。
“你對季剪秋……記得多少?”慕容辛白猶豫了一下,低頭剝著核桃,狀似無意道。
“嗯?”蘇小梧愣了一下,沒有聽清。
“你對在燕國的事情還記得多少?”慕容辛白深吸了一口氣,將核桃仁兒擱在蘇小梧麵前的碟子裏,拍了拍手看著她的眼睛問。
“就那樣吧。”蘇小梧撇撇嘴,“對燕國,對季剪秋,我都很抗拒,我隻是我,蘇小梧是我的名字,我唯一的親人,隻有他,”蘇小梧愛憐地摸了摸蘇離的臉頰,“蘇離,我的兒子。”
“你可不止蘇離一個親人!”慕容辛白笑道,“你還有我。”
蘇小梧愣了一下,低頭笑了笑,沒有應聲。
月上柳梢的的時候洛迦淵才趕到秋水閣,桃花樹下他一身銀色雲錦緞,腰間掛羊脂玉蘭佩,月色太過溫柔傾灑在他身上,美得讓人流淚。
他一步步靠近,身上除了薄荷香味兒還混著女兒家的胭脂香味。
記起慕容辛白說的,他是去陪那個晉國的什麽公主了,貌似是好事將近了。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站著,許久他微微一笑轉身望著桃枝,有些無奈和苦澀道,“為什麽要逃呢?你不願意我也不會強迫你,可為什麽非要逃走?”
蘇小梧挑了挑眉,對洛迦淵的指控有些莫名其妙,她什麽時候逃了,就算要逃也要帶上那些家當,不然帶著一個孩子她吃什麽喝什麽住什麽。
“我隻是去拿泥偶了,不想燕龍宇在那兒守株待兔!若不是遇見紅月,我現在恐怕真就到燕龍宇那裏做客了!”不知道為什麽蘇小梧有種上前解釋的衝動,抿著嘴唇上前走了一步,望著他道。
“嫁給我,讓我保護你!”洛迦淵猛地轉過身,順勢握住蘇小梧的手,望著她認真道。
“我能保護自己。況且你也要與晉國的公主結親了,過兩日我會回去收拾一下,不會耽誤你很久的。”蘇小梧慢慢抽回手,搖了搖頭。
蘇小梧站了一會兒,深吸一口氣低下頭轉身往樓裏走。
這個世界她能靠的隻自己,任何的承諾都有背叛的時候,那樣的傷一次就夠。
“跟我回去!”洛迦淵抓住她的手腕兒往懷裏一帶,緊緊扣住她的肩膀,蘇小梧擰著眉偏頭瞪了他一眼,翻手扣住他的手腕掙脫他的鉗製。
在他詫異晃神兒的那一瞬間,朝他擊去,可這人不是吃素了,很快反應過來擋住了蘇小梧的攻勢。
蘇小梧眯了眯眼睛,抽出袖中的匕首,招招朝他的要害擊去,他擰著眉一一避開,伸手扣住蘇小梧的手腕,蘇小梧眯著眼睛看著他,手裏的匕首一轉脫手刺進了他的胳膊。
利刃劃破皮肉的聲音落入她的耳膜裏,血順著刀刃兒,啪嗒一聲落在地上。
蘇小梧怔了一下,瞪大了眼睛忙往後退一步,怎麽就傷了他了,他就不知道避一避嗎?明明可以躲開的!
“別擔心隻是小傷。”洛迦淵望著蘇小梧扯了扯嘴角,把匕首從胳膊上拔了下來,從袖中取出一方素色錦帕,擦盡上麵沾染的血汙。
“淬毒了?”看著帕子上的黑血,洛迦淵眉毛一挑,眼角含笑,蘇小梧這才記得他的帕子都是摻雜著銀絲織出來的,上麵繡製的紋路也都是銀絲。
“跟我回去,燕龍宇沒你想的那麽簡單,”洛迦淵一點也不擔心胳膊上的傷口,抓起蘇小梧的手將匕首放在她的手心,“你一個人在這裏,我不放心。”
“我先幫你包紮。”看著他胳膊上依舊在流血的傷口,蘇小梧皺了皺眉收了匕首拉著他走進樓裏。
匕首上淬的毒藥還是當初做殺手時,鹹熙教她配的。
藥性霸道,一盞茶的時間內必要人性命,所以名字也極為簡單,就叫一盞茶。
服了解藥,蘇小梧拉幫他包紮傷口。
“小梧,跟我回去好嗎?”洛迦淵望著蘇小梧認真的臉,微微笑了笑,握住她的手,眼神深邃讓人有些恍然。
“洛迦淵,我們之間隻是單純的利益關係不是嘛?現在你的目的達到了,我求的也有了結果,也算兩不相欠了。”
“再說,傳聞終究是傳聞,你怎麽也當真呢,戲終要演完的,曲終人散不就是這個道理嗎。”
“而且當初你也答應等你幫我治好了啞疾就送我離開的。”蘇小梧咬了咬嘴唇,抽了抽手,低著頭不去看他的眼睛。
“隻是戲麽,這麽多天我們我們之間隻是戲?那若是唱戲之人動了真情該怎麽辦?給我一個機會!”洛迦淵握著她的手緊了緊。
真情,蘇小梧咬著唇握了握拳,她不信。
“罷了,先回府吧。”蘇小梧不知要如何應答,洛迦淵也隻是望著她,似要從她臉上看出點兒不一樣,許久他長歎一口氣,鬆開手,起身道。
洛迦淵的一句話就讓蘇小梧從秋水閣搬回了宸王府,難怪紅月臨行前說她隻是暫時住在秋水閣。
“姑娘你去哪兒了,都不帶上我!下次可不能這樣了,你不知道爺就要娶那個晉國公主了!”剛到王府,月令就小跑著撲過來,倚著蘇小梧撅著嘴發泄自己的不滿。
“阿月!”月泠狠狠瞪了月令一眼,出聲嗬斥道。
“我說錯了嗎,爺就是要拋棄姑娘娶那個公主了!你們男人都是一個樣!”月令扭過頭哼了一聲。
“爺,阿月有口無心,我這就帶她去領罰!”月泠伸手抓住月令的手腕單膝跪在地上。
“我在府中就這麽一個丫頭,你打壞了她誰來照顧我們母子。”蘇小梧拉了拉裹著蘇小貓的小被子,雖然已是早春三月,卻還是有些冷的,小家夥睡這麽久還不夠,今晚上是準備好了要鬧騰了。
洛迦淵看了月令一眼,擺擺手讓她下去。
“都站這裏做什麽?”慕容剛從外麵回來,看到蘇小梧一點也不驚訝,朗聲笑道,“青青你回來得正好,燕龍宇因中毒昏迷不醒,秋水閣現在都亂成一鍋粥了,虧你溜得快!”
“還在睡呢,今晚上有你忙的了!”慕容辛白湊過去戳了戳蘇離的小臉,打趣道。
“爺,昀夕公子來了。”
“喲,大舅哥來了!”慕容辛白眯眼一笑,挑釁道。
“你先回去休息,我回頭去找你。”洛迦淵皺了皺眉,扭頭朝蘇小梧點頭示意跟著仆人離開了。
“那毒……”蘇小梧扭頭看著慕容辛白微微蹙眉,燕龍宇若是死了,燕國人必將以此為借口攻打無終,這樣一來不知道要有多少人流離失所。
“雖說這樣複雜的中毒方式會讓人誤以為毒性很強,其實不過是讓他昏睡兩日,沒什麽大問題的!”慕容從蘇小梧懷裏接過蘇離,往蘇小梧住的小院兒走,“不過,若你實在覺得煩,我們可以讓他昏睡十天半個月。”
“不用了。”蘇小梧搖了搖頭,其實她對燕龍宇並沒有多少感覺。
“季修痕真的叛離燕國了?”蘇小梧有些想不明白,他已官拜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有什麽理由背叛自己的國家呢?
“我以為你永遠不會提起他。”慕容扭頭看著蘇小梧微微一笑,月色下溫潤若水。
“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詞。”慕容辛白說,“又有句話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可知個中道理。”
蘇小梧搖了搖頭,季家的事情她雖然也有調查,但收獲不多。
“世人傳言季家有一寶,得之稱霸天下。”慕容站在蘇小梧身邊,逗了逗她懷裏的蘇離,抬頭看著蘇小梧唇角微微勾起,“每個君主都有一統天下的野心,燕國自然也不例外。雖說季家已為他所用,可往往抓在自己手裏的東西才最讓自己安心。”
“若說季修痕的倒台是官場上爾虞我詐,敵我爭鋒的結果,倒不如說,是燕國國君對季修痕倒台的默認,操控這把刀的一直都是他。”
“為君者多疑,燕國國君更是如此,他從不相信任何人,不管是枕邊貌美如花的女子,還是膝下血脈相容的兒女。在權力的刀尖上,他步步為營,不會讓任何人任何事擺脫他的控製。”慕容辛白扶蘇小梧在桌邊坐下,接著道。
“我看過那封通敵賣國的書信,太多的漏洞,先不說季修痕兩朝為相,即便是通敵也會做得滴水不漏,何以讓別人抓到把柄。有句話說賣國求榮,他本就已經站在權利的巔峰,何以靠這種遺臭萬年的方式來毀滅自己。”慕容辛白說。
蘇小梧點了點頭,慕容辛白所言正是她心中的疑問,既是兩朝元老,該是隻老狐狸了,這麽輕鬆地被拉下馬,實在罕見。
“不過,令我奇怪的是,就是在這樣人微言輕,完全站不住腳的證據下,他竟一點不為自己辯駁,隻說他的小女兒季剪秋與燕龍宇有婚約在身,便不再是他季家人,懇求國君能放季剪秋一條生路。”慕容辛白摩挲著下巴皺了皺眉,“倒是出人意料。”
蘇小梧也想不通,若他為自己辯駁,便能保住季家所有人,可為什麽他偏偏隻保季剪秋一人呢?
“可季修痕沒有想到燕龍宇會一紙休書將季剪秋休棄,理由是季修痕既然叛國,那他教養的女兒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燈,理應與季家人一同接受懲罰。”慕容辛白挑了挑眉,抬頭看了蘇小梧一眼,“不過這其中似另有原因,據說是燕龍宇與一女子相戀,無奈有婚約在身,無法娶她過門,此番季家倒台他也正好借此機會尋得自由身。”
“哦,原來是這樣!”蘇小梧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那燕龍宇此番到無終國找她,又是因為什麽呢?
“季修痕伏法之後,國君即刻下令查封季府,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傳說中的寶物,可惜無果而終。”慕容辛白說。
那麽季家的悲劇隻是源於燕國國君的野心嗎?
慕容辛白看蘇小梧抿著嘴唇沉思,挪過去一點逗地蘇小貓咯咯地笑,一大一小倒是和諧地很。
蘇小梧原本想季家的事情與自己無關,冤枉也好,罪有應得也罷,這些都與她蘇小梧沒有關係。可現在她要為季剪秋討回公道,加倍討回來。
“你有什麽打算?”看蘇小梧臉色恢複,開口問。
“季剪秋是什麽樣的人?”蘇小梧看著他,問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幼時見她,她躺在繈褓裏不哭不鬧,隻瞪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周圍的陌生人。後來長大了,聽說也是沉穩嫻靜,卻少了一股子生氣,與其說是個人,不如說是個精致的人偶。”慕容似乎沒想到蘇小梧會問這個,沉默了一會兒,挑著眉開口道。
“倒是個出人意料的評價。”
“或許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燕龍宇才不敢確定你是不是她吧。”慕容辛白聳聳肩,勾了下唇角,挑眉道。
“咚咚……”
“姑娘,我讓廚房準備的宵夜。”月令敲了敲門,拎著一隻食盒推門進來,看到慕容微愣了一下,將食盒往桌上一擱,瞥了慕容辛白一眼,“慕容公子也在啊,可惜這宵夜隻有一份。姑娘趁熱吃,味道可好了!”
“你先下去休息吧,我與慕容公子有些話要說。”蘇小梧抬頭看著她擺了擺手。
“姑娘你一定要吃哦,這個安眠養神的。”月令扭頭瞪了慕容一眼,哼了一聲,扭過頭又是笑嘻嘻的模樣,叮囑道。
“季家還有什麽人嗎?”蘇小梧點頭應下,看月令走出房門才開口問道。
“都不在了。”慕容擰了擰眉,斂眸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蘇小梧心口猛地一顫,又是一場滅門之禍。
上一世她下不了手殺鹹熙,這一世……
她要為季家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