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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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麵就是了。”轉過一座木橋,沫兒停下來退到一邊,笑看著慕容辛白,將手裏的燈籠遞給他,“那裏不是我們這些下人能去的。”
“有勞沫兒姑娘。”慕容將燈籠推了回去,“一路天黑,你自己小心些。”說完覺得有些不妥,扭頭看了伊彥一眼,“這樣,你送沫兒姑娘回去,我自己進去就行了。”
“可……”伊彥對慕容辛白的安排不太滿意,不遠處的漆黑宮殿裏不知道什麽情況,讓他自己一個人去,伊彥不放心。
“不用了,不用了!”沫兒忙忙擺手,手裏的燈籠隨著她的動作左右搖擺,“奴婢認得路的!”說完拎著燈籠就往回跑。
“讓他送你。”慕容伸手拉住沫兒的手腕兒,扭頭對伊彥說,“你記一下她家裏的情況。”既然答應幫她,總不能空口白話。
“是。”伊彥看慕容辛白如此堅持,也點了點頭,接過沫兒手裏的燈籠,溫潤笑道,“沫兒姑娘,請吧。”
沫兒朝慕容辛白點了點頭,轉身跟伊彥往回走。
慕容辛白轉著手裏的玉笛看著不遠處的宮殿挑了挑眉,“燕龍軒真把他當貴賓了,守備這麽鬆。”
慕容辛白四下看了一眼,沿著六角形的石板路走到宮門口。
宮門是虛掩著的,而且沒有一個守衛,頭頂隻有一盞昏黃的燈籠,褪色的流蘇輕輕搖晃,慕容辛白遲疑了一下,輕輕推開了門。
院內也是空無一人,慕容辛白皺了皺眉,這裏也安靜地可怕,他走進院子,香草馥鬱芬芳,香氣在空氣中飄蕩。走廊下掛著一排泛黃的六角燈籠,窗戶上透著昏黃的燭光,殿門半開著。
“少主。”伊彥送沫兒回去之後,以最快的速度趕了回來,看慕容辛白從宮門裏走出來,他緊走兩步迎了上去,“怎麽樣?”
“沒有人。”慕容辛白搖了搖頭。
“難道那個沫兒在騙我們?”伊彥往宮殿那邊看了一眼,皺了皺眉。
慕容辛白也不應聲,徑直往外麵走。
“怎麽回事?”回到行館,伊彥看慕容辛白的臉色不好看,倒了杯茶遞了過去。
“不要茶,拿酒來。”慕容辛白端著杯子湊到唇邊,眉頭一擰,將茶杯磕在桌上。
伊彥皺了皺眉,他已經很久沒見過這樣的少主了,那宮殿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伊彥取了一壇酒擱在桌上,剛要給慕容辛白倒,就被他奪了過去,他揭開酒封,仰頭灌了下去。
“少主!”伊彥雙手支著桌子,身體前傾緊緊盯著他,伸手奪回他手裏的酒壇,“到底怎麽了?”
“你去休息吧。”慕容辛白朝他擺擺手,示意他出去。
伊彥打量著慕容辛白的臉色,猶豫了一會兒,轉身退了出去。
慕容辛白拎著酒壇起身走到軟榻邊,身子一歪斜倚著它,閉著眼睛想起在宮殿裏看到的。
那裏確實是空無一人,空氣中又滿是濃鬱的龍涎香,但不知為什麽,他嗅到了一股不屬於那裏的氣息,那麽突兀不正常。
“辛兒,記住你是家裏的男子漢,一定要保護好你娘親,不能讓他哭哦。”
“有爹爹在!”
“爹爹若不在了呢?辛兒能不能幫爹爹照顧娘親?”
“爹爹要去哪兒?”
“去找一位殿下,辛兒答應爹爹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娘親。”
“別,你別走!”哐當一聲,酒壇墜落在地上,濺了一地的酒。
慕容辛白猛地睜開眼睛又猛地閉上,抬手遮住眼睛,天已大亮,陽光透過窗戶紙鑽進屋子,灰塵在空氣中跳動。
他已經很久不曾夢見小時候的事情了,以至於印象都有些模糊了。
“少主。”伊彥推門進來,給慕容端了一盅醒酒湯。
“月泠已經走了嗎?”慕容辛白按著太陽穴坐起來,背對著陽光,仰頭將醒酒湯一口飲下,拭了拭嘴唇,瞥了一眼伊彥問。
“是。”伊彥遞給慕容辛白一條毛巾,“崔子西被燕龍軒接進皇宮之後,由於不習慣又自己擅自回了天牢。”
“看來燕龍軒對他很縱容。”慕容辛白將毛巾丟給他,輕笑一聲。
“少主?你情緒不太對勁兒!”伊彥將毛巾擱在水盆裏,扭頭看著慕容辛白,“昨晚出什麽事了?”
“我們一直要找的人,是他!”慕容辛白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卻實在忍不住砰地一聲砸在桌子上,抬頭看著伊彥,眼神冰冷犀利。
“一直要找的人?”伊彥對慕容辛白給出的信息有些反應不過來,詫異道。
“慕容荊浩!”慕容辛白抿了抿嘴唇,仰頭灌了口茶,“我娘天南海北地找他,他竟然能拋妻棄子披著另外一張皮出現在大家麵前。”
“少主,是不是弄錯了?”伊彥抿了抿嘴唇,眼神中滿是意外和迷茫,“您不是沒見到人嗎?”
“他就是化成灰,我也認得他!”慕容辛白勃然變色,扭頭看著伊彥。
“公子。”伊彥扯了扯嘴角,以前也沒見少主這麽恨呐?一直以來,少主表現地都很理解城主,這人才有了消息,怎麽就成這樣了呢?
“行了,你去忙吧,讓我自己待一會兒。”慕容辛白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一手按著太陽穴,一麵朝伊彥擺了擺手。
伊彥默了一會兒,轉身出了房間。
灼熱的大太陽炙烤著刑部大牢的鐵牆,伊彥握著劍遠遠地站了一會兒,遲疑片刻,決定去見一見慕容辛白說的那個有嫌疑的崔子西。
“我說您老人家怎麽偏偏喜歡這地方,這的人都巴不得出了這大牢的門再也不回來,您倒好。”牢頭將飯菜給崔子西擺在桌子上,看著肥地流油的烤鴨咽了口吐沫,這哪兒是犯人該有的待遇。
“自在。”崔子西的目光從棋盤上移開,從榻上下來,看了眼桌上的珍饈美味,“美酒佳肴,沒有酒怎麽行!”崔子西將那盤烤鴨遞到牢頭麵前,笑道,“去,到酒肆給我買壺好酒。”
“好嘞,您等著!”牢頭捧著冒著香氣的烤鴨,皺著鼻子狠狠吸了兩口氣,舔了舔嘴唇,笑著出了牢門。
“慢著。”牢頭剛要鎖上崔子西的牢門,就被他開口叫住,“今天老夫不見客,甭管他是王爺皇子,就是皇帝來了,老夫也沒空。知道了?”
“這,崔先生,您說這小門小戶的我們還能狐假虎威嚇唬一下,真要是王爺皇子,我們也不敢攔著呀!”牢頭有些為難,崔子西骨頭硬,不怕那些王子皇孫,他可不一樣,他命賤,隨便一個人就能讓他生不如死,為崔子西冒這麽大的風險,不值得。
“行,打酒去吧。”崔子西看著他點了點頭,理解他的難處,也不再強求。
“噯,您等著。”牢頭喜笑顏開,朝崔子西點頭哈腰地應著,捧著烤鴨走了出去。
“崔先生。”等牢頭走遠了,腳步聲也聽不見了,伊彥翻身從暗處走出來,看著坐在桌子上悠哉悠哉的崔子西,開口喚了一聲。
“哪裏來的小夥子?不懂禮數!”崔子西往上拋的花生一下子砸在臉上,滾落在角落裏,他抹了把臉,看著牢門外的不速之客,極為不滿地瞪著他。
“崔先生,在下伊彥,從落霞城來。”伊彥看著崔子西拱了拱手,眼睛盯著崔子西的臉,觀察他臉上的細微變化。
“落霞城?沒去過。”崔子西捋了捋胡子,皺了皺眉,抬眸看了伊彥一眼,“你找老夫什麽事?”
“先生可知道落霞城的少主,慕容辛白?”
“略有耳聞,三國一城有名的風流公子,他讓你找老夫的?難不成三國之戰,落霞城也想分一杯羹?”
“我家少主若是想要分一杯羹,斷不會來叨擾先生。”伊彥接著說,“在下此番來,是想向先生請教一個問題,先生可懂易容之術?”
“老夫倒是在天橋底下見過變臉的戲法兒。”崔子西說。
“崔先生的易容之術怕是已入化境。”
“小夥子,老夫隻是個棋癡,一輩子鑽研棋術,尚不敢說已入化境,一局七絕棋更是讓老夫斷送了唯一的愛好,老夫為此是懊惱不已。你說的這易容之術老夫實在是聞所未聞。”
“崔先生莫要妄自菲薄。伊彥這次來不過是想請教先生,淳璟公子的易容之術到了何種程度?”
“這你就要去問他了。”
“多謝先生。”伊彥一看得不出什麽更多的線索,幹脆放棄了,有時候一個人的動作才能真正反映一個人的內心,嘴巴,總是說出違背自己心意的話。
“淳璟此時應該在樂遊山莊。”在伊彥轉身的瞬間,崔子西伸手撚了一顆花生丟進嘴裏,捋了捋胡子好心提醒他。
“那先生知道,慕容荊浩人在哪裏嗎?”伊彥轉身看著他,突然又拋出這個問題。
“不認識,不過你既然知道淳璟,就該認識樂遊山莊的莊主,“你可知言靈。”
“哈,先生,那不過是以訛傳訛的謠言。”
“空穴來風,勢必有因。”