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墓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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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覺得他後悔嗎?月缺。”洛迦淵出了殿門,瞥了眼身後的月缺,抿唇笑道。
    “他不會,因為他是王。”月缺說,“你打算幫他嗎。”
    “你想我幫他嗎?”洛迦淵停住腳步,回頭看著他臉上銀色的麵具。
    “我是已死之人,這個世界,除了她再沒我的牽掛了。”月缺搖搖頭,他已經死過一次,不想再被世間的俗事所累,這裏的一切已經與他沒有關係了。
    “其實我也沒有辦法不是嗎,畢竟冰棺在他那裏。”洛迦淵輕笑一聲,歎了口氣,抬腳往前走。
    “王爺留步。”一位身著宮裝,瘦弱的小宮女急急趕上來,站在洛迦淵身邊福了福身,“我家娘娘有請。”
    洛迦淵扭頭看了一眼月缺,微微挑了挑眉,明冬既然敢背叛他,怎麽還敢厚顏無恥地找他,難道就不怕他殺了她?
    “本王沒時間,你告訴她,她既然敢做,就不要拒絕後果。”洛迦淵說完,徑直往前麵走,不做停留。
    雖然知道洛迦淵不會來,明冬在聽到門響的那一刻還是情不自禁地心跳加速。
    小宮女推門進來,低著頭,惴惴不安的模樣。
    “你看我美嗎?跟鳳舞比如何?”明冬勾著唇角,甩動水袖,在空中劃過一條優美的弧,雙眼上挑,玉容漾起點點笑意,像是水波裏燦然的碎金。
    “娘娘絕色傾城。”小宮女被明冬的笑晃得迷了心智,癡癡道。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明冬長袖飛揚,臉上是瀲灩不可方物的笑容。
    “傾國傾城依舊比不了慕色,不了鳳舞。”明冬雙眼突然蹦出狠厲的光,長袖灌了勁氣甩向一邊的花瓶,砰地一聲,花瓶炸裂,水濺了一地。
    “娘娘!”小宮女一縮脖子,看著飛濺到空中的碎片瞪大了眼睛,衝過去翻身擋在她身前,“娘娘你沒事吧!您站著別動,我把這些碎片掃一掃。”
    小宮女轉身去找掃帚,還沒走出一步,就被明冬拉住了胳膊,一片薄瓷片插在她的背上,血沁濕了衣衫,像是勝放的一朵牡丹花。
    “不疼嗎?”明冬伸手將她抱起來,赤著腳走過滿地碎片,血色的腳印在木色的地板上格外醒目。
    “娘娘!奴婢受不起!”小宮女瑟縮著身子瞪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明冬。
    明冬沒有說話,輕輕將她放在軟榻上,揭去她外麵的衣裳,將那枚碎瓷片拔了出來。
    “就這麽小小的一枚瓷片,也能讓你感到徹骨的疼。”明冬拿著瓷片在舉在空中,陽光下,血珠劃過瓷片滴落在地上。
    小宮女擰著頭看著,瞥到一路走來的血色腳印,眼睛猛地瞪大。
    “娘娘,你受傷了!”小宮女翻身從軟榻上下來,小心地捧著她的腳,看到腳心的血肉模糊,心髒猛地一顫,鼻子一酸,眼淚止不住地撲簌簌往下落。
    “娘娘,疼嗎?”小宮女拎著裙子找到藥箱,跪在明冬身邊,小心地幫她清理傷口,看著擦了又流的血,眼淚又止不住了,大著膽子仰頭問她。
    “這裏疼,心裏就不疼了。”明冬仰著頭深吸了一口氣,抿了抿嘴唇摸了摸小宮女的頭,“你叫什麽名字?”
    “回娘娘話,奴婢桑兒。”小宮女抹了把眼淚,仰著頭看著明冬咧嘴笑了笑,一顆淚珠骨碌一下劃過臉頰打在明冬的腳背上。
    “本宮不喜歡愛哭的女孩子,以後莫要再哭了。”明冬抬手拭去桑兒臉頰上的淚水,往後靠了靠,別過臉不去看她,“你下去吧。”
    “可是您的腳……”桑兒看著明冬腳上還在淌血的傷口,蹙眉擔憂道。
    “沒事的,下去吧。”明冬閉著眼睛,眼前是紅色的斑駁的光影,在這樣的地方過活,必須對自己狠。
    “是。”桑兒將藥箱擱在一邊,起身往外走。
    “這個拿著。”明冬擰了擰眉,彎腰從藥箱裏取了一瓶創傷藥抬手扔給她,閉上眼睛假寐。
    桑兒看著手裏的藥瓶,抿著嘴角感激一笑,微微福了福身,出去帶上了房門。
    聽著外麵漸行漸遠的腳步聲,明冬慢慢睜開眼睛,滿目淒然,“其實從一開始,我就輸了。”
    樂遊山莊裏鶯歌燕舞,琴瑟和鳴,鼓樂吹笙,不管到了什麽時候,會享樂的人都不會缺席這樣的宴會,即便不遠處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前麵情況怎麽樣了?”蘇小梧站在窗口,看著遊廊下捧著果盤點心來來往往的小丫鬟,開口問身邊的紅月。
    “燕國的糧草已經到位,燕龍宇此時正在加緊排兵布陣,看來一場大戰不日就要拉開帷幕了。”紅月深吸了一口氣,背倚著窗欞,擰著頭望著蘇小梧。
    “如此一來,這場戰爭是避無可避了。這燕龍軒和燕雲昊還不算蠢,分得清主次公私,若此時殺了燕龍宇,隻會得不償失。”蘇小梧說。
    “燕龍宇也不是隻省油的燈,斷不會枯等著,任由他們為所欲為,這次大戰結束,三國就該洗牌了。”紅月搖著扇子聳了聳肩,接著道。
    “他的狼子野心怕已是盡人皆知了。”蘇小梧想起燕龍宇的眼睛,那雙眼睛太過剛毅沉靜,將他的野心暴露無遺,“這局棋已經開始,不管是誰贏,最後陪葬的都會是百姓。”
    “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紅月搖扇子的手頓了一下,輕歎了一口氣,所謂興百姓苦,亡百姓苦,麵對戰爭,他們終究是最弱勢的群體。
    “你去安排一下,必要的時候,幫幫他們。”蘇小梧扭頭看著紅月,“也花不了幾個錢。”
    “那以誰的名義來幫呢?”紅月雖然愛財,卻也了解百姓的辛苦,當即點了頭。
    “淳璟吧。”她自己如今已是站在風口浪尖兒上,用她的名義隻會招致麻煩。
    “這個主意好,淳璟剛解了那七絕棋陣,有了一定的名氣,此時若能幫扶百姓,必將名聲大噪,民心所向。”紅月擊掌高興道,突然想到什麽,凝重道,“還有一件事,梨妝傳來線報,那隻遺失的冰棺已經找到了。”
    “君天臨將它放進了明聖帝的陵寢。”紅月說。
    “虧他想得出!”蘇小梧一愣,怎麽也沒想到君天臨會這麽幹,“消息來源可靠嗎?”
    “可靠,君天臨親口說的,我們的人也已經進行了查證。”紅月說,“你打算怎麽做?”
    蘇小梧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紅月看著她輕歎了一口氣,轉身下了樓,有些事還是要她自己去想,外人幫不了她。
    蘇小梧深吸了一口氣,扭頭瞥到樓下站著的燕龍宇,他雙眉緊鎖,似要將她整個看透,這個人還真是不死心呢。她看著他輕笑一聲,轉身在一邊坐下,眯了眯眼睛,“燕龍宇,在季家一案中,你到底充當了什麽角色呢?”
    “這臭小子又來了。”崔子西進了門,站在窗口往外看了一眼,看到燕龍宇離去的背影,轉過身看著蘇小梧笑道,“你跟他真的沒戲了?說起來,這小子也還不錯。”
    “什麽不錯!”淳璟抱著蘇離跨進門來,惡狠狠地瞪了崔子西一眼,“那混蛋就當姐姐是個替身,當姐姐是他的救贖。”
    淳璟將蘇離送到蘇小梧懷裏,嚴肅地對她說,“姐姐,這種人就該把他拉黑,不讓他進山莊的門,看了都礙眼!”
    “你知道進入山莊要交多少錢嗎?”崔子西瞥了眼蘇小梧,對淳璟說,“兩百金,那可是一戶普通人家半輩子的花銷。”
    “這麽多!”淳璟瞪大了眼睛看著蘇小梧,“那還成天這麽多人來!”
    “要不怎麽說樂遊公子手段高絕呢,”崔子西說著在蘇小梧身邊坐下,看著她嘖嘖出聲,“將來誰要是娶了你,還不富可敵國!”
    蘇離窩在蘇小梧懷裏,小手兒扯著她的衣襟,小腦袋一個勁兒地往她懷裏鑽。
    “你當那麽容易呢!”蘇小梧抱著蘇離往裏間走。
    “有件事要跟你說一下。”崔子西抿了口茶,看著淳璟一眼,開口對裏麵的人道,“過兩日我要去燕都走一遭。”
    “噯?是出什麽事了?”蘇小梧愣了一下,揚聲問。
    “帶淳璟去見幾位老朋友。”崔子西說,“如今淳璟解開了七絕棋陣,就是三國爭奪的一指定江山之人,你留他在這裏隻會給你引來更多的麻煩,再說,也該讓他去外麵見見世麵。”
    “可他剛從落霞城回來。”蘇小梧有些舍不得,這剛回來沒多久,就又要離開,此去燕都可不比落霞城,出些事可怎麽好。
    “你放心,我會照顧好他的,你也不能一直將他關在身邊不是。”崔子西說。
    “再晚兩日。”蘇小梧擰著眉咬了咬唇,她自然知道這個道理,可在情理上她就是舍不得。
    “燕都之行刻不容緩。”崔子西說。
    很久之後,蘇小梧才知道,崔子西所謂的刻不容緩的原因。
    慕容辛白一聲招呼也沒打就來了樂遊山莊,他來的時候正巧碰上燕龍宇來找崔子西,可惜的是,崔子西前一天就帶著淳璟離開了。
    “喲,這不是燕王爺嘛,想不到你也會來這種地方。”慕容辛白站在遊廊上,看著對麵走過來的燕龍宇,輕搖著扇子挑眉嘲諷道,綰發的發帶隨風而起,無比張揚。
    “樂遊山莊藏寶的消息想必已經傳遍了吧。”燕龍宇負手而立,沒理會他話中的諷刺,妄圖揭穿慕容辛白這個時候到樂遊山莊來的原因。
    “哈?有寶?樂遊山莊本身不就是塊寶地?一塊風花雪月的逍遙寶地。”慕容拿著扇子描了描眉,嘴角笑意加深,接著道,“哦,我聽說燕晉兩國聯盟了,這下君天臨是有苦頭吃了,你們準備什麽時候拿下無終邑,到時候別忘了分我一杯羹。”
    “在落霞城丟了冰棺之後,你還這麽放心丟蘇小梧一個人在落霞城?”燕龍宇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哼了一聲,扭頭看了一眼樓上,傳聞說蘇小梧在落霞城,可他偏偏不信。
    “嘖,我忘了,在無終的時候你就對她……不過你死心吧,青青她對你沒興趣,我家老太太很是喜歡她,我也很喜歡她,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你不會有機會的!”慕容四下看了看,笑道,“誒?怎麽不見你的那位紅顏知己?”
    “不管她是蘇小梧還是季剪秋或者別的誰,她都是我的!”燕龍宇眯著眼睛瞪著他,上前一步緊攥著慕容衣襟。
    慕容辛白笑看著他,有些可憐這個男人,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不覺得太晚了嗎?
    燕龍宇緊握著拳頭鬆開慕容辛白哼了一聲抬步離開。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當初季家如是,今日樂遊山莊亦是如此,你們燕國皇室準備怎麽做?”慕容突然回身看著他的背影冷笑道。
    燕龍宇的腳步僵了僵,沒有應聲,徑直離開了。
    “我說,你是成心要拆我的台啊。”蘇小梧扶著欄杆站在樓上,笑看著樓下的慕容辛白。
    “你還有心思看戲!”慕容辛白回頭看了一眼,仰頭看著蘇小梧,扇子一合,噔噔噔上了樓,“那局棋,你解的吧!你說你淌什麽渾水呢?”
    “哪個說是我解的,淳璟解的。再說,如今的蘇小梧可不是當初任人宰割的季剪秋。”蘇小梧挨著美人靠坐下,蘇離聽見聲音隻抬頭看了慕容辛白一眼,就繼續揪著小狐狸的尾巴玩兒。
    “好吧好吧,反正天塌下來有我呢。”慕容辛白聳聳肩,在蘇離身邊坐下半攬著他到懷裏,小狐狸仰著頭哀怨地瞅著慕容辛白,掙紮著想要撲進他的懷抱。
    蘇離抬頭看了慕容辛白一眼,將小狐狸摟緊了些。
    “對了,淳璟呢?怎麽不見他?”慕容變戲法似的從袖子裏摸出一隻白色的像是骨頭琢磨成的刻有如意的小鐲子套在蘇離手腕兒上。
    小狐狸看到鐲子,湊過去嗅了嗅,眼睛滴溜溜地轉。
    “跟崔子西去燕都了。”蘇小梧看了眼蘇離手腕兒上的鐲子。
    “讓我看看,我們小貓兒還認不認識我。”慕容一伸手將蘇小貓抱在懷裏,撥弄兩下他胖嘟嘟的小臉兒,抬頭看著蘇小梧,蹙眉道,“崔子西?不就是季剪秋的圍棋師父嗎?他不是在外遠遊,行蹤不定的麽,怎麽會在這兒?”
    “你以為擺下七絕棋陣的是誰。”蘇小梧扁著嘴白了慕容辛白一眼,抬起蘇離的手,撥弄了一下他腕子上的小鐲子,“這又是什麽,別給他亂套東西。上次的那隻布偶小狐狸都被他啃得少了一隻耳朵。”
    被蘇小貓掐在手裏的小狐狸忍不住上下一個激靈,毛炸了起來,騰地一下跳起來,竄了出去。
    “那是離兒長牙呢,下次我讓人多做幾隻,讓他啃著玩兒。”慕容抬手掰了掰蘇小貓的嘴唇,看到一隻短短小小剛剛冒出頭的牙齒。
    蘇小貓一看小狐狸跑了,掙紮著要下去,弄得慕容是手足無措,蘇小梧把他接過來,揚聲道,“來人,帶小少爺去找小狐狸。”
    “以前你從不肯讓蘇離離開你的視線的。”慕容看著蘇小梧笑了笑,她能逐漸相信別人,這是個好現象。
    “你也說了,那是以前。”蘇小梧起身轉到一邊煮茶,“喝點什麽?雨前龍井怎麽樣?”
    “好啊。”慕容抿抿嘴唇,往外麵看去,“這真是個逍遙忘世的地方。”
    “我隻希望,別有不長眼的人闖進來,擾了這裏的清淨。”蘇小梧捧了茶遞給他,在他邊上坐下,“這次來有什麽事嗎?”
    “沒事就不能來了是不是!”慕容斜了蘇小梧一眼,撇嘴道。
    “當然不是,我是覺得您貴為落霞城少城主,得有多少大事等著您決斷是吧,怎麽有空到我這兒來玩兒。”蘇小梧撲哧一笑,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臉。
    “還說呢!還沒進門就沒了五百金,你也太黑了!”說到玩兒,慕容辛白狠狠瞪了蘇小梧一眼,他可沒忘記剛進門的時候,那人攔下他的馬車朝他要錢的模樣。
    “誰讓慕容公子財大氣粗呢!這五百金對你來說算什麽。”蘇小梧咳了一聲笑了笑。
    “喏,這是十萬,你拿著用,不夠還有。”慕容瞪了蘇小梧一眼,歎了口氣從袖口裏摸出一打銀票。
    “不用。”蘇小梧推辭道。
    “拿著!”慕容辛白握住蘇小梧的手,他可還記得樂遊山莊剛開業的時候資金周轉不開的難處。
    “謝謝。”蘇小梧看著他點了點頭,抽回手笑道。
    “我這會兒最要緊的事,就是找回我家的那位失蹤人口。”慕容抿了口茶,調調肩,無奈地歎口氣。
    慕容辛白咬著牙狠狠的握拳砸在美人靠上,“上次我娘不是不告而別,說是在晉國邊界見到我爹。”
    “這不,剛處理完洛兄的事,就催著我出來找人,我家那位現在不知道都老成什麽樣了,又娶妻了沒有,也難為老太太還認得他。不過我現在真懷疑,是不是我娘思之如狂,看錯了。真是一個頭兩個大啊!”
    蘇小梧看著他笑了笑沒有答話,因為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說,所謂結發夫妻,白頭偕老,時光雖能老人容顏,卻難移真心。
    “對了,淳璟他們去燕都做什麽?”慕容想起淳璟,這小子當偷偷跑出來,還拐帶了他家的靈狐。他還沒找他算賬呢!
    “崔子西說帶他出去見識見識,我看他是準備釣魚呢。”那老小子心機重得很呐,當然,隻要他不害自己,她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對了,你這次來,不止是為了找你爹吧。你跟洛迦淵有什麽計劃?”
    “我就說瞞不了你嘛!洛兄呢,確實是有計劃,可沒想到君天臨會釜底抽薪,不過你放心,他能應付的。你呢,就老老實實的,什麽也別做,坐山觀虎鬥好了。”慕容辛白拍拍蘇小梧的肩膀,安慰道。
    “洛兄是打算有大動作了,前兩日特意將沈綾羅送到我落霞城,說要養胎,讓我趕出來了!”慕容說,“我那城主府那麽小,怎麽能裝得下她那尊大佛!再說蘇小梧還在落霞城呢,我怎麽也不能讓她不舒服吧。”
    “那她現在……”蘇小梧皺了皺眉,她雖不喜歡沈綾羅,但她畢竟懷著孩子。
    “放心吧,隻是沒讓她住城主府,外麵她隨意。”看到蘇小梧眼中的憂色,慕容辛白笑了笑,說到底蘇小梧還是狠不下心來。
    “洛迦淵哪裏……”蘇小梧皺了皺眉看著慕容辛白,“你告訴他我在這兒了?”
    慕容撇著嘴擺擺手,“說什麽呢,我答應你了,以你樂遊公子現在的勢力,就是我也不敢輕易得罪啊!而且,我並不想他找到你。”
    蘇小梧臉一紅,輕輕點了點頭。
    “嗐,就算他知道了又怎麽樣,他這會兒正忙著找他娘呢,這君天臨也忒變態,明知道洛姨最恨的就是明聖帝,竟然還敢把她放在明聖帝的陵寢裏,不知道有沒有想過這麽做的代價。”慕容喝口茶,咬著一根葉片咽了下去,起身又續了一杯。
    “聽說無終國的皇陵所建之處山巒環繞,危險重重。”蘇小梧揚著下巴瞅著慕容的背影。
    “嗯……”他回頭看了蘇小梧一眼,扭過頭就著杯子喝了一口茶,“為了防止盜墓,三國的皇帝在即位之初就會發動一切力量,在天下間尋找善於機關之術的工匠,為自己修建墓穴。”
    “據說,燕國有一位皇子,在老皇帝在位的時候就已經找好了為自己修陵的人,這老皇帝也是夠狠,聽說之後,直接派他上了戰場,最後……”,他歪著頭聳聳肩,“連個屍首都沒留下。”
    “三國之中,可以說無終國的皇陵建的是最考究的。如你所說,它們確實是建在山裏。其實那一片原本全都是山,無終國的開國皇帝突發奇想,將中間的山掏空,死後將棺槨放在裏麵。而周圍行環抱之勢的山峰看上起不甚稀奇,卻布了奇門遁甲,除此之外,還有迷宮,蠱術,幻術,各種各樣的陰毒術法。危險可想而知。”
    蘇小梧擰緊了眉頭,咬了咬唇,那……洛迦淵此行豈不是凶險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